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晚上,皮衣客、苗苗、黄大仙、瓜哥,分批的聚到我的店子里,而且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一些东西。
苗苗身上是一个斜挎的黄布袋,皮衣客虽然手上没东西,但皮衣里面鼓鼓囊囊的,黄大仙背了一柄桃木剑,瓜哥最牛,腰上直接挂了两把末端锋利的降魔杵,看起来古色古香的,有一尺半长,挂在腰间就像是两把匕首。
“你们装挺齐全啊?”我看的目瞪口呆。
苗苗看了我一眼,抿嘴道:“你不也有么,把你的夜明珠带上,或许能用得上,最不济也能当灯用。”
我了然,上次陈久同把我钉进棺材的时候给我嘴里塞了一颗夜明珠,此外,还有洪庆生送给我的那只千纸鹤,看起来也不一般,会发热。
我急忙打开柜子,从里面将这两样东西摸了出来,就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确定想知道?”瓜哥歪着脑袋问我。
苗苗一听赶紧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说想知道。
“嗯。”我没忍住。
瓜哥邪邪的一笑,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手上那张千纸鹤,是人皮叠的!”
“什么?!”
我吓一抖,直接把千纸鹤给扔了。
人皮?那岂不是从人身上撕下来的?这么大一块,得有多渗人和恐怖?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苗苗气得瞪了我一眼,说:“没你想的那么恐怖,那只是人面犼蜕下来的皮而已。”
“洪庆生还会蜕皮?”我无比吃惊,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会变成半人半邪祟的犼的?而且还会蜕皮?
“这事以后再跟你说吧,就拿夜明珠吧,人皮已经没有用了。”苗苗道。
“等等,你们还没告诉我这夜明珠是什么呢。”我又忍不住犯贱。
这个陈久同塞我嘴里的镇尸珠显然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因为普通的夜明珠都是通体半晶莹,而这个却是内核黑色,外面两圈白,发光的部分就是那两圈白。
“你确定还想知道?”
这时候,瓜哥又歪着头看着我,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就连皮衣客和黄大仙脸上也涌上了一抹难掩的笑意。
“阿春不要!”
苗苗急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甚至都跺脚了。
我心里一突,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很容易接受的东西,犹豫了好一下才拼命压下心中的好奇,说:“还是算了吧。”
之后,直到这件事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玩意是一种深海巨兽的睾丸,当然,都是后话了。
“给叔叔阿姨打声招呼吧,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井下有什么,弄不好会耽搁一些时间。”苗苗见我终于忍住了好奇心,轻呼一口气,又道。
我点头,拿出手机就给我妈发了一条短信,就说去外地进货需要一段时间。
之后,我们五人就出发了,趁着夜色摸到了洪家附近。
我趁着那边的灯光一看,发现一共有三个土夫子守在井口,正抽着烟闲谈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很猥琐的笑声,而且他们的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肯定带着家伙事,弄不好就是重火力的自动步枪。
“有人,怎么办?”我低声对身边的苗苗说。
“别说话。”苗苗比了个手势。
话音刚落,就见瓜哥很矫健的几个跳跃,从旁边绕到了洪家老宅后面,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古井的另外一边,也就是三个土夫子身后。
这时皮衣客趁机吹了一声口哨,以吸引三个土夫子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三人听到哨响立刻就朝我们这边警觉起来,还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家伙事,两把手枪,一把自动步枪。
我吓的头一缩赶紧将身子躲好,深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朝这边扫射,那乐子就大了。
但很快,我就听到接连三声闷哼,忍不住起身一看,发现三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上昏死过去,显然是瓜哥动的手。
“高手!”我忍不住暗赞一声,真没想到向来不着调的瓜哥,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这时候,皮衣客摸出一卷胶带,很麻利的就将三人捆了全扔进了洪家,还把大门锁上。
做完之后,我们便上了下井的吊篮,还好那群土夫子为了方便运送物资,连升降吊篮都用上电动的了,倒也方便了我们,五人刚刚好站满吊篮。
皮衣客操控吊篮不紧不慢的往下降,映入眼帘的是一水整整齐齐的青石砖,干干净净,上面甚至一点水草和苔藓都没有,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阴凉而潮湿。
这景象不禁让我想起了冷水洞,那里的环境也是这样的,不带一点生命的迹象。
很快吊篮便落入井底,这时候就发现一个横向的洞,足有一人来高,泥面上布满了脚印、干涸的血迹,甚至细细一看还有些烧焦的肉屑。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本能的想起了之前被鬼面鼠咬死的那个人,还有后来爆炸。
不过从旁边的火灼痕迹来看,爆炸应该没有发生在这里,而是在横向通道的外面。
瓜哥率先跳出吊篮在前面打头,我们急忙跟上,一路上有土夫子门布置的照明,倒也不显得黑。
大约走了二十来步,前面出现一个豁口,可以明显看到豁口原来是一堵非常厚实的土墙,但现在却被破开了,而且上面的破开的痕迹显然已经不是短时间内的事。
苗苗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残口,低声对我说:“这个盗洞存在的岁月以百年为单位,很久远。”
我点点头,因为上面的水垢是做不得假的。
“走,我们进去!”瓜哥说了一句便率先进入豁口内,皮衣客黄大仙紧随其后,我和苗苗依次进入。
一脚迈进去之后,我虽早有心里准备,但仍不免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我们处在的位置正好在这个空间顶部的位置,前面两条光溜溜的、碗口粗的索道连接前面黑暗的未知处,连手电光都照射不到的远方。
我咽下一口唾沫,不自觉就看向空间的顶部,发现上面像土、但又像是岩石,搞不清是什么。
之后我又朝四下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地都是烧焦的尸体!
黑黢黢的,甚至还能闻到恶臭的糊味。
苗苗脸色微变,说:“这是鬼面鼠的尸体,在爆炸中被烧死的。”
瓜哥踢了踢其中一两只鬼面鼠的尸体,也道:“应该是从索道对面跑过来的,数量还不少。“
我细细一看,这东西虽然长的确实像老鼠,但个头明显要小一些,跟普通的螃蟹差不多大小,最诡异的是它们的腿的比例显得特别大,甚至感觉有那么点像蜘蛛。
还有那张脸,拧在一起就像是水猴子的鬼脸,看着特别渗人。最恐怖的是它们嘴里的牙齿,密密麻麻歪七扭八,一嘴的暴牙!
“鬼面鼠长年生存在暗处,没有视力,但听力和嗅觉非常敏锐,而且群体出没,一旦被缠上会非常危险。”皮衣客微微皱眉道。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我看的头皮发麻,这种东西虽然以前闻所未闻,但光看样子便能知道他们有多凶残。
“走吧,那些土夫子肯定在对岸。”瓜哥道。
接着我们上了索道往对岸走去,索道上面铺设了一层的木板,显然是那两伙土夫子铺的。
“阿春踩稳了。”苗苗嘱咐我。
我点点头,吊索虽然铺设了木板,但两旁却是空荡荡的,而铁索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如果不慎掉落,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晃晃悠悠的走在索道上,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走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吊索便从原来的往下走变成了往上走,显然是到了索道的中间了。
此时黄大仙用手电上下晃了两下,突然说:“这里水汽充盈,肯定是一条暗河河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干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