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想要招赘我们家继美?”如初拦住杨府的管家问。

那管家大喇喇地点点头,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不是明摆着着的事吗?还用问?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复您,不用再问过我母亲和‘奶’‘奶’了。”如初‘挺’直了脊背,“多谢杨夫人的好意眷顾,我们戚家高攀不起。”

“什么?”那管家一扬眉,“这样的好事竟然推拒吗?说句不好听的,戚家家‘门’寒微,虽说也是官宦世家,毕竟没有大作为,戚家二公子又不是长,又不是嫡,这状况未必能找到什么名‘门’闺秀。可到我们杨家就不同了,虽然是做上‘门’‘女’婿,但这一生吃穿不愁,还能为官一方,难道不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亲事吗?少夫人,老夫说句不中听的,你年纪毕竟还小,做不得主,不如去问问你家夫人和老太太吧。”

“既然有这等好事,何苦一定要我家继美?说起来,他还狠揍了贵府公子呢!”

大管家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没办法对戚少夫人说,整个杨家的小霸王不是公子,而是这位江氏亲生的小姐。那姑娘撒起泼来,就连老爷和江家的舅老爷都没办法,夫人又疼爱她好像心头‘肉’。就算对少爷,也是一言不和,上来便又抓又挠的,长得虽然还好,‘性’子却是母夜叉转世。

那天少爷出‘门’惹事,被戚二公子打伤了,偏巧这位大小姐也在。她看到自己的哥哥挨打,不但不去帮忙,反而看上了这戚家的二公子。回到家琢磨了几天,正好见到戚家夫人上‘门’赔礼,就动了心思,等人家一走就吵着要嫁给戚继美。

老爷夫人自然不许,公子也坚决反对,但架不住这位小姑‘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才一天,就折腾得夫人半死,差点当场撅过去。

后来老爷说:说句公道的,咱们家儿子确实不成气。倒是这个戚继美,小小年纪,文武双全,‘性’格正直,长相文雅俊秀,纵是比戚家大公子差些,可也是人中龙凤了。反正这儿子指望不上了,不如招戚继美为婿,毕竟‘女’儿娇纵,嫁到别家去会舍不得,又怕她胡作非为,放在身边倒踏实些。这样,一来也算给戚家个情面,以后见面好说话儿,二来‘女’儿终身有靠,家里又多个这么优秀的半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夫人就派他来传话了,让戚家准备准备去提亲。本以为,对方会欢天喜地的答应,但今天这位戚少夫人一上来气势就与昨天不同,看样子还不肯答应呢。

“化敌为友岂不是好?我们夫人这也是起了惜才之意。”想了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摆在贵府二公子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王法处置,要么‘洞’房‘花’烛小登科,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选哪一样。戚少夫人,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好好一个少年关在牢里,那里‘阴’暗‘潮’湿的,万一有个灾病,再断送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如初听他语带威胁,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用那个她绝对不想用的办法了。于是她冷笑道,“大管家这是吓唬我吗?”她干脆挑明了说,大管家一愣,没料到她这么直接。

“王法自然有官家执行,本地的父母官可没听说是杨夫人兼着。”她傲然扬起下巴,“我母亲是念在同乡之谊上才去找杨夫人赔罪,既然杨夫人不受,我们今后还就与杨家没瓜葛了,什么事都公堂上说。别打着主意,觉得自己家势大,这世上有句话叫天外有天,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吗?待会儿我就去找县太爷‘交’涉,审案的话就规规矩矩,到底要问问谁是恶霸,谁是良民。倘若在此期间,我家继美伤了一根汗‘毛’,我有本事闹得全济宁州的官员个个自危,什么杨家、什么江家,这土皇帝就再做不成!这话,麻烦你转告杨夫人,我们戚家都是铁血男儿,断不会被人招赘,要选妻子,也会自己亲选,用不着别人‘操’心。杨家家风不正,想跟我们戚家结亲是休想,干脆死了这份儿心。如果不信我今天这番话,咱们就走着瞧!勇伯,送客!记住这个人的脸,下回再来,‘乱’‘棒’给我打出去!”

勇伯在一旁听如初说得解气,对她更加信服,抡起老胳膊老‘腿’,推着被震住的杨府管家往外走。

那管家被轰出‘门’外后还有点糊涂……戚家少夫人这是怎么啦?干嘛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而且看起来气势很足,也很有威仪,难道她娘家深有背景?听说,她父亲之前做官做到过将军,现在又是豪富,说不定和高官有勾结的。平常她可能是深藏不‘露’,现在发起威来,万一真有靠山,那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不行,这事得通知老爷。夫人‘妇’道人家,除得宠着孩子上天似的,一点脑子没有。

他急匆匆往杨江镇赶,而戚府内的如初却叫八重帮她打扮得隆重点,说要去见县官。

八重一边忙碌,一边问道,“小姐有什么妙计?”

“小姐我刚才威风吗?”如初答非所问。

八重挑了挑拇指,“没的说,把奴婢都吓着了,何况那个土包子管家。可是,小姐这是吓他们,还是有其他计划?奴婢觉得吧,如果没的后招,他们虽一时被震住了,往后总得‘露’馅,到时候二公子他……”

“安啦,我怎么会拿继美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如初说。其实她本人对男人入赘并不反感,关键是杨家那个态度,长嫂比母,她怎么能让继美进入那样的虎狼之家?

转念,又想起那个人,不禁叹道,“我欠他太多了,可是这世道太黑暗,假如不动用他的威胁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光和我哥都忙于军务,这事告诉他们也只能是徒增他们的烦恼,所以我必须自己解决。其实小光和我哥也不是没本事摆平这件事,但那需要耗费他们的‘精’力。他们是君子,对付小人是辛苦的。但他……不一样,他是当世‘奸’雄,他……”她口中的“我哥”是指虚海,因为在她成亲的当天,虚海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她从此就多了一个哥哥。

“小姐说的‘他’,可是小严相?”八重问。

“聪明。”

“不是奴婢聪明,是奴婢昨天半夜看到小姐再翻看小严相之前给小姐写得那整整一匣子书信。”

如初又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摸’‘摸’‘胸’口。那里,有半封严世蕃写给她的信,是她从那许多信中‘精’选出来的。既然她要耀武扬威,既然她要以势力反压杨家和江家,至少她得有那个大靠山的印信。而且,最好是几句有分量的、但不涉及细节的话。

然后她发现,他曾经给过她许多承诺,只是她从没有在意。而如今,那承诺却可以保护她和她的家。

这一次,她表面上是摆架子耍威风去了,实际上,为的只是救出继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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