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府下了台阶,“贵客驾临,荣幸之至呀。”

“大人,咱们也算是熟人了。”

知府面露喜色,“好久不见,您又升官了,还有兼职。现在既是总督登喜兵马大元帅,掌管千军万马,还是登喜武馆的馆长,为军队培养后备力量。”

“大人毋须客套。我来是有急事。”

知府走到毛翼飞跟前,问:“何事?”

“我要报案。”

“报案?”

“户部马侍郎的夫人前天夜里据说是害心疼病死了,我以为其中存有疑点,应是他杀。因此,希望您派出人手,前去勘查。”

“户部马侍郎?”知府低头转身,背手走了几步,再转过身来,“谭大人与我也有交情。”

“呵……我懂你的意思,这个事情扯不上你们的交情。即便你与马侍郎是故交,也应秉公处置的吧?”

知府说:“既然大元帅您提出了意见,我们是必须要重视的。不过呢,户部委实不好得罪,要是贸然查案,结果又并非他杀,我如何向谭大人交代呢?万一,万一他们发难,我们这可就有点麻烦。”

毛翼飞笑道:“我晓得你的苦衷。就像我们武馆,户部每月只拨给我们二十两粮饷,一百多号人根本不够用啊。”

知府笑着摇头:“武馆的粮饷,户部是不能做主的。”

毛翼飞心中亮堂,“我当然晓得,是有人授意他们这么干的。”

知府笑而不答。

毛翼飞说:“大人,我看不如这样,你只要说是收到了群众的匿名举报,认为马侍郎的老婆死因不明,派人一查究竟,当否?”

知府想了想,点头道:“好,大元帅到访,我不能不买面子,我即刻派人前去马侍郎的府邸查验尸首。”

毛翼飞道:“我想知道,你打算派何人前去查案?”

知府笑道:“大元帅是对我们不放心呀。我们这里有热城第一名捕刘龙义,他武艺高强,更擅长对刑案现场的勘验。喏,就是这位——”

知府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男青年。

“大元帅。”刘龙义躬身施礼。

“刘捕头免礼。”毛翼飞朝知府拱手道:“仰仗大人了,万一有什么疑点,还望你细加甄别,追查到底。我这就先回去了。”

知府道:“大元帅走好,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传达。”

毛翼飞带着两个参事出了府衙,对二人道:“你们俩先回去,我还有事。”

等两个参事骑马远去,毛翼飞把马牵进一条小巷,拴到一棵树上。

然后,隐去身形,飞回府衙门口。

毛翼飞终归还是不放心的,人命关天,必须全程跟踪。

过了一会,几匹骏马冲出大门,为首的正是刘龙义。

毛翼飞飞身追赶,跟在几匹马后头。

到了马侍郎的府第,刘龙义等人下马,毛翼飞也落了地。

毛翼飞尾随刘龙义进了府门,到了灵堂门口。

“马大人何在?”刘龙义说。

马侍郎走了出来,“你们是?”

“我是热城捕头刘龙义。”说着,刘龙义从腰间扯下腰牌,给马侍郎过目。

马侍郎看了看腰牌,说:“原来是热城第一名捕刘捕头啊,早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刘龙义道:“大人抬举了。我们接人举报,尊夫人死因蹊跷,故特来查验,要对尸首检视一番。”

马侍郎脸色一变,“我妻前日病痛而亡,现已收殓入棺,你还要查验?”

刘龙义抱拳道:“职责所在,请大人包涵。”

马侍郎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贼!我家正在治丧,你们却整出个受理举报,要来查案?我夫人尸骨未寒,岂容尔等羞辱?”

刘龙义不卑不亢地道:“请大人体谅。”

马侍郎气急败坏地拂袖道:“不成!就是你家知府前来,我也绝不容许!”

边上的亲朋好友也鼓噪起来,对刘龙义等人恶语相向。

毛翼飞急了,刘龙义职级卑微,马侍郎要是无赖耍泼,只怕刘龙义也奈何不得。

刘龙义似乎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朝马侍郎出示:“这是当今皇上御赐的断案令牌,凡是登喜境内所发刑案,皆可干预!”

马侍郎登时傻眼,没想到刘龙义还有这一手。

毛翼飞开心了,热城第一名捕还是有点来头的。

“你要如何查验?”马侍郎小声道。

“小人已经说过了,开棺验尸!”刘龙义正气凛然。

马侍郎当即脚软,往后跌倒,被明眼人一把搀住。

“你你你……”马侍郎气得浑身直颤,指着刘龙义,“好你个烂捕头,你欺人太甚,回头我要找你家知府,让他打你板子!”

“莫说板子,就是刀子也不怕”,刘龙义扭头嘱咐手下,“动手!”

几个捕快一声吆喝,冲进了灵堂。

马侍郎再次脚软,坐倒在地,霎时间面如土色。

毛翼飞此刻有些紧张,万一验了尸首,并非他杀,那可就真是缺了个大德呀。

捕快们用随身携带的刀具和木棒对棺材进行撬动,一边的人群失控了,对他们又拖又拉,进行阻挠。

刘龙义举起断案令牌大喝道:“都不许动!违者以对抗皇命论处,抓回府衙审理!”

人群立即乖乖地退到墙边,眼睁睁地看着捕快开棺。

“嘭!”棺材板被撬开了。

人群退出了灵堂,不忍目睹眼前的一幕。

刘龙义走近棺材,毛翼飞紧随其后。

捕快们走到门口,站成一排,举起兵器进行护卫。

刘龙义弯下腰,伸手捏住死者的嘴唇,朝口腔里望了望。

然后又捏住死者的一条胳膊,凭指尖触探肌体。

刘龙义直起腰身,吁了口气。

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再从布袋里扯出一根银针。

将银针对准死者的喉部,扎了进去,轻轻旋转。

片刻过后,刘龙义拔出银针,望着针尖上沾满的乌黑色的液体,嘴角漾出了一丝笑意。

他把银针插回了布袋,然后走出灵堂,到了马侍郎跟前。

“大人,勘验完毕了。”

马侍郎狠狠瞪了刘龙义一眼,“就完了?没查出个什么鸟吧?你该当何罪!”

刘龙义说:“大人,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克制。”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