顿时御天乾觉得手中的力量小了些,深呼吸一口气,丹田又鼓再将内力送出,将铁杆拉开了一些。
清歌反复将长剑变长变短,借长剑的冲击之力减轻御天乾手臂的受力。
那铁杆果然比刚才容易扳开了些,她自然知道不单单是这把剑的作用,现在宗庙里面的气温越来越高,铁杆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金属遇热会变软,就算是再精妙的金属,也不会逃过这个共性。
轰轰燃烧的火焰,灰衣俊颜的男子,这场面有一种频临惊心的美,也让清歌的心紧紧的揪起来,再这样下去,御天乾的手会废掉,她就这么用剑靠近着铁栏,手上的皮都要干了,他的手……
她也是靠身手吃饭的人,如果手废了,再也拿不起剑,这对于御天乾这个马背上的王爷,这会比死还要难过。
看着铁栏也差不多了,自己挤一挤应该能穿过去了,她立即将御天乾往外一踢,喊道:“你让开!”
她将宝剑丢出去,侧身就要钻过这栏杆,御天乾被她一脚踢的往后退了几步,狭长的凤眸闪了一闪,栏杆的宽度比她身子要窄一厘米,若是挤一挤一定能出去。
但是这一挤,就是贴着铁栏而出,她的脸,背,胸都会挨着那炙热如炭的铁栏,刚才他是握在上面的,自然是知道上面的温度,这一贴,她的脸会被烧成什么模样,她虽然从不像那些女子在乎容貌的美丑,可不见得她就喜欢顶着一张烧焦的脸。
清歌刚一靠近,那铁杆的温度瞬间就把她的衣服烫出了一个洞,看来这铁杆的温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如果烧到肌肤上……不管了,总不能让御天乾的手废了!
御天乾凤眸一沉,墨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熊熊的烈焰,她踢开他,无非是为了他的手,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还算什么名震天下的乾王!
男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飞快的抓住一根铁杆,运力狠狠的一拉,那铁杆被他生生拉开了一寸之宽。
同时,被紧锁的大门也在高温之下轰然得碎裂了开来,露出一边残破的门角,御天乾前去拉铁杆的一幕刚好呈现在黑衣人的面前。
“什么!”正在擦刀,一脸得意的黑衣人脸色猛然一变,透过高高燃烧的火焰,朦胧望着漫天红舌中的灰色身影,宗庙里面本该被困在精炼玄铁笼中的御天乾,三角眼内都是惊惶。
御天乾不是应该被困在铁笼之中的吗?怎么是在铁笼之外,方才只听里面兵器撞击的声音,那不是应该他在铁笼内做困兽斗的劈砍之声?
他只觉浑身一冷,眼睛直直的看着里面,御天乾双手就这样握上了烧红的铁杆,往外一拉,吱吱的声音伴随着白烟冒了出来!
黑衣人手掌心一阵发疼,看着笼内面色如水一般沉静的女子,那冷静的双眼如同冰霜一般寒冽,他之前都打探好了的,乾王娶了二品武将的女儿,貌美惊人,身手也不错。
看来乾王明明可以逃出来的,就是为了救这个女子出铁笼才一直没有出来,看来,就算是冷情嗜血的乾王,也终逃不过这美人关啊。
他眼眸一眯,精光四射的眼里带着算计诡异的色彩,嘴角冷然的勾起,看着御天乾不顾一切的拉着铁杆往旁边扳去,这个乾王,身手之好,就算他们百人齐上,也见不得能占到什么便宜,所以他们才会设下这一道又一道的机关来,没想到就算如此还是不能将他致死。
不过老天帮忙,既然如今你陷入了这美人关,我便再帮你一把!
他走到宗庙左侧一块经过长时间风吹雨打的歪斜青色石碑前,在那石碑的最底座处一扭。
说时慢那时快,御天乾一扳开铁杆,房屋已有崩塌之逝,清歌立即侧身就要出来,突然脚下一空,她来不及做半点反应,人便直直的掉了下去。
“清歌!”御天乾目眦欲裂,伸手想要抓住清歌,手臂从铁栏之间穿过,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望着那蓝色的身影就这么一下在自己面前消失,御天乾心头犹如重鼓狠狠的击打,他一下跃过铁杆,毫不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
黑衣人嘿嘿一笑,御天乾,这可怪不得我,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为了美人跳下去的,这个机关也不是我设计的,怪,只怪你名气太响,对于我们的威胁太大吧。
他目光微闪,看着手边歪斜的墓碑,这个机关可不是他设的,当初他们来做机关的时,无意间开启了这道门板的机关,有几个兄弟下去探险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又派几个人下去,都是有去无回,最后一次,一个兄弟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像是被血从头上淋下了一般,双目呆滞,神志已经疯癫,念念叨叨的反复一句话:“有鬼……有鬼……”
如今乾王跳了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吧,反正这墓地应该是没有其他出口,黑衣人邪恶的笑了一笑,将石碑用力的一扳,石板又立即关上了。
他就捡个现成的便宜吧,能杀了乾王,国主肯定是大大有赏啊!想到那些金银珠宝,美女佳颜,他脸色露出了贪婪的色彩,兀自出神之间,肩上忽然有人重重的一拍,方醒过神来,不耐烦的喊道:“你们干嘛?”
黑衣人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一人执扇而立,一袭浅绿长衫,恍若春光柳色之中,最浓艳凝翠的一抹,眉眼含笑多情,暗藏一分风流,眼角斜勾,一汪琥珀色的眸光勾魂摄魄,眼睫长翘,嘴唇莹润娇艳,浅笑淡立。
他眼珠直直瞪住,半天回不了神,什么是美人如玉,他今日算是有了见识了,看了这人,国主后宫那些美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顺着微微敞开的长襟看了下去,眸光一愣,瞳孔猛然放大,怔怔的问道:“美人,你为何有喉结?”方才被那容光耀了眼,此时再仔细一看,虽然这美人艳色无双,可眉宇间无半点女气,只觉得容色灼目,天下难得一寻。
那有喉结的美人微微挑眉,琥珀色的瞳孔中掠过一抹冷然,手指一抬,堪堪拦住后方一柄长圆形的铁器,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们还不走?沐长风带着人可追了上来了?”
这声音不似慵脂俗粉的娇柔,却带着神秘的低沉韵味,一听就知绝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