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你这个混蛋!”
车才刚刚停稳,早就已经因为担忧不知行踪的布兰达而焦躁的豪尔赫就一把抓着一个武装人员的衣领,一拳挥向他。
就坐在一旁的纽特和温斯顿甚至于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他们就已经在争斗中撞开了车门摔了下去。
然而激怒中的豪尔赫却依旧没有停止,他骑在那个人身上,不断地挥拳头。
“见鬼!住手!住手!”
托马斯和纽特他们连忙上前阻止,围着他们的那群武装人员见起了争执,也立刻围了上来,把他们一个个都制服住。
“嘿!我在这!我在这!”
焦急的布兰达赶紧上前阻拦豪尔赫,豪尔赫见到布兰达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才终于冷静下来放开了那个人站起身。
“你们别紧张,我们是统一战线的!”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带着面罩的人走出来抬起手略带安抚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冷静下来。
“什么统一战线的?你到底是谁?”
托马斯奋力挣脱钳制着他的武装人员,走向说话的那个人。
那个人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沉默的看了纽特一行人许久,才终于抬手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扔在了地上。
“嘿!菜鸟!”
而这个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赫然是他们都以为早就已经死了的盖里!
“盖里?”
托马斯震惊的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眼神直直盯视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盖里。
纽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煎锅和温斯顿,在看到他们同样惊讶的脸以后,终于确认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幻觉。
可是这太奇怪了,盖里不是应该在迷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
他们是亲眼看着米诺投掷出的棍子贯穿了盖里的胸膛,怎么会?
“不可能!”
一直就和盖里感情比较好的煎锅摇着头不可置信,可是惊喜的神情很快就盖过了那一丝不确信。
不管原因是什么,盖里还活着!
这就够了!
“你认识这个人?”
站在煎锅后面的豪尔赫看着目前的情况,疑惑的看向煎锅。
“老相识了!”
煎锅摇着头笑着,这是他自从伊文捷琳和米诺被带走之后心情最愉悦的时候了,这个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我不”
“我们看到你死了!”
纽特还是惊讶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这是他们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情况。
“不,你们丢下我等死!”
“如果我们刚才没有找到你们,你们早就死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盖里一边说着,一边巡视了一圈所有人,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然后他的目光转向纽特。
“伊文捷琳呢?”
纽特听到此握了握拳头,嘴唇动了动却反而沉默了许久。
“伊文捷琳和米诺,实验部抓了他们!”
“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终于纽特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艰涩的说着他们来此的原因。
盖里看着纽特的眼睛,似乎透过了那表面的伪装看到了纽特深埋在心底的痛苦。
于是最终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向他们示意。
“我可以帮忙!跟我来!”
很快盖里带着他们见到了这个组织的领头人物,在路上他们终于从盖里那了解到了后来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那一天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盖里就恢复了意识,因为他是免疫者所以并没有因为病毒而变成狂客。
在他独自离开迷宫之后,很快他就遇上了一群前往城市的人,他们发现了他是免疫者的情况以后就带着他来到了这里,交给了劳伦斯。
劳伦斯就是这个起义组织的老大,这个组织一直在和实验部抗争,他们想要抢回被实验部所控制的城市。
于是,盖里也加入了他们一起行动。
在进去见劳伦斯之前,盖里提醒过他们,劳伦斯很少见外人,并且让他们不要一直看着他的脸。
他们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进去之后见到劳伦斯的时候,终于明白了盖里的意思。
劳伦斯是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男人,让人不得不在意的是他的脸。
事实上,他的脸有些可怕,几乎与那些狂客没什么两样了。
很明显,他感染了病毒。
而且到目前为止一直维系着他的生命的就是他左手上正在不断输液着的血清。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来这?”
劳伦斯站在一扇明亮的窗户边上,窗户旁的桌子上正摆放着许多绿色的植物,其中盛开着许多娇艳的红玫瑰。
他轻嗅着手里的红玫瑰问着盖里。
无论是明媚的阳光,还是鲜艳的花朵都与站在光影下的男人那有些可怖的侧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无论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可怖,目前也只有他能帮助他们。
在托马斯和他进行了一番谈话与交易之后,与他们目标一致的劳伦斯终于同意让盖里带着他们进去,然而条件却是只能进去两个人。
“只是为了确保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回来,成交吗?”
托马斯回头看了看大家,终于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握住了劳伦斯那布满青筋的手。
“盖里,给他们带路!”
劳伦斯看着托马斯笑着,然后对着在一旁看他们谈判的盖里吩咐。
盖里得到允许,很快带着纽特和托马斯到了一个隐秘的地下水道的路口,纽特和托马斯跟着盖里沿着地下水道走了许久。
等到他们终于跟着盖里走出一道门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正处于一个拥挤的地铁站内。
这里来往的人群都带着口罩,但衣裳却是亮丽整洁的,似乎丝毫看不出一点世界末日的影子。
走出地铁站的纽特和托马斯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眼前繁华安宁的大都市和他们刚刚不久前所待着的地方,居然仅仅只隔了一道围墙而已。
“十五分钟后开始强制宵禁”
城市的广播开始播报宵禁通知,路上的人群开始快速的奔走疏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那么一点像是末日的模样。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街道。我知道很难,但你们最好假装有经验!”
