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立即心领神会,走上前,矮身钻了进去,不过立前的桌帘道,“你别动,就那样老实躺着,待会儿叫人来抬了你回房间,然后马上找大夫。现在快和小红对对谎!”

这时候戚继光没和如初争辩,心里虽然幸福满满,可脸上却还得摆出沉痛倔强的样子来,好在他的虚弱萎靡不用假装。如初说不会误会他,令他心情开朗放松不少,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什么也不怕,也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说服祖母和母亲。

心思稍定,才和赵三红低声密语了几句,门外的脚步声就近了。

戚继光依旧侧卧于地,向赵三红丢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迎出屋外,把戚继光的祖母扶了进来。

不像普通古代人,三十多岁就当奶奶,五十不到可以见到重孙。戚继光是父亲戚景通五十六岁时老来得的儿子,所以戚老太太今年已经快九十岁,这在古代人平均寿命才五十多岁的情况下,绝对算是非常长寿了。常言道,人到七十古来稀,何况戚老太太这样高寿?再加上戚夫人张氏七十岁,戚景通去世时也有七十多,所以镇上人都说是戚家男子代代英勇廉洁,爱兵如子才得到的好寿运。

而戚老太太虽年纪颇老,但身体却健康,精神矍铄,除了牙齿外,什么都还硬朗,走起路来只依仗一条拐杖即可。不过老年人少眠,加上最近担心宝贝孙子的婚事,又怕他倔强的熬坏身体,于是更加睡不着,因此干脆来家祠,看看赵家小哥儿劝得如何了。

本来老人家故yì

脸色;沉,端着长辈的架子,打算再训训这冥顽不灵的孙子的,让他可别遭这样的罪了,可一见宝贝孙子汗湿衣襟,脸白得像纸一样的躺在地上,顿时大惊,心疼代替了一切情绪,“我的孙儿啊是怎么的了?快,快来人,把他扶起来!孙儿,孙儿,你可别吓奶奶,有什么事咱们娘儿俩商量着可不能出事呀!都死了怎么的,快扶他起来!”一边说一边用力以拐杖拄地,发出“咚咚”的响声。

“老太太可不扶他。”赵三红拦住冲上前的两个丫鬟,“他跪了这么久,腿上血脉不通,得缓着劲儿来等先把他抬屋里去,家里有药酒也不能乱用,要找跌打大夫!”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快去!”老太太一个劲的地叫,底气十足,哪像快九十岁的样子,如初在供桌下被震得耳朵发疼。

戚家门庭衰落毕竟是户人家,而戚氏又以孝道传家不能克扣老人,所以家里总共有两名丫鬟个老仆和一个老妈子。老太太年老,身边留有两个人侍候妈子帮zhù

戚夫人张氏操持家务,那名老仆就负责看门、采买什么的。

总之家地人。包括主人和仆佣都是身兼多职。除了本来地分工外。还要轮班洒扫、洗衣做饭。偶尔做点女红、编点竹篮什么地贴补家用。或者存私房钱。吃地用地也不很好。但戚家人彼此关爱。又善待下人。所以戚家全家和睦、仆佣忠心。而且所有人地身体都很强健。

多劳动。心情舒畅。吃粗青菜。这本来就是长寿之道。

可虽然贫穷。但戚家一切地一切从来都安详和谐。只除了……关于这个家中最重yào

地人。大少爷戚继光地婚事。本来所有人以为这件事也会很顺利地。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激烈和坚决地反抗。生生把一件喜事变成了僵局。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之所以这么生气。狠下心来任宝贝万分地大少爷在家祠跪了这么久。就是从没想过会整件事会发生意想不到地发展。说白了。她们也很无措。不明白那个一向孝顺守理地孩子。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起来。

白凝若是多好地姑娘呀。镇上、甚至从济宁州来求亲地人都踩破了门槛。难为人家姑娘一心想着他们家地元敬。可这孩子……他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不肯点头应下。

难只难在。已经订了亲了。现在他不低头。将来可怎么得了?

“祖母,是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半夜跑到这里来生气。我不想的,我不想让您老为难,痛心。如果可以,我怎么会不顺着您的意,让您气火攻心?”乱成一团的功夫,戚继光爬到戚老太太身边,轻轻抱着她双脚,一点不掺假的痛心疾首道,“可是您别逼孙儿了,难道您要我做个不讲信义的人吗?孙儿对喜欢的姑娘有过承诺,绝不能负她。祖母,我不想违逆您,可是我没办法对她放手!”

