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跟她比狠吗?

谁怕谁?

小人如鬼,你弱他就强,你怕他就欺!

在很久以前,江楼月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她手上的动作一紧,弓弦划破江世卿的脖子,血花沁出。

“放开我儿子!混账!混账!”

江一的眼睛被儿子脖颈上的血花给刺痛了,声音几近嘶哑。

执法者那边,已经开始执行杖责,一杖军棍落下,祖宗祠堂里响起音希的惨叫。

“楼月,你走啊!快走!不要管娘!”

音希又挨了一杖,微微抬起的脊背,再一次被狠狠地敲在了地上。

她很高兴。

能够在临死之前,见到女儿一面,她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她一直都是楼月的拖累,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

听到母亲的惨叫声,江楼月的眼眶已经彻底湿热,她没有去看母亲的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在那么多敌人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一杖?嗯?”

江楼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手心处取出一把木箭,对准了江世卿的肩膀,重重地戳了下去,直接穿透,鲜血飞溅。

“啊啊——”江世卿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两杖?嗯?”

第二根木箭出现在手掌心,这一次对准了江世卿的肺叶,再一次扎了个通透,木箭变成了血箭。

“啊啊啊!”江世卿仰起头来,疼地不住地哭喊,“你们别打了,别打那个罪妇了!”

“第三杖!是不是?”

江楼月的唇角的弧度变得残忍起来,第三根木箭,对准了江世卿的腹部,猛戳了进去。

整个祖宗祠堂的人都静默了。

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能那么狠!

执法者打了音希三杖之后,也自动停止了,打这个罪妇一军棍,世卿小少爷的内脏就会被戳坏一样。

“你们不是要打我娘一百军杖吗?打啊?”江楼月微微抬起光洁削尖的下巴,美眸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挑衅的目光扫过江一,扫过武温侯,扫向江亲王,“你们有胆子打,我就在江世卿这个废物身上插一百箭,让他死的比我娘更早!”

“孽畜!你敢当着祖宗的面杀人?!”

武温侯惊怒了,伸出一只手来,指向江楼月的鼻子,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暴露了他色厉内荏的事实。

“敢啊!怎么不敢?我就是杀了,又能怎么着了?!”

江楼月的声音很轻,唇边的笑意也很轻,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残忍,又取出一支木箭,对准了江世卿的脾脏。

“啊啊啊啊啊!”

“你们看,我敢不敢?”

江世卿的鲜血喷溅到了江楼月白皙的面颊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江一的眼睛里划过一种应该称之为恐惧的情绪。

“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

江楼月微微歪着头,手中又多了一把木箭,唇角勾着近乎戏谑的弧度,眼神充满挑衅:“你们说,下一箭,插哪里好呢?肝脏?胰脏?肠胃?腰肾?还是……”木箭温柔地绕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江世卿心口的位置:“心脏?”

整个祖宗祠堂的江氏子弟彻底惊悚了!

这一箭,若是真的刺中心脏,江世卿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够了!”

高座之上,江氏一组的族长终于看不下去了。

“江楼月,你此刻若是杀了卿儿,老夫就先杀了你娘。”

江楼月笑了。

又来这一套?

孙子来这一套,儿子来这一套,老子也来这一套?能有点新意不成么。

“行啊,你杀啊,我相信我娘她一点儿都不怕死,等你杀了我娘,我也杀了江世卿,替我娘报仇了,老爷子,你看如何?”

江楼月一声冷哼,用一种近乎无赖的语气跟江亲王说话,她甚至都不会叫他一声爷爷。

江亲王脸色铁青,一拍桌案:“孽障!”

江亲王素来以行事狠辣、手段刚猛著称,这一次,竟然终究还是没能刚过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你若杀了卿儿,你也要偿命!江氏一族的族规、大乾王朝的律法都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得死!”

一顶极为沉重的帽子扣了下来。

趴在地上受了伤的音希吓得面色惨白,赶忙对着江亲王不住地磕头求饶:“江亲王,求求您了,都是罪妇一个人的错,罪妇愿意一人独担所有罪责,您放了楼月,罪妇立刻自裁于祖宗堂前!”

“娘,你不用求他!”

江楼月面色一寒,一声厉吼,“江氏一族的族规又如何?大乾王朝的律法又如何?女儿根本不放在眼里!”

“黄毛小儿,大言不惭!”

江亲王一声怒呵,响声震天。

“我是否大言不惭,那就麻烦你睁大你那双老眼看清楚!”

江楼月云袖一绽,素手一扬,一张黑金色的卡片就出现在指尖,散发着静谧的淡金色的光芒,“这世上,只有人皇城的律法才能审判我!大乾王朝算什么?江氏一族又算什么?!”

江亲王震惊了。

老人家的身子重重一颤,瞳孔蓦然一缩,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那张黑金色的卡片,他二十年前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然后终生难忘!

没错,就是这个。

当初封景年的大徒弟妄九夜,就是靠着这一张人皇城的“工作证”,成为大乾王朝最荣耀的人物!

江亲王不敢相信:“你……你怎么会有?”

江楼月反唇相讥:“我为什么不能有?”

“老夫不信,你从来没有去过人皇城,又从哪里得来了这张黑金卡?!”江亲王眼神狂乱,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谁说一定要去人皇城才能拿到黑金卡,江老爷子难道不知道大乾王朝有一个直接受辖于人皇城的铭术师公会吗?”

江楼月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亲王,“这张黑金卡,是大乾王朝铭术师公会的会长苏千幕亲手交给我的,我这里还有合约书,江老爷子要看吗?”

“拿来!”

江亲王伸出常年握兵器,布满老茧的大手。

江楼月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合约书,随手一抛,丢到了江亲王的怀里。

江亲王静静地翻阅那几张合约书,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心中越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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