盖里双手插兜看了看人越来越少的街道,率先向前走去。
纽特和托马斯互相看了看跟上了盖里,很快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与之相对的是越来越多的巡逻车。
“警戒加强了不少,我看应该跟你们有关系吧!”
三人躲在阴暗的墙角处看着又一辆巡逻车远去,盖里看了看他们又转而确认了一番四周确实没有了巡逻队才继续前进。
跟着盖里走了许久,几乎穿过了大半个城市之后,纽特他们才终于到了高大围墙的一处隐秘角落,只有这里才能躲过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就是这,他们抓了米诺和伊文捷琳,肯定关在这里。”
“劳伦斯一直在想办法溜进去”
盖里一边对着不远处的那栋大楼说着,一边找出了藏在角落的望远镜组装了起来。
“但是这里到处都是卫兵,哪儿都有摄像头。”
“每层都有扫描仪。”
盖里通过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大楼,才靠在了栏杆上无奈的说着。
“感觉就像是堡垒!”
纽特不自觉的转了转右手,看着那栋戒备森严的大楼出着神。
他的女孩,就在那里!
“你说你有办法进去的?”
托马斯听出了盖里的言下之意,劳伦斯一直在想办法溜进去,但听着刚刚盖里的话,就知道至少目前一定还没有成功。
“应该有!”
盖里看了看托马斯,耸了耸肩膀语气里透着那么一丝无可言说的味道。
“应该有?什么叫应该有?”
托马斯奇怪的看着盖里。
“看看吧!”
盖里又看了看托马斯才无奈的让开了位置,让托马斯自己用望远镜看远处大楼里的情景。
托马斯不解的看着盖里,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盖里眼中的所有含义。
因为望远镜所正对着的实验室里赫然出现了特蕾莎的身影,几乎是立刻托马斯就明白了盖里的意图。
“我是说我有办法,但可没说你会喜欢!”
盖里看着赫然直起身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托马斯,摇着头颇有些无所谓的说着。
事实上,他确实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人!
劳伦斯的大楼房间里,纽特托马斯煎锅他们一行人都聚在了一起,探讨着闯入实验部的计划。
“不,肯定有别的办法!”
托马斯看着窗外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回头看着大家否决了盖里的提议。
“什么办法?你看过那栋楼,她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盖里嘲讽的笑了笑,有些气恼的摊了摊手。
“你觉得她会帮我们?”托马斯反问。
“我又没说去请她帮忙?”
盖里看了看犹豫的托马斯,他以为他的意思和想法已经很明显了,他可从来没打算温和的解决这件事情。
“是我听错了嘛?你们说的那个女人背叛过我们,对吧?”
“那个贱人?”
一旁的布兰达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冒出来的情绪,他直直的看着托马斯。
“我喜欢她!”
盖里听到布兰达的话,不由得转头朝她的方向点了点以示对她观点的赞同。
“你怎么回事?”
布兰达却还是直直的看着托马斯反问,她的目光没有转移一丝一毫,似乎一定要从托马斯那里寻得答案。
托马斯目光有些闪烁,看着布兰达有些冷漠的眼神,原本想要说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再也蹦不出来。
布兰达看着沉默的托马斯,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出声的纽特打断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怎么?怕你女朋友会受伤吗?”
一旁半靠在桌子上的纽特抿了抿唇,冷冷的看向托马斯,他的眼里似乎压抑了很多莫名的情绪。
“嗯?你果然不仅仅是为了救米诺和伊文捷琳,对吧?”
他没有等托马斯的回答,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地用手敲着桌子,加大了声量。
“纽特,你在说什么?”
托马斯迟疑的看着突然情绪不对的纽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
“特蕾莎!”
“要不是因为她,米诺和伊文捷琳一开始也不会失踪!”
“现在终于有机会救他们了,结果呢?你又不愿意了?因为她?因为你心里还在乎她,对不对?”
“你承认吧!”
纽特站起身,满脸都是控制不住的怒火,他一步步的逼近托马斯,一字一句的森冷的质问着,直到把托马斯逼到了墙边。
“纽特,我”
托马斯轻摇了摇头,语气艰涩的似乎想要说什么。
“Don\'tlietome!”
“Don\'t!lie!tome!”
但是,突然狂暴起来的纽特却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他一把将托马斯推到了墙上。
此时的纽特看着托马斯的眼神凶狠而又狂躁,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整个人重重的喘着粗气。
大家都被这样子的纽特给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躁的纽特,即便是伊文捷琳被带走的时候,或是发现劫错车厢的时候。
纽特也从来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
这样的纽特不对劲,大家都担忧的看向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抱歉!”
而这时的纽特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微垂眼帘,躲避了托马斯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有些无措的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
然后他艰涩的又对大家说了一声抱歉,也不再看他们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快速走出了房间。
纽特一个人来到天台,坐在大楼边沿上看着远方实验部大楼的方向出着神,他的左手紧紧地抓着右手手腕。
看来是瞒不住了吧!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出事!
至少
要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行!
这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现在的纽特不由得有些庆幸那天傍晚留下了伊文捷琳,陪着她一起看完了那天的日落,那真是一个特别特别美的日落。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瑰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