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是河伤一派,推崇西方自由皿煮那一套,反对我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你不应该为了反对我,就完全不顾真凶,拼命构陷杜超和杜越,甚至牺牲王根强这样无辜的人。
何况你还把修真物品贩卖到灯塔国人手里,这些才是我抓你的真正理由。”
郑理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避免你贪恋权力,日后成为控制汉国的幕后毒才者,我采取一些激进措施很正常,如果循规蹈矩,根本打不倒你。”
陈浩道:“那你和你反对的滥用权力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郑理光道:“只要能让你下台,我也可以下台。”
陈浩道:“如果你不下台呢?
你说反对我贪恋权力,谁能保证你就不会贪恋权力?”
郑理光道:“我不是超凡者,而且我活不了几年了。”
陈浩认真道:“这世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超凡者,你追求西方的自由皿煮,但是你心里很清楚,灯塔国和西方发达国家并不是真正的自由皿煮,他们是资本统治社会,医疗、教育、交通……所有民生领域,都由资本也就是有钱人说了算,民众根本得不到真正的社会公平,谈什么自由皿煮?”
“他们的确比我们发达,民众的生活也比我们过的好,但那是因为他们提前发展了几百年,有资本掠夺其他国家财富的缘故,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制度。”
“说自由皿煮,必提灯塔国和西方发达国家,为什么不提印度、巴西、伊拉克、新几内亚这些国家呢?
他们也是自由皿煮啊。
印度建国时不论底子还是外部环境都比我们好多了,为什么现在被我们远远落下?”
“你和国际超凡者反犯罪组织联系紧密,应该知道它的背景就是灯塔国的威诺公司。
威诺公司是干什么的?
就是一家超凡者公司!“但是威诺公司可以轻而易举的左右灯塔国的国策,这不是你说的超凡者掌控权力是什么?
而且这是合法的掌控权力,连反对都反对不了!”B
“郑领导,这就是你向往的自由皿煮么?”
郑理光沉默,半晌道:“总教官,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
陈浩道:“是没有完美的制度,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信自己的制度,而要相信别人的制度呢?
发达国家的一切就都是好的吗?
我们的文明和西方文明是完全不同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我们一切都学习他们,一切都朝他们看,他们在心里也是看不起我们的,你醒醒吧!”
郑理光又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
说完,郑理光又道:“不过总教官,我没有向国际超凡者反犯罪组织贩卖修真物品。”
陈浩一愣。
郑理光道:“你说我为了反对你,构陷你的手下杜超和杜越,想把五二五案件弄成铁案,让你名誉扫地,黯然下台,甚至为了制造舆论压力,心狠手辣的牺牲王根强,这些事情我都认。
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能承认。”
陈浩看着他,没说话。
郑理光坦然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查,另外还可以查我以及我的妻子儿女亲戚账户名下,有没有和国外资本勾结的利益,如果有一个,马上枪毙我都没有问题。”
“我承认我做的有些事是错的,你让人抓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甚至我早就知道,只要反对你,我走到这一步几乎是必然的。”
“但是我心里有一条底线是不能跨越的:那就是不能出卖国家利益。”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斩钉截铁。
陈浩心里一震,半晌,点头道:“我相信你。”
没有底气的人,说不出这句话。
郑理光道:“我确实比较推崇西方国家的自由皿煮制度,你刚才说的那些弊病,我也都知道……”他说到这里,一双老眼忽然绽放出光芒:“可能是我老了,有点不切实际,我只是想,能不能把西方制度的优点和我们的优点结合起来,让我们国家变得更好……”陈浩闻言,心里又是一震。
五二五案件中,郑理光一直和他作对,他自然对这老头印象很不好,觉得郑理光要么类似公知,被西方洗脑,只知道一味的吹捧西方制度,要么就是老奸巨猾,拿着自由皿煮当幌子,其实背地里和西方有着巨大的利益勾结。
没想到,今天一席谈话,他看到了郑理光的另一面。
其实他和郑理光的理想是一样的,都希望祖国和同胞过得更好。
只是双方站的位置不同,立场也不同,再加上互相不了解,反而成了敌人。
“郑领导,等调查完之后,你就保外就医吧。”
陈浩感慨的说道。
让郑理光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倒是可以保留级别待遇,颐养天年。
然而,郑理光却是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不,总教官,你必须把我打倒!”
陈浩一怔。
郑理光道:“你要想做成事,占着公义和道理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果断狠辣,让别人看到。
什么都舍不了的人,也什么都做不成。”
陈浩咂摸着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默然点头。
郑理光道:“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相信了。
总教官,你不是野心勃勃,贪恋权力的人,你真的是一心一意为了国家好,即使我进入白城,也心安了。”
他说着,主动伸出手来,笑道:“陈浩,我很高兴真正认识你。”
陈浩和郑理光握手:“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恩怨尽消。
……地狱。
幽深昏暗的空间里,突然闪过六道炽烈的闪电。
虽然闪电无声,但是也把周围的黑暗生物吓得够呛,纷纷仓惶逃离。
然而,闪电过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又过了片刻。
一处黑漆漆的地面上,突然噗的一声,出现一道裂开的缝隙。
随即,一只洁白的骨掌从缝隙里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