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婆这边没发泄完。
又有两户人家,闻声而来。
其中一位中年妇女,看到赵父赵母,伸长手臂,狠狠地挠了上去。
“啊——”
赵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条件反射的就要还手。
不等他打回去,就被两个青年上前架住,动弹不得。
“干啥,还想打人?”
青年凶狠的看着他。
赵父简直冤死了。
这群人都是瞎了眼不成,到底谁打谁啊。
没看到他脸和脖子都被挠出血了吗?
“你们俩简直就是畜生,我们村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两个畜生,畜生……”
女人气得跳起脚来咒骂不知。
“我儿子好好地婚事,眼瞅着彩礼都给了,就准备登记了,结果你们两个畜生干了这种事儿。”
“哎呀我的天哪,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那么好的儿媳妇,就让这两个畜生嚯嚯没了呀。”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这几年,她心里憋得难受。
自从退了婚后,她找了多少媒人给儿子说亲。
结果说一个一个不同意。
眼瞅着儿子都三十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更别说老婆了。
这几年,女人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可惜看不到罪魁祸首。
现在好了,人出现了,她心里憋了几年的火气,终于可以撒出来了。B
“德发啊,把他们一家子赶走吧。”
“反正咱们村的名声也坏了,不差再坏些。”
“你问问村里人,谁愿意看到他们这一大家子。”
女人眼神怨恨的看着赵家四口。
村里有年轻人把这场闹剧进行了直播。
网友看到换子案的真凶居然出狱了,聂无双的粉丝别提多恶心了。
可随后看到这俩人回到村子后,居然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心里终究舒畅不少。
【恶有恶报,这是他们应得的。】
【不是,法律都已经惩罚他们了,还要把人赶出村子,太过了吧?】
【来来来,我把我们市的大佛搬走了,你来坐。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疼,你这替人原谅的毛病,挺溜啊。】
【法律惩罚了他们犯罪的部分,现在我们谴责的是道德部分,说过分的那位大佛,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年的苦,四五年牢狱之灾就撇清了?想得美。】
【法律问题结束了,以后就是我们无止境的道德谴责了。】
【抛开事实不谈,他们真的就无法原谅吗?】
【我可去你吗的把,事事都抛开了,还谈个锤子。】
【根据货币膨胀换算,二十多年前的一千块,相当于现在一万。现在就算去医院里生孩子,报销后也就两三千块,我上个月刚顺产。想到我的女儿如果被换掉,我真的会疯,恨不得杀死那两个恶棍。】
【退一万步,换了。你他吗好歹真心对待人家啊,你们的女儿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被供养上了双一流大学,结果呢?你把别人家的女儿几乎以变态手法磋磨。就这样还值得被原谅?网络活佛就是多。熟悉的人看看他们的id,现实遇到这类人,尽量躲远点。免得打雷连累你们。】
【那人被送走,我记得当年还有人说聂家夫妇心狠呢。你们站在双双的角度,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母,鸠占鹊巢的那只鸠,还要在你们跟前晃悠。我他吗想想肺都要气炸了好嘛,到底是什么样家庭教育出来的人,会觉得聂家爸妈做错了的?】
【作为既得利益者,那个被迫偷走双双人生的女人,被赶走一点都不冤。】
【如果不赶走,肯定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的。我始终相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看到这些飞速闪过的评论。
直播的小伙子大声念着给在场的人听。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些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倒不是说网友们怎么不好。
主要想到这两个人就是他们村子里的,心里恶心到不行。
“你听听,你们听听,这还像话吗?”
大姑婆指着赵家四口,“你们都坏到全国人民面前了,我们村虽然不富裕,那也是得过县里的奖章的,现在好了,都被你们一家子给毁了。”
直播的青年对着镜头道:“说话的是我们村的大姑婆,辈分高,她的丈夫是前任村长,很称职。大姑婆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很多年前,老村长走了,大姑婆就很少出门了。她孙女的婚事,就是被这一家子给祸害的。大姑婆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几年头发几乎全白了。大姑婆的女儿真的很好,是我们村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哪怕是专科生。其实农村孩子考大学真的不容易。”
“你们问我?我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学习白瞎。”
“我都说了,大姑婆的孙女是第一个大学生。如果上了高中,就算没考好还能复读呢。很明显我是初中就不读了。”
“这一家子人都很刁钻。为了拼儿子前面生了四个女儿,对女儿那是非打即骂。村里有人看不过去,劝两句吧,都得跟着吃他们的气。时间长了,也就是在村里看到后,偷偷接济点,明着谁也不想吵架。”
“双双最苦,家里就她一个的时候,啥活都干,不干就得挨打。”
“后来妹妹相继出生,也都是被压榨的。”
“有了儿子后更了不得,在外面赚的钱,必须得一分不少的拿出来。”
“就这些年,几个女儿给他们存了不少钱。当初说是给俩儿子盖房子娶媳妇,不过前两年他们俩不是坐牢了嘛。那俩儿子没人看着,这两个老的又是特宠孙子的,存的那些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天天泡网吧,花钱大手大脚的。”
青年的话,引得赵父的注意。
他愕然的看着老父亲。
“爸,钱都花了?”
赵老头眼神闪烁,不敢和儿子对视。
赵父好悬没被一口气给憋死。
他愤怒的盯着父母,咬牙道:“还剩多少。”
赵老太看到儿子生气,心中有些后怕。
嗫喏道:“不到三万……”
这下子不止赵父,连赵母都站不住了。
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倒在地。
随后裂开嗓子哭嚎道:“我们当初存了快五十万啊,这才几年,就剩这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