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确定人数了吗?」

此时,摊贩老板问,南渔点头:「嗯,我们都算。」

她没看见谢君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指划拉一圈不包括他,谢君宥定定看去,这个小摊卖的都是很稀奇的东西。

其中当属架在摊中间的一个木箱子,神神秘秘,外面罩一层布帘,旁边有个把手。

老板笑:「咱们这是从胤朝带来的奇境,只要两枚钱,便可坐在这里看到胤朝名山大川奇景!」

谢君宥在后吭了声。

南渔吓一大跳,回头看他竟然在了,她捂着胸口道:「你怎么和你哥一样,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谢君宥道:「我也要看。」

南渔笑起,眉眼是狡黠:「那你自己花钱,我只负责管这些孩子。」

她一指元福他们,让谢君宥面色一沉,心想元福纳福都是郎朗少年了,上哪里的孩子。

他道:「我没带银子,先欠你两个。」

「那好吧。」

她又付给老板两枚铜板,指了指他,「我在加一个!」

「好~姑娘您稍等,等这位郎君与姑娘看完,就轮到你。」

「嗯!」

像这种稀奇玩意,他们大都没有,北凉更是见不到,她在旁想,也就胤朝那个地方能生产出来。

她不由想起萧弈权之前弄的那些夜明珠,忽地眸光有点晃动,她想,萧弈权的做法的确很对!

之前一直都是北凉和大渊斗,从没想过胤朝这个国家,但往后若是经由暄儿手,发展一下呢?

两个国家互惠互利,能得到更多。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南渔先让亮儿来,这里面属他最小。

孩子往凳上一坐,还有些紧张,将头伸到那布帘后面,紧贴木箱。

老板在旁转动把手,也不知他看见什么,孩子一声声喊道:.

「哇!哇!」

老板还在旁解释:「瞧这位小公子喜欢的,咱们这里是用胤朝的明珠做照光,里面嵌入了很多胤朝的山川缂丝画,通过我转动,这些就像奇景走马灯那般来到眼前,看起来便如临景中。」

越说,聚集的人越多。

亮儿看完还沉浸在其中,元福与纳福问他感想,亮儿只道:「太厉害了,你们一定要看!」

这样一说,元福与纳福更有兴趣。

待到两人看完,南渔回头看谢君宥,「你先吧,我最后一个。」

谢君宥道:「按顺序,我是最后那一个。」

老板见两人谦让开了,不由笑:「郎君娘子不要吵,你们来这边,我这有个双人的。」

这老板果是会做生意的,他这双人是专为男女姻缘的人备的。

「两位请坐下,将眼睛靠近里面那个小镜,可以同时看。」

谢君宥沉思了会。

南渔却没那么扭捏,她此刻心里想的就是看个小画,又没什么。

她往旁一坐,先他一步已经头伸入那帘子后面,做好动作。

谢君宥这才坐下。

两人中间虽有隔距,然他此刻的心已被其他占满。

她坐在他身边,与他共同看箱中画。

胤朝的山川风光,此刻好似两人一同走过……

箱中的世界的确奇特,通过小镜便如进入到一个新的世界。里面柔淡的光照着,各样的画片从眼前掠过,每一个都是与北凉完全不同的风光,两人看完,她长叹一声,感觉心口还是热的。

看画片时,她眼前尽是萧弈权。

然而谢君宥看时,想的人却是她。

两人不同心,结束了这场在大都的游玩。

回到客栈,她正要上去,那边男子站在楼梯下,喊住她。

「晚安。」他与她说。

南渔没什么表情,眸光一动,她点头。

可她没有回他什么。

谢君宥知道早该是这个结果,又自嘲笑着,他垂头往自己房中走。

刚推开门,却见一个身影此刻已在里面了。

谢君宥没表现很慌,反而关上门,低声问:「谁?!」

那人回头。

竟然是…谢泽!

老皇帝看着面色不太好,眉间有一道青光,瞧着身体似出现问题。

他喘着气,回头道:「宥儿,父皇以为你只是发个脾气。」

谢君宥第一时间去想这房中是否还有谢泽的人,他眸光打量过去,谢泽笑:「放心,只父皇一人来的。」

谢君宥不怕与他碰见。

总要有这一天,他淡定往旁坐:「你还是不死心?」

谢泽道:「那个书,交给父皇,乖。」

「呵。」谢君宥冷笑一声:「谢泽!我已不是之前那个谢君宥,你的野心,我都知道了。」

老皇帝拧眉:「是萧无与你说了什么话?宥儿,你怎能信一个外人,这么多年,父皇哪点对不起你?父皇是爱你母妃的。」

「爱?谢泽!你别自欺欺人!我没有听信别人话!我只信我母妃!」

谢泽面色阴暗几分:「你找到遥儿了?她在哪儿!是不是和萧无苟且了?!」

「谢泽!我不准你这般侮辱我母妃!!」

谢君宥动怒,将桌子拍的震响。谢泽看他神色,压下其余要说的话,回归正题:「好,我们不谈你母妃,宥儿,书给父皇。」

「没有。」

「不可能!父皇知道这书一定在你手上!我一定要得到它,我还要用它来改变绽儿!」

提到萧绽了。

谢君宥冷眸道:「谢泽,你瞧上天是正常的,它都看不惯你与萧绽的所作所为,要收走萧锦云的命了,谢泽,你大渊的气数,要尽了。」

谢泽被他激起,一提大渊,猛地起身抬起手,「不可能!我渊国的气数永不会败尽!!!」

老皇帝气急攻心,上前便掐住谢君宥的脖子。

可谢君宥是练武的,对付谢泽太简单。他轻而易举便化解了危机,并反手将谢泽摁到桌子上!

他一掐谢泽身骨,便感到一种败光之势!

谢君宥寒眉一凛,制住他所有动作,「我问你,萧弈权此刻如何了?」

谢泽反抗:「他?他早被绽儿囚起来了,绽儿天选的帝王之材,只可惜身体不好,萧弈权算什么,他各种算尽还是落入绽儿设好的圈套!」

谢君宥笑:「我看掉入圈套的人是你们。」

谢泽一怔。

谢君宥反手卸了谢泽的胳膊,用从旁抽了绳子将他绑起,他刚做完这些,那边,南渔已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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