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却也偏离了主题。

对面的茶楼上。

苏云七临窗而坐,曹管家站在苏云七身后。

两人都盯着,下面的动向。

眼见下面的讨论,被几个书生带的,全去骂朝廷,无人关注拍卖嫁妆的事,曹管家急了:“王妃,这,这可咱办……他们全去骂朝廷去了,没人关注咱们王府,也没人关注你拍卖嫁妆的事。”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苏云七指了指,混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的暗卫。

苏云七指的那几个暗卫,就是九皇叔派在苏云七身边,保护外加监视苏云七的暗卫。

虽说暗卫平时隐藏得极好,都是在暗处,并不会出现在苏云七面前,既不会碍着苏云七的眼,也不会影响到苏云七的生活,但是……

暗卫的存在,不知道他们存在就算了。知道了,就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哪怕苏云七自认坦荡,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知晓暗处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也会觉得膈应得慌。

不想还好,一想就叫人……不至于寝食难安,但也确实叫人很没有安全感,仿佛自己是个透明人,毫无隐私可言。

没能力反抗的时候,她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就当是做是摄像头。

旁的不说,有暗卫在,要再遇到皇甫觉那样的事,她就不至于被搞得那么狼狈了。

可现在有机会把暗卫支走,苏云七绝不会放过。

要知道,九皇叔派暗卫在她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更多的还是监视她。

这一次需要几个本事高强,又不起眼的人,混在人群中,暗中煽动、引导舆论。不等曹管家给出人选,苏云七就举荐了,九皇叔派到她身边的暗卫。

套她的话,那叫举贤不避亲。

当然,光这一个理由,还无法说服九皇叔。

苏云七为了让九皇叔同意,苏云七努力找理由:“煽动、引导舆论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却不容易。毕竟,舆论不是那么好掌控的,随时都会出现变故,需要灵活应对。我需要几个,反应能力与控场能力强的人,来办此事。”

“那几个保护我的暗卫,天天盯着我、揣摩我的一举一动,对我的了解,恐怕比我自己更多。他们比我自己,更懂我自己。他们很清楚,我想要的结果,由他们去办此事,必然事半功倍。”

没有什么,比边疆的军饷,和伤残、战死将士的抚恤,更重要的事。

这两件事,苏云七只要能办到一件,她提什么可求,九皇叔都会答应,更不用提,苏云七只是想要用几个暗卫。

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把人全要交给苏云七,由苏云七调度。

甚至萧王府所有人与物,都受苏云七的调遣,不需要经过她。

先前,朴神医给九皇叔解毒的时候,九皇叔就已经,把萧王府的一切事务与大权,全权交给了苏云七。

但那一次是暂时的,所有人都知道,只等九皇叔一好,苏云七的权利,就会被收回。

再加上,顾随的不配合,苏云七虽有掌权之名,但调动起萧王府的兵马、人手,还是十分吃力。

她那次,能保住萧王府,更多的是借助外力。

当然,也是因为,苏云七对萧王府真正的实力,一无所知。

而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九皇叔人好好的;这一次,苏云七办的事是真正的大事。

萧王府的亲卫,都是跟着九皇叔上过战场的,他们很清楚抚恤银子的重要性。

这一次,不会有人不配合,也不会有人阳奉阴违。

且,这一次的事,只要成了,苏云七在萧王府,就拥有超然的地位,再也不用再看九皇叔的脸色。

不需要苏云七开口,萧王府的侍卫,从曹管家口中,得知苏云七有办法,逼朝廷吐出抚恤银子,纷纷找到苏云七,主动请缨,任凭苏云七吩咐。

可惜,除了曹管家与暗卫外,苏云七一个不用。

倒不是苏云七嫌弃,萧王府的侍卫,而是传流言这种事,不能用熟面孔呀。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推动“朝廷把抚恤伤残、战士将士的银子,送给了攻打东陵的北庆、南越和西楚”流言的幕后黑手,是萧王府的人,也不能让人,尤其是让皇上抓到把柄。

这件事,必须要由生面孔,最好是朝廷,永远找不到的生面孔来办。

而有谁,比暗卫更合适呢。

苏云七挑出来的暗卫,也没有让她失望。

眼见那几个书生,把话题扯偏了,隐在人群的暗卫,立刻跳了出来,以怀疑的口吻道:“不是……你们说的,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的这么玄乎,朝廷诸公这么蠢?皇上这么蠢?不应该吧?”

“就是,我也不信这是真的……朝廷的人又不蠢,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我看你们一定是北庆、南越和西楚的奸细,你们是来挑拨离间的吧。”

“肯定是,你看他说的……什么七姑、八姨还表外甥的,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他怎么可能关心。”

“你定是奸细,快……别让跑了,把他拿下。”

暗卫不仅擅长隐蔽,还擅长变声。

只有四个暗卫混在人群,可他们四人,却生生唱出了一出,很多人参与的大戏。

那哭天喊地,说自己七姑家的表外甥的汉子,也是暗卫之一。

他听到质疑,立刻跳了出来:“是不是真的,你们且去京郊各个村子打听一下就知。这一次征战,京效好多村子,都有人参军。你去问问他们,他们村战死、伤残回来的,可有拿到抚恤的银子。”

“萧王府的王妃,去小春楼拍卖嫁妆,就是为战死、伤残的士兵,筹集抚恤的银子。萧王妃都站出来了,还要把自己的嫁妆给卖了,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我老管把话放这里,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真的,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就叫我不得好死。”那汉子红着眼睛,拍着胸脯保证:“我七姑家的表外甥,就是泉水村的人,你们去打听一个叫蒙山的,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汉子说着,眼睛又红了。

他说的事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的。唯一不真实的,就是蒙山,不是他七姑的外甥。

他一个孤儿,哪来的亲戚。

“你说的拍卖,是不是这纸上写的事?”苏云七安排的暗卫,拿着几张纸,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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