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与孟景琛的关系一直是很陌生的,她的几乎没有被父亲抱在怀里的记忆。

所以这间大办公室,也只在很小的时候来过,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她只有五六岁,听管家说孟先生回来了。所以她央求着司机送她来见爸爸。

长到五六岁的年纪,而她对爸爸的记忆却只有照片。

她由管家带着,急切的跑到这间办公室……十几年过去了,办公室里的装修和摆件已经完全变了样,唯一不变的,就是空旷空间带来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

“大小姐,孟先生就在里面,您请!”

荣凯作了个请的动作,便姿势挺拔的站在了门口。

孟芷蕾手按在门把手上,心跳快的快要蹦出胸膛。

你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孟芷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内依旧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顶天立地占据整面墙的书柜,大的足有三米长的办公桌,还有一套灰色的真皮沙发,组成了一个简洁的黑白灰世界。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只一个背影便教人心生敬畏之意。

“爸!”她对着窗边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喊道。

孟景琛转过身来,眸光清冷如寒月,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她。

孟芷蕾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我会发布一则声明,从今以后,孟芷蕾一切言行均与我孟景琛没有关系,待我百年之后,孟芷蕾不能继承任何孟氏资产。”

“爸!”孟芷蕾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孟景琛。

“从此以后,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孟景琛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爸!”

“请你叫我孟先生!”

“……”孟芷蕾不胜打击,瘫坐在地。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为什么,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狠心,为什么?您这么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

“正因为你死去的妈妈,我才对你一忍再忍,而你,变本加厉。如今不仅对付简曈,连许哲伦都能够利用,一个能够对自己心爱之人下手的人,我不敢想象她有多恶毒。我孟景琛没有这样恶毒的女儿!”

孟景琛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孟芷蕾连滚带爬,跑到孟景琛面前,哀求道:“爸,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做什么了,您要这样认为我。”

“孟芷蕾,你与凌汐的对话是你爆给记者的吧。”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谈话会被媒体知道,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爆料。你相信我!”

孟芷蕾无助的伸着手,想要抱住孟景琛,又不敢,那模样十足被父亲惩罚害怕的小女孩。

若在往常,孟景琛也许就教训几句揭过了,但是现在,孟芷蕾已经触犯他的底线,绝对不会再容忍。

“我不会再相信你。”孟景琛冷冷的说。

“爸,我是您的女儿

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孟景琛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若是她不再是孟家大小姐,谁还能看得起她。

孟芷蕾害怕的哭喊起来,

“为什么?”孟景琛居高临下,神情冷酷到极点,然后半蹲下来,直视着孟芷蕾的眼睛,冷冷的说:“孟芷蕾,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吗?”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爸爸,你教过我吗?”孟芷蕾楚楚可怜的不答反问。

孟景琛眉心一皱,“至少我没有教过你怎么害人。”

“是,您是没有教过我怎么害人,可是,您教会了我冷酷,自私。从小到大,你对我不闻不问,你根本不把我当女儿。我在你心里的地位,甚至不如与你认识不到半年的简曈。我拼命的想要维护的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父爱,和如履薄冰的婚姻,我真的错了吗?如果我错了,那么对亲生女儿苦苦相逼的您呢,是不是也错了?您维护的是您的婚姻,我捍卫的也是我的婚姻……”

孟景琛的神色瞬地沉下去,眸子里温度比窗外的秋雨还要凉薄。

孟芷蕾索性跪坐在自己的腿上,嘲讽的笑了笑,又说:“您是高高在上的孟先生,您从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潇洒恣意的生活,可是您有想过,您那幼小的女儿,为了听到父亲的声音,整夜的守在电话机旁,就怕因为时差错过父亲打来的电话。您想过,在每一次亲子活动,别人都父母陪伴着,而您的女儿只能由保姆陪着,您又有没有想过,在她最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时,她有多么无助,那个时候您在哪里?您怪我不学好?为什么不反省您自己没有好好教。”

孟芷蕾真是豁出去了,她声声泣泪,句句诛心,控诉着父亲对自己的怠慢。

孟景琛却突地大笑起来,中气十足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似乎能引起共震,将人的耳膜震碎。

孟芷蕾惊骇莫名的望着他,突地孟景琛收了笑声,定定的看着孟芷蕾,沉稳有力的说:“这世上无父无母的孤儿无数,出身贫苦,父母不全者亦是无数,怎么不见他们为人自私刻薄,倒是你,养尊处优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凡事都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若是不顺,就不择手段的打击。孟芷蕾,别为你的罪恶找借口,而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爸!”

“别再叫我爸爸。”孟景琛冷冷的打断她,“荣凯,带她出去。”

荣凯走了进来,扶起孟芷蕾要把她带走。孟芷蕾死死的扒着地毯,声嘶力竭的哭喊:“爸,你忘了妈妈吗?你这样对我,对得起妈妈吗?”

“让你衣食无忧长大,我已经对得起她。”

孟景琛的回答,浇灭了孟芷蕾所有的希望,但是她不甘心。

她不是一个有上进心却是有野心的人,她不想失去孟家大小姐带来的荣光,更不想失去父亲。她

守在孟氏总部外面,期待着再次遇到孟景琛,而孟景琛却一看到她就远远的绕道。

孟芷蕾心灰意冷。

她来到母亲的坟前,抱着墓碑哭的肝肠寸断。

她想不通,为什么孟景琛对她那么绝情,“妈妈,难道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是因为您生我难产坏了身体,爸爸才那样恨我吗?呜呜,妈妈,为什么您要难产?为什么您没有好好活着,呜呜……”

“她为什么要活着,她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一个残忍的声音突地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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