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醒醒,公主。”温柔却夹杂着紧张的女声,吵醒了正在酣梦的冷纤凝,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睛,不悦的皱眉,她忙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可以休息一下,是谁这么没有颜色。
“嚯”的一声站起来,正准bèi
发作,却瞥见明黄的衣角,愣了一下,埋怨的瞪了一眼刚刚叫醒自己的花好。想要跑过去,才发xiàn
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而那只手的主人正睁着水灵灵的双眸无助的看着自己。
冷纤凝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抽出自己的手,朝那个身影奔去,用力的扑进男子的怀里,高兴的喊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百里俞昕没有回答她的话,冰冷的目光扫过床上一脸茫然的百里彦希,冷冷的说道,“来人,送四皇子回锦霞宫。昨天晚上锦霞宫当值的侍卫和宫婢私放四皇子,全部拉出去杖毙”
窝在他怀里的冷纤凝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的冰冷,让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这个父皇还是自己那个温文尔雅的父皇吗?为什么她觉得他这么的陌生?
百里彦希不明所以的嘟着嘴,他只知dào
他的娘子放开了他的手然后奔入了父皇的怀中,他扬着头,初愈的身体虚弱的靠在床柱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窝在别人怀中的女子,弱弱的喊了一句,“娘子。”
一听到这个称呼,百里俞昕的脸更加的黑了,忍不住的吼道,“等什么呢?”
“是。”身后的林海一听到吼声慌忙的应道,让侍卫拉着眼泪汪汪,百般不情愿的小主子出了紫璃宫。
“父皇?你怎么了?”冷纤凝吓得从他怀中跳出来,愣愣的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不懂,那天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今天又发这么大的火,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百里俞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眼底的怒气却越烧越旺,大声的吼了一句,“卫子俊,摆驾回宫。”
“父皇。”冷纤凝疑惑的看着他,神情里也有些生气,她英明神武的父皇何时变得如此不通情理,乱生气了。
百里俞昕转过身,不去看她的眼神,那眼神里承载的责备太深太重,他受不起啊。
“朕本以为你该懂事了,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任性妄为。”
“父皇?”冷纤凝愣愣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明眸里写满了为什么。她要他给自己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
“身为女子,居然留男子在闺房,难道你连避嫌二字都不知dào
吗?”百里俞昕冷冰冰的吼道,他此刻很生气,怒气溢满了胸口,看到他的女儿趴在他儿子的床边,安静的睡着,尤其是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的怒火便成燎原之势燃烧着他仅剩的理智。可是在生气之余,他更多的则是失落,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疼爱了六年,宠了六年的宝贝,已经长大了,大到可以嫁人了,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他不知dào
是不是每个要嫁女儿的父亲都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他们这样和谐的一幕在他眼里却异常的刺眼。
他觉得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冷纤凝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嘴角轻轻的扯了一下,僵硬的挽住他的胳膊,心里不住的劝自己,原谅他。只是朝堂上的事情让他有些心烦才会这样失去了脾气,“父皇,他是四哥哥,你知dào
的他——”
“他的心智再单纯,也是个男子,朕不知dào
你怎连这等分寸都不知,看来朕要为他选妃了。”
百里俞昕甩了甩袖子,甩掉了冷纤凝的手,脸色异常的铁青。
手心空落落的,没有了他的温度,只觉得冰冷异常,这明明是夏天,为何她却有种呆在冬天的感觉,冷的彻骨。
她彻底的沉默了,她还能说些什么?父皇已经很客气了,没有明说自己不知羞耻,他已经给自己定罪了,她还有机会申辩吗?黯然的低下头,她忽然觉得,此刻,她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父皇也未必会信。或许只会更加的惹怒他。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