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里面只有四个字。

可正是这四个字将她连续多日的不安治好了。

「吾妻,勿念。」

她绽开笑容,似哭似笑的,使劲盯这四个字瞧。

身边两个少年见她笑了,也放下心问:「娘娘,王爷好着吗?」

「嗯。」

南渔点了点头。

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眉眼的阴霾全部不见,她与元福说:「你去弄些吃的,我感受到饿了。」

元福笑,扭头跑了。

南渔又信心满满,干劲十足。她偏头想着萧弈权就不能多写几句话,这样简单的方式,也就他了。

然而,遥远之外的朔州大牢,火把烈燃,将一间满是刑具的屋子衬的鬼异冰冷。

萧锦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容含着笑,正对他面前的男人。新

萧弈权身穿单衣,浑身被绑着,长发垂落,那张脸满是血污。

他掀起凤眸,凝着一脸病容的萧锦云,没有笑意。

此刻的萧锦云已是萧绽,他整张脸是病态到扭曲的笑容,他盯着萧弈权盯了很久,两人似在拉扯什么。

萧弈权身边有名狱卒。

那狱卒手中拿着刑具,讨好的问萧绽:「殿下,需要上刑吗?」

萧绽手一挥,让他离开。

狱卒一走,萧绽便带着咳道:「朕前几日让你写的信啊,算算时间小渔可能收到了。」

「萧弈权,你故意不让她来,便是怕朕伤害到她,可是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小渔要是看了该伤心了。」

「你关了我几日,还是只会用这种话来刺激我,萧绽…我替你可悲。」

萧弈权冰冷笑,便是被绑在这里也没有半分妥协,他将气缓缓呼出,蓦地嗓间全是甜腥。

一呼气便吐血。

萧绽这些日子折磨他不轻,那日他抓到他时,整双眼都是猖狂,丝毫不等的将他弄到这狱下。

萧绽对他的情感,是久别重逢的炫耀,他若不是被萧锦云这身体耽误,早想站在萧弈权面前,与他一较高下。

萧绽用手帕捂着嘴,慢慢站起身,「小渔以前也说过你样的话,那时她还说过,这世要看谁是王,可有什么用呢,萧弈权,朕还是回来了。」

「只要小渔一刻没发现你的异样,朕便可一日折磨你,说不定再过几月,等小渔赶来便是替你收尸了。」

「朕上世死的早,没能带你走,这世,也要你给我陪葬。」

萧弈权轻轻一笑。

薄唇一扯,垂眸时他看见萧绽身穿加厚的羊皮靴,问:「你就算要了我命,你也活不久了,萧锦云这个身体,你用到头了。」

「萧绽,本王早做好所有退路,暄儿已成长,往后我的儿子会长成北凉的明君,你剩下什么?萧绽你上辈子孤家寡人,这辈子依然在走你的老路。」

「我相信,我的她,会替我撑起整个北凉。」

他说的极其凉薄,又含着无尽情愫。萧绽听在耳中心中却在疼,这种感情不属于他,而是来自萧锦云。

萧绽转瞬变脸,重坐回椅上,双掌一拍,让刚才走掉的狱卒回来。

他挑选宝物一般挑选新的刑具,与狱卒说:「用这个,先给靖王热热身。」

狱卒遵命。

转瞬,整个大狱里便是刑具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男人低闷的吟声。

半个时辰后,萧弈权被从刑具上放下,几个人拖着他返回牢房,男人似破碎了一般,意识混沌。

又过了很久。

大狱进来一个狱卒,那人很冷漠,走到萧弈权牢房前面,道:「吃饭了。」

他话是这样说。

然而他将饭碗往里面递时却压低声音说:「景大人在里面放了药,你先吃着。」

萧弈权一直低头的身慢慢抬起,凤眸在幽暗中泛着幽光。

他与那人说话:「外面布置好了?」

「主子放心,您这招苦肉计我等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景大人与南大人早已在这段时间渗入到朔州的渊国铁骑那里。」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有所成效。」

那人向他说着,萧弈权暗中听,问道:「谢泽那边呢?」

「那边咱们的人也进去了,老皇帝荒Yin无度,之前娘娘说的那个补药,咱们人也将之换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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