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扭头挣开,低头继续摆弄着魔方。
薛凛安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会说,就没再多问,私下里,他叫人去调了医院的监控。
今天只有宋涛来过。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气急败坏。
姜佳宁白天睡多了,也不困,就抱着视频教学学。
薛凛安撑着趣÷阁记本电脑处理完两个加急文件后,抬头看姜佳宁还在摆弄那个魔方。
手机开着外放,视频教学里,录着方柏深的声音。
他很认真,每一步都讲的很清楚,视频上还做了步骤标注。
姜佳宁索性撑了一个枕头,也靠在她身侧看那教学视频。
看到第三遍,薛凛安就把魔方从她的手里取了过来,开始旋转着拼凑。
第一次,大约是五分钟。
打乱后再拼。
第二次,三分钟。
等到第三次,姜佳宁特别给他掐着秒表,才49秒。
姜佳宁:“!!!”
她惊叹的扭头看着薛凛安。
这人是什么脑子?
薛凛安:“有成就感么?”
姜佳宁点头,“有。”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姜佳宁无意中发现她手机上的教学视频被换了。
原先的那段视频被一段新的教学视频取而代之,还加了音乐。
她看着视频中薛凛安的一双手,笑的不行。
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伍楷:“!”
这件事他最有发言权了。
大半夜的被叫过来拍视频。
“弄个滤镜。”
“还有这里剪辑一下,光线太暗了。”
“你加个字幕,还有分解动作指导,搞清楚点。”
天知道,老板觉也不睡了,盯着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弄了一个短视频剪辑。
“……”
伍楷最后交差的时候,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估计他若是被老板炒鱿鱼,可以去某音当短视频网红博主了。
……
阿绿白天在会所没什么事,就约了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陈嫣然一同到医院来陪姜佳宁。
阿绿知道姜佳宁喜欢吃车厘子,就买了一小箱带上过来。
陈嫣然则是给姜佳宁买了一套某品牌的新年红围巾套盒,“你这人最近估计是招小人,大红色驱邪,恶灵都退散!”
阿绿调侃:“你不如再做个法。”
“好主意,我嫂子过几天去山上还愿,我到时候跟她一起去,给你请个大师过来。”
“饶了我吧,”姜佳宁笑,“你知道我不信那个。”BIquGe.biz
阿绿去洗了车厘子出来,给姜佳宁放在床头柜上。
陈嫣然大喇喇的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姜佳宁的面前,“单位昨天叫我去A大送一趟资料,我听说,宋雨被选上了。”
阿绿:“选上什么了?”
陈嫣然:“去M国的交换生。”
当时陈嫣然是在吃食堂的时候,听到几个学生在八卦的时候说起的。
“那几个人还挺不忿的,说宋雨那种稀烂的成绩都能送出去留学,肯定是走了关系了,名额都已经确认过了,明显是后加上的,眼瞎的都能看出来。”
阿绿听着,和姜佳宁对视一眼。
宋涛看来是有动作了。
“食堂果然就是能听到最多八卦的地方,”陈嫣然接着说,“宁宁,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食堂外面看见的霸凌顾唯的那几个女生么?休病假了,断胳膊断腿的,听说很惨。”
姜佳宁这倒是楞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三天了吧。”
陈嫣然秉承着吃瓜小分队的第一要责,聊了一圈八卦,最后被男朋友给电话叫走了。
阿绿:“你说是谁办的?”
姜佳宁:“宋涛吧。”
宋涛现在因为宋泽的事,已经在宋老爷子眼里失去了一定的信任度,他急切向她递“投名状”,好先稳住她。
阿绿:“我是说霸凌顾唯的那几个女生,也就是名媛会那天堵你的。”是同样几个人。
姜佳宁默了默。
“薛凛安。”阿绿替她回答了。
她站起身来,理了一下旗袍领口,走至窗台边,一边用一旁搁置的小喷壶给小仙人掌上喷洒了些水雾,一边说:“昨天晚上在夜色,我看见薛凛安了。”
阿绿转过身来,纤腰倚在窗台上,把手机拿出来,“我这里有一小段视频。”
嗡的一声。
姜佳宁的手机里进来了一段视频。
她点开。
开始镜头很晃,光线也昏黑,她细看了几秒钟,才认出来,这是两个人在拖着一个身体富态的男人。
阿绿说:“那人是宋涛。”
镜头晃动了一会儿,从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哀嚎求饶的叫声。
“他被人按着扇了几十个巴掌,监控被删了,没留,”阿绿说,“宋涛走的时候,脸都没敢露,戴了个口罩,直接去了私立医院,口腔内出血,缝了几针。”
姜佳宁的目光定定的盯着手机上反复循环播放的这一小段录像。
“宁宁。”阿绿叫了她一声。
姜佳宁抬眸。
阿绿说:“你应该是做到了。”
阿绿尤记得,在近一年前,姜佳宁在一个深冷的雨夜,淋的满身通透,来到夜色里,冻得嘴唇都是青紫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阿绿又惊又怕,立即叫她去泡热水澡,给她裹了一条厚实的毛绒毯子,等到姜佳宁浑身的温度恢复过来,脸上也有了点人色,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要他。”
“要谁?”
“薛凛安。”
阿绿去探她的额头,触手是一阵滚烫,“你怕是烧糊涂了吧?”
可半个月后,姜佳宁就入职了捷宸。
又过了一个月,姜佳宁被从一个实习生破格提拔到他的身边,成了他身边的贴身秘书。
阿绿就知道,姜佳宁没有糊涂。
她始终清醒。
没有谁比她更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
阿绿从病房出来,就已经到了晚上了。
快过年了。
外面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即便是医院外,也有些街道都提前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傅南弦的车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阿绿快步走过去,开了后车座的门坐上去。
傅南弦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才懒散的转眸看过来,“视频给她看了?”
那段视频,不是阿绿拍的,而是傅南弦传给她的。
阿绿今天穿了一双新的高跟鞋,有些磨脚,没答他,弯腰兀自把高跟鞋脱了,只穿着黑色打底袜踩在柔软的车垫上。
“司机呢?”她抬头看了一眼,车前驾驶位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