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桃夭心中惶惶,根本听不进婢女之言,不再理会婢女,试图挣扎着下床。
“唉,果然不愧是公子,早已料到姑娘定然听不进奴婢之言,姑娘且慢”,说到这里,似有些好笑,又有些敬佩,婢女把桃夭抚回床上安顿好,“公子早已对奴婢说,若姑娘肯好好喝药,便将姑娘心中惦念之事告知”,说罢定定看向桃夭。
听闻此言,桃夭顿了一顿。
考虑了一番自己现今的状况,身体尚未恢复,况且当日那黑衣男子既能于混战之中救得自己,法力自然也不容小觑,自己现在与他们来说,正是应了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这婢女实在是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不若就听一听怎么说。
桃夭端起桌子上的桃夭一饮而尽,颇有些壮士断腕之感。喝完之后直直看向婢女。
婢女或许是惊诧于桃夭的干净利落,直至被桃夭盯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姑娘既喝完了药,奴婢便把昨日您与公子一同离开之后的情况告知”。
见桃夭实在着急,也不再多话,直入正题,“你们离开之后,暮凝筱便囚禁了安乔,然后亲自带着凤灼华离开”。
言简意赅,桃夭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思及当时的情形,自己离开,暮凝筱想要杀人灭口便再也做不成,若是真杀了安乔,自己与师兄一说,暮凝筱自己也定然得不了好处,不若囚禁,待看看自己能否在真正逃脱,还能留一丝转圜的余地。
桃夭心中想的清楚,又放了一些心下来。
现今之计只有自己早日恢复,敲锣打鼓大肆宣扬回归山门,才能让暮凝筱绝了杀人灭口之心。只是不知徒儿现在如何了,想到暮凝筱对徒儿那赤裸裸的占有之心,颇有些担心。
这片刻时间婢女看到桃夭入了神也就没做打扰,自行离开了。
此番思索,桃夭深觉时间紧迫,立时便打坐起来。
再一次醒来是被之前的婢女唤醒的,只见她依旧端着上次的托盘,而托盘上正是如先前一般冒着热气的药,桃夭不欲与她纠缠,况且这药似乎对自己也无甚影响,而且之前的伤势也恢复了些许,不待婢女说话,直直端起来一饮而尽,好苦,桃夭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般苦?”
“姑娘上次喝药时心中惦念着其他事情嘴不对心,而此次却是为喝药而喝,自然能觉出其中真正滋味”,婢女笑了笑答道。
桃夭只能暗暗叹道,良药苦口,这药既苦成这般,想来确然是良药。
挥退了婢女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凝神修炼。
一连数日,婢女每日都按时按点的送来那苦的吓人的良药,剩下的时间桃夭都凝神修炼,以期能够早日恢复回到邀月宫。
只是这一日终于还是没等到。
待到第十日时婢女已经不来送药了,而她的离去就像她来的那般突然,桃夭寻遍庄子都再没找到一个人,遑论那个婢女。
而这十日桃夭日日不辍的努力修炼竟然只恢复了不到一成功力。诚然上次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大战了一场,耗神耗力又受了好些伤,但自己好歹是个上仙,按自己现今的努力程度来看至少也应该恢复个五六成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桃夭终于决定停下来好好思索一番到底是自己功法运行的不对还是这庄子有蹊跷。
思来想去确然只有那每日不落的汤药比较可疑,但是那碗药喝了却是有助于伤口恢复,只是几日,自己身上那些本来狰狞可怖的伤口便恢复了七七八八,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桃夭便想到了那个每日前来送药的婢女,只是现今寻了一番人影都没见到。
桃夭心中更加肯定这庄子必有古怪,为今之计还是先离开此地为上,虽然仙力只恢复了一成,但作为一个上仙,比之凡夫俗子本就强上很多,遑论自己还有一成功力,打不过逃跑还是可以的。
桃夭打定主意离开庄子,便也就没再耽搁。立时收拾了包袱,作为一代仙人,自然是不需要包袱的,而这包袱也不过就是一个伪装。
沿着小径行至门前,桃夭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庄子,不管怎么样,这个庄子的主人还是救了自己的,既然如此这个恩情自己定然会记在心上,想了想还是取了一枚留音符告知他若日后有事可与邀月宫找桃花仙子,之后便使了一个法术将这枚符送至屋内的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桃夭自觉不能再耽搁了,却是该走了。
只是待桃夭打开门走了出去却是诧异了,门外的景致竟与门内的景致一般无二,仿若这门就不是门而是一面镜子,桃夭诧异过后便是极度的不相信。
甩了包袱狠狠的冲进门外的院子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誓要找出一丝不一样来。
只是结果却不如意,直至走到自己刚刚放过留音符的屋子,那桌子上端端正正放着的正是自己所有,而其中的话也是一般无二。
桃夭神情有些恹恹,可是仍旧不死心,既然这地上走不通了,那就走天上吧,虽然自己那一成仙力用来驾云有些勉强,却也不能在此地困死吧。
桃夭振了振精神,行至院中,选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仙力就为,然后确实是飞起来了,只是离地不过五丈高“砰”的一下撞到了一个屏障似的东西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幸得还有几分仙力维持,不至于跌得个狗啃泥。
调整好状态,换了个地方,桃夭再次发动仙力,依然飞不过五丈便会被一个屏障挡下来。
如此几番下来,桃夭不过恢复了一成的仙力也将告罄,桃夭却是不得不死心。
懒得再回原来的院子,直接寻了同原本屋子一样的那间,走了进去,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
现今的形势清楚的呈现在脑海中,真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竟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软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