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废后的那次谈话过后的第四天夜里,与王露瑶共赴梦乡的王开槐听到了阁楼外边震天的喊杀声。

王开槐坐起来,摇了摇王露瑶,“快起来,外面出事了。”

王露瑶嘟囔着:“什么呀,你大半夜的嚷嚷个啥?”

“有人造反了!”

王露瑶一骨碌爬起来,下床点亮了油灯。

然后提灯走到窗前,望着宫殿那边燃烧的成片的熊熊火把,说:“真的是有好多人聚集在广场上,手上都拿了兵器呢。”

王开槐靠在床头,说:“这宫廷斗争可真频繁,你来我往,不死不休的。”

王露瑶也感慨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还是咱们小老百姓舒坦。”

两人正说着,外来的军士已经与王宫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传入了窗口,令王开槐和王露瑶困意全消。

王露瑶嚷道:“快来看,他们打得好厉害呢!”

王开槐说:“没劲。”

过了一会儿,王露瑶一边弾动双腿,一边指着窗外叫喊:“乖乖不得了,他们往这边来了!”

王开槐说:“就算到了楼下也跟我们无关。”

眼看一队人马退到阁楼前面的长廊了,借着火把的光芒,王露瑶看到了在护卫保护下惊慌失措的大王。

“哎呀!大王在里边,是大王到这边来了!”王露瑶扭头朝王开槐喊道。

“吵死人了。”王开槐嘟囔着,披上衣裳走到窗前。

他朝外边交战的人马看了看,立马退后几步,坐回到床沿,说:“要是大王等下喊我,你就说我不在。”

“啊?这合适吗?不如把窗户关了吧?”

“关了才不合适。人家以为我们在熟睡,等下破门而入了,岂不是难堪?”

“那咱们现在就从后门溜走吧?”

“用不着。”王开槐摆手,“妇人之见,按我说的做便可。”

过了一会,两股人马到了楼下。

大王朝窗口呼喊:“布兄弟!布兄弟!你在楼上吗?”

王露瑶把头伸到窗口,对大王说:“他今晚出宫去了,还没有回来。”

大王瞬间心如死灰,但求生的意志鼓动他做最后的努力。

“这么晚怎么会不回来?他不是一直住在宫里吗?”

王露瑶说:“他出去会他的相好啦!把我一个人撇在这儿呢!”

大王却听出其中有诈,笑道:“不可能!以前漉王在宫外款待他我是晓得的,眼下漉王已除,还有什么地方供他耍乐?”

王露瑶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大王捕捉到了希望,大声说道:“布兄弟!我晓得你在楼上,露个脸吧!”

过了一会,眼见贴身的护卫相继战死,大王心急如焚地朝窗口叫喊:“反贼要取我性命,你快现身啊!再不出来,我就要命丧黄泉啦!”

王开槐躺到床上,扯过被褥蒙住了脑袋。

王露瑶觉得颇为尴尬,也退到床边,坐了下来。

大王迟迟不见王开槐露头,晓得他不肯救助,摇头叹道:“罢了,今日天要亡我,我复何惜一死!”

大王抽出佩剑,对正在搏杀的人群喝道:“都助手!”

众人纷纷停手,望着大王。

“你们无非就是要取我性命”,大王将剑横在脖子上,“我自戕于此地,你们不要难为我的部下!”

“大王!不要!”

“不要大王!”

护卫们纷纷喊道。

大王挥动胳膊,长剑划过了脖颈。

一道血光飞溅开来,大王倒地的闷响紧随其后。

王露瑶冲到窗边,目睹了大王倒地的惨景。

她走回床前,说:“大王自刎了。”

“嗯,咱们可以睡觉了。”

“他们……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

“只要他们敢。”

王露瑶宽了心,吹灭油灯,上床躺下。

她听到窗外有人叫喊:“伪王已死,投降不杀!”

接着,传来一阵兵器落地的清脆之声。

然后,一阵密集的步伐渐渐远去,重新归于宁静。

次日,大王的首级被人悬挂于宫门之上。

大王的家人全部被捕捉下狱,亲信也被一网打尽,杀的杀,关的关。

在夺权中发挥重大作用的这帮人拥立身陷囹圄的前大王为王,又恢复了废后王后的身份,协助她重新入主后宫。

他们定下规矩,在大王没有回来的特殊时期,国家一切事物,由王后定夺。

一场权位之争,以漉王和磨王两大势力的覆灭而告终。

王后忍受了一时之辱,却笑到了最后,成为赢家。

自此,宫中再无人能够撼动王权了。

确切地说,有能力撼动王权的王开槐没有参与到角逐中来。

对此,王后特意将王开槐请到养肺殿,添油加醋地褒扬了一番,感谢他没有选边站队,明哲保身。

“布爱卿,我现在又可以喊你爱卿了。”

“行,你又牛了。”

“呵呵……从今往后,只要你保持定力,我一定保证你的富贵荣华。”

“不能算富贵荣华,我又不要你给官位。保有当下的待遇就行了。”

“完全可以。另外,本宫还有其它的要求,你能尽力满足吗?”

“不行。能够提供的服务之前也提供了,不能够给的以后也不会给。”

王后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你当真是不识时务啊。”

王开槐驳斥道:“你这话又错了。你应该明白,只要我想,什么东西都会有。”

“是啊,我也好奇,凭你这上天入地的本领,名利财富唾手可得,而你却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要说你无所求嘛,你却也耽于美酒女色。可见,你是有想法的。”

王开槐淡淡一笑,“你可以理解为,现成的诱惑不够大,我犯不着趟浑水。”

“我想知道,你的志向是什么呢?”

“宇宙。不在于一人一生死,一花一枯荣。”

“噢,明白了。这是很高深的志向,凡人不敢想象。”

王开槐说:“你应该加上一句,在此献上我虔诚的膝盖。”

王后嗤嗤地笑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叫布施仁。”

“对,你在提醒我,谐音不是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主要涉及国家秩序的重构。

王后从王开槐这里讨教了不少机宜,深觉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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