“孽障!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干什么?先保着你的小命要紧!”戚老太太又想以拐杖拄地,可又怕伤了宝贝孙子,硬生生停下。幸好一个丫鬟去找老仆

夫了,另一个丫鬟还扶着老太太,不然真摔到,又波。

“孙儿没事!从小被我爹练就的身子骨,哪那么容易损伤?祖母放心。”戚继光极力宽慰戚老太太,不想让老人家为他的事焦急,可是他不敢乱动,而戚老太太又看他爬不起来,怎么放心得下?

不过家祠这边这么一闹,夜深人静,老人眠浅,所以就把住在前面二进院正房的戚夫人惊动了,很快也赶了过来。戚夫人看到戚继光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连忙命跟着自己的老妈子拿了一块结实的大块雨布来,让戚继光躺在上面,赵三红抬着前头,老妈子和留下的那名丫鬟抬脚,自己亲自扶着戚老太太,前呼后拥的把戚继光抬到了自己屋。

临离开前,戚继光看了一眼供桌,可惜桌前有帘子阻隔,看不到那个心爱的人,真有些咫尺天涯的感觉,于是只暗暗发誓,绝对绝对不会负她。

“哥哥怎么了?”才进屋没多久,弟弟戚继美和妹妹戚如意也跑来了。后面,还跟着弟弟妹妹的生母王姨娘。

看到他们惊慌样子,看到祖母和母亲的焦急,戚继光分外内疚。为着自己的事,他让许多人受了伤害,都怪他之前态度不明确,如果他根本不理白凝若,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如果他提前写信回家,告sù

家里人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现在他真是两难,一方面想伤害家人,可另一方面,他宁愿死也不会放qì

如初。

要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他一时没有主意。但是……如初,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大夫怎么还没来?”等了会儿,戚老太急道。

赵三红马上自告奋勇去看,然后拐了个弯,先奔家祠,把仍然蹲在供桌下发呆的如初拉出来,带她翻墙出去。

“你别跑,在这儿等我,待会儿我送你回镇。”赵三红嘱咐道,“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他似乎忘了如初是有的人,等闲男人根本近不得前。不过他的关心这么真切,如初心里也正翻腾着不舒服,所以就没争论,满怀心事地应了下来。

赵三红绕到大门去,正好kàn

到那名老仆带了大夫回来,老太太身边的那名丫鬟抱着药箱跟在后面。

“老夫本来夜里不出诊的,但伤者是已经过身的戚老爷子的大公子,那就另当别论。”大家一起到了戚继光住的东厢房后,那大夫看了一眼憔悴的戚继光说。

“老身多谢张大夫。”戚老太太虽然焦急,但官眷的派头却维持得不错,“虽然此村庙小,但张大夫这尊大神的医术医德一直是极好的。不过,此时您无需诊脉,小孙伤的是膝盖,如果能立即活血化瘀就好。”

“不知dào

戚公子是怎么伤的?”张大夫问。

“唉,别提了。”戚夫人接过话来,“此逆子那天多吃了几杯酒,冲撞了老太太。我一怒之下动了家法,然后罚他跪祠堂,哪知dào

他在偷罚期间居然和弟妹嬉戏,于是就罚他跪足三日,哪成想今日他支持不住了。”

她这一番谎话说得极之流利,全家人都站在那儿保持沉默,没一个人表示一点异议,可见张氏平日之权威,还有对戚继光反抗婚事之事的忌讳。

这事在外人面前,谁也不能提起,特别是张大夫面前。他虽然医术高明,连济宁州的贵人也经常花大钱请他出诊,但他也是个大嘴巴,让他知dào

抗婚细节,天不亮全镇的人就都知dào

了。

也正因为全家都极力瞒着这事,所以白凝若还根本不知dào

自己被拒婚的事,大概戚夫人张氏认为家丑不可外扬,逆子只是一时糊涂,再劝劝就会万事大吉了。

既然知dào

了病因,张大夫就立即动手施治。而戚继光虽然双腿血脉受损,但毕竟从小苦练出深厚的武功,身体底子又好,所以除了钻心的疼,其他无碍。天亮的时候,双腿已经可以伸直,背上的伤口也与衣服分离开,上好了棒伤药。

“别让他乱动,每三个时辰擦一次药酒,老夫再开点活血益骨的药就成了。”张大夫洗了手后道,“但是……大公子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太太生气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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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呃,内个,剧透一下……

师兄的戏,小严的戏,后面还有,但最近主要是为结婚而奋斗……

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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