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翼飞睡下不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进了屋。

睁开眼,就看到了马户沮丧的脸。

不消说,这小子在秦可宝那儿吃了瘪。

马户沉重地躺倒在床板上,吁了口长气。

“爱儒兄,我知道你没睡。”

“嗯,快睡着了。”

“秦可宝跟我说啦,她喜欢的不是我。”

“嗯,没关系,你找喜欢你的就是。”

马户猛地坐起身来,说:“我就追问她,到底喜欢谁。她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哦,你咋回话的?”

马户一拍床板,“我可就生气了,我说,我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涛涛泪涌!”

“哈哈哈哈……”毛翼飞忍不住大笑,却被呛住了,倚住床头对着地上咳嗽。

“爱儒兄,有这么好笑吗?”

“不……不,你回得很好,我要是她,一定被你打动。”

“嘿嘿……她的确有那么一点感动了,她说,我虽然没头没脑,但还是蛮真诚的。”

“嗯,然后呢,你又跟她说了什么?”

“嗨……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说了不喜欢我。我就说,要是她哪天嫁不出去了,就考虑一下我。”

毛翼飞直笑,没有说话。

马户叹口气,说:“我当然也知道,凭她大小姐的身份,还有殷实的家境,不可能会嫁不出去。我也只是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罢了。”

毛翼飞安慰道:“也别太在意啦。等你回去当了村长,把村里的姑娘都给收拾个干净,不也挺香吗?”

马户咧嘴直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黑灯睡觉。

第二天,毛翼飞逼出了一个分身。

本尊留在学院,分身出了院门,赶赴城里的客栈。

他在客栈找到了老头子黄克佳,老头子说这些天闲得蛋疼,每天就是挥霍那个金元宝换来的银两。

“哎,我可跟你说好,我不会再给你钱了。你别到时候连住宿的费用都给花完了,又去流落街头。”毛翼飞说。

“嘿嘿……你放心,我就算是花得再厉害,也要把钱留着过低保。”见毛翼飞眼神满是怀疑,老头子又说:“至少要等到你来救我。”

毛翼飞笑道:“你知道我反正会保证你衣食无忧。”

“当然啊,我对你还有点用。”

毛翼飞心说劳资有分身了,要你何用呢?只不过是接济你一下。

“实话跟你说,我暂时不需要你在客栈帮我接活了。”

“啊?你不会是嫌弃我年老体衰做不得用吧?”

“不是。你可以自行离去,找个地方养老吧。以后要是需要钱花,就要儒城学院找我。”

“好吧,谢谢你的照顾。”

告别了老头子,毛翼飞走到一个偏僻地段,弹跳升空。

在空中飞翔的时段,他感应到学院那边,本尊正跟学员们一起大声地朗诵经文。

其实多学习肯定没错的,能够丰富内涵哟。

他一个急降,落入了元帅府的前院。

“嗨呀,夫君回来啦!”正在与四季聊天的小灵欢呼道。

毛翼飞走进妻子们中间,府上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大人,您这才回来呀,我现在拳腿法都练得很娴熟了。”阿六多急于向毛翼飞表现。

“是吗?我等会看看”,毛翼飞问蒙克力,“我爹和我娘呢?”

“在后院种菜呢。”蒙克力有些羞愧,“大人,其实我老早就劝他们不要干那些,可是一直都不能说服他们。”

“哎……干干活也挺好,老人家也要锻炼嘛,你就不用操心了。”

毛翼飞跟众人聊了会,走去了后院。

“爹!娘!”毛翼飞喊道。

毛老汉和毛老太一齐扔了农具,随便把手在衣裳上擦了几下,朝毛翼飞走来。

二老捉住儿子的胳膊,瞅个不停。

“儿啊,你在儒城那边吃得可好?”毛老太问道。

“清淡了点,油水少了些。”

毛老汉说:“怪不得瘦了,但是蛮精神。”

毛老太说:“你准备在家呆多久呢?”

毛翼飞说:“多住几天,陪陪你们。”

别了父母,毛翼飞走进阿芒的房间。

阿芒坐在一张躺椅上,斜眼看着毛翼飞,嘴上一点也不客气:“死鬼,你可回来了。”

毛翼飞瞅着她隆起的肚皮,嘻嘻笑道:“不是赶着回来伺候你吗?我的夫人。”

“你过来。”阿芒伸手。

毛翼飞走近前去,被阿芒一把揪住了耳朵,撕扯起来。

“啊哟……啊哟……”毛翼飞呻唤着。

“大呼小叫个啥?你还装蒜……”阿芒又加了力气。

把个毛元帅好一番折磨,毛元帅却不敢叫喊,怕惊动别人。

早已散去了气力,怕阿芒受伤。

“你个畜生,一个人在儒城可风流快活了啊?”

“哪有?”毛翼飞站起来,举起一只巴掌,“我对天发誓,我一个人在儒城不近女色,天天吃斋。”

阿芒噗嗤地笑了,“得了得了,你来听听,你的宝宝在踢我呀。”

毛翼飞于是蹲下身来,把耳朵贴在阿芒肚子上。

“嗯,好像是在动,怕是想出来了。”

“你给取个名吧?”阿芒说。

毛翼飞摇摇头,“让爹来取吧,他最在行。”

“免了”,阿芒伸手,“他老人家那天跟我提过,说孩子如果比其他几个婆娘出生早,名字就叫一一,要是比她们晚,就是二二、三三或者四四。”

“哈哈哈……这不也挺好的吗?”

“不行,你给想个好名字。”

“呃……今天算了吧。我先回一趟武馆,等下回来陪你。”

毛翼飞别了阿芒,喊人牵出匹马。

然后出了府门,上了马背,往武馆赶去。

走到武馆门口,两个守门的卫士热情地向他行礼,“大人回来了!”

毛翼飞一摸口袋,准备打赏,却发现没有钱。

“对不起两位,本来要给你们派点福利,忘带钱了,下回补上!”

两个卫士心里暖洋洋的,大人就是直爽,一点也不端臭架子。

就算是以后不记得,他们也十分感恩了。

但毛翼飞心里多了个问号,钱在本尊身上哩,难道分身不能够将钱分出来吗?

可是除了钱,衣服鞋袜一样不落,全部都有啊。

既然衣物等有形物质都能够随身分离,为什么钱不可以?

看来这个问题还有待研究,或者找机会去请教一下恩公。

进了武馆,走过长廊时,毛翼飞又收到了馆员们热烈的招呼。

他频频颔首致意,辅以微笑。

吴用功跑了过来,说:“大人,您就回来了呀?”

“还要去的,回来看看”,毛翼飞看了看吴用功的脑袋,“不错,你的伤好了呀。”

吴用功摸了摸脑壳,傻笑。

毛翼飞进了主厅,只闻到一股浓冽的酒味,还有地面的呕吐物散发的臭味。

几张座椅上斜靠的几个人,都闭着眼睛打盹,有两个连涎水都顺着嘴角落到身上。

主位上坐着左参事,这厮就更吊炸天了,一只脚搭在扶手上,脑袋耷拉在椅背后面,正打着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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