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走后,南渔倍感疲惫地在寝宫小睡了会儿。

再苏醒时,琉璃宫外那些终于捡回一条命的妃嫔们都来了。

几人感激地拜谢她。

“娘娘,我们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待到去了佛寺,我们会偷偷为您祈福,保娘娘一生安康。”

南渔看她们的目光充满了惋惜。

虽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但这些女子的青春日后便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也是够苦的。

她没什么好给的,便将宫里一部分首饰细软都塞到她们手中,“到了那里,免不了吃顿苦,拿着这些,多打点。”

“多谢娘娘!”

送走了她们,南渔看了一会,转身说:“去内廷将长胜公公请来。”

她这个人,不会报隔夜仇。

须臾后。

太监长胜颤颤巍巍来到她宫里。

年轻的太后坐在上位,身姿雍容靠在软枕上,目光冷淡。

长胜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开始不停扇自己巴掌:“娘娘饶命!是奴才有眼无珠!不该那么对娘娘……”

“只要娘娘饶了奴才命,让奴才做什么都行!”

宫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南渔看着,没有制止。

待到长胜快将脸扇成猪头,她才缓缓说:“公公,哀家没有要惩罚你啊。”

“欸?”

长胜不太确定,抬眼看她。

女人是真美,不施粉黛都能倾国倾城,她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毫无瑕疵。

莫怪先皇那么喜欢她,刚生下萧暄,便立为贵妃。

长胜向前趋身:“娘娘,奴才其实就是个玩物,您若将奴才留在身边,奴才定能每日变着花样逗您开心。”

“那敢情好。”

南渔掩嘴笑,“那就留下你了,长胜公公,这是你自己愿意的,日后可怨不着哀家。”

“是是。”

长胜点头。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他的是什么。

南渔想要弄一个人,有太多办法,活了两世,她最知道,只要有了权力,那便可以操纵一切。

她不想,再像上世一样。

太监长胜在琉璃宫干了三日活,便在一个晚上,溺毙在掖庭的粪桶里。

死状惨怖,令人唏嘘。

宫侍来报时,南渔慵懒地起身,只挥了挥手:“找人给他宫外的家人一些银两,尸体拖去埋了。”

其实,她真的没做什么。

不过是将他调到了宫中掖庭,由一个上三品太监变成了下六品。

若是他能老老实实在掖庭干满月足,南渔会格外开恩,将他弄到身边服侍。

但这个太监平日就是那种随风倒看人下菜的人,这些年在宫中也积累了不少仇家。

他的落魄,成全了那些人,长胜的死,就是最好证明。

南渔没时间悲痛别人命运。

不知暄儿这几日跟在萧弈权身边学了什么。

自从那日她儿子认清形势,开始抱萧弈权大腿后,萧暄便日日都随他上课。

按理说,这活应该是太傅来干,但萧弈权的亚父之称已经名满大都,小皇帝的教导便全都是他亲力亲为。

南渔打算去瞧瞧。

宫中|校场,萧暄正被男人拉着站桩。

到处都是白雪皑皑,萧暄穿着单薄,双拳紧攥平举,全身都用了力,快要站不住了。

萧弈权坐在不远处,悠闲喝茶。

南渔出现,黛眉轻蹙,瞧她儿子那苦累的模样,她心就在疼。

但她没有阻止。

萧暄看见母妃,下意识想要站直,下一瞬,就被男人喝了:“站好了!”

萧暄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萧弈权喝了口茶,瞧她,勾唇笑了笑。

“小太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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