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禅音是个例外。

夜贞每次折磨完杜禅音,都会给她吃一颗丹药,然后就会把毒排出来。

有几次,她恨极了,巴不得去死,直接把捏碎了的丹药吐在他的脸上或地上。事后偷偷找机会把这些丹药碎渣收集起来。加一些蜂蜜和基础的解毒药草,重新捏成丸药,以防万一。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芸此时双唇变得乌黑,眼眶乌黑,眼神有些迷茫和涣散。与刀上留下的毒虫和毒药争夺上,体内神力显然落了下风。

“不会的,小狐狸。你是上天保佑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来,我们把这个喝了”

杜禅音犹豫了一下,把手里刚刚用于擦除夜贞血迹的绿色药水,小心地倒入白芸的嘴中。

试一下,反正已经这样了。

“小狐狸,快吞下去。这个由我自制,可以杀死那些黑色小虫。

几千年来,能伤害到这个恶魔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想你一定是个体内有神力的人。小狐狸,你要努力启动那些力量。”

杜禅音凝视着白芸。

小小的瓜子脸,两腮还有些婴儿肥。一双眸子生得极美,纯真中带着娇媚,坚毅中带着甜软。这是个天生的迷倒众生的小狐狸精啊!

杜禅音有些失神,她叹了口气,拿出来一个紫色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团浅紫色的膏体。抠出来一点,细细地抹在白芸肚子上正在愈合的伤口处。

“夜贞他在谋划一个惊天的大阴谋。我会帮你逃出去。你要想办法尽快告诉天庭的人。”

不知道是解毒的药物发挥了作用,还是体内特殊的神力,才一会儿,白芸脸上的青黑色渐渐褪去四五成。但依然很暗沉憔悴,唇色青紫中又浮出苍白。

“姐姐,我还能活着出去吗?”白芸努力将声音提高,但实在虚弱,说出来非常小声,低不可闻。她感到腹中一阵绞痛,似乎有千万只毒虫在肚子里撕咬皮肤的触感,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喷涌而出。

白芸挣扎着扶住杜禅音的手,哇地一下吐了一地,吐出来一大滩带着微微蓝紫色的血液来。“姐姐,我好像中了很严重的毒。我”

白芸随手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无意中瞟见手背上血液中竟然又有一群密密点点的小虫。

“啊!”

她尖叫一声。接着又俯身呕吐出几泼带着小虫子的鲜血。

那些小虫子还在拼命蠕动、挣扎。但只是一会,便再一动不动。

白芸吓呆了,惊恐万分。这些虫子,她听祖奶奶说过。是上古巫术里常用的蛊虫。一时间,感觉自己体内的每一处都充满了虫子,浑身发痒,感到恶心想吐。似乎随时都可能被这些小虫子从内部蚕食,瞬间成枯骨。

杜禅音一手扶着白芸的腰,一手取下发钗轻轻地拨弄着地上血中的小虫子。发现这些小虫子都已经死了,僵硬了。

不免心中大喜。莫非,她自己私下用洞里荷花池的水配的,那瓶绿色的药水真的有效?不仅可以外部杀虫,还可以帮忙催吐出体内的虫子?那不就意味着小狐狸有救了?

杜禅音附在白芸耳边,以极其细微的声音对她说,“小狐狸,你有救了!你再试着尽可能地吐一吐,把虫子都吐出来。”

白芸点了点头,听话地拼尽全力,试图吐得更多一些。几次下来,都有些虚脱了。

杜禅音细心地发现,最后两次再吐出来的血迹就完全是鲜红的了,看不到虫子。大概所有的虫子,都被驱逐出体外了吧。

腹中的胎儿似乎受到了感应,在里面拼命地踢着杜禅音的肚子。胎儿毕竟还小,其实透过胎囊传出来只有细微的震动,但杜禅音特别的纤细,小腹特别的平整,没有一点赘肉。所以还是感觉到了胎儿的反应。

她轻轻地抚摸着只是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渐渐滋生。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母亲对孩子最天然的爱意。

“小狐狸,宝宝都在为你担心,为你加油呢。”

杜禅音拉过白芸的手摸在肚子上,声音柔柔的,眉眼间都是温柔和爱恋。白芸一时有点失神,让她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不由得黯然神伤。

不知道爹娘他们到底怎样了,有没有办法救活他们。还有哥哥受的伤重不重,后面有没有被恶魔的手下袭击,现在又在哪里,是否平安。

白芸身上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只是还有些虚弱。她心乱如麻,十分担忧自己的亲人。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要马上出去,我要去救爹爹和娘亲。

可是怎样逃出去呢?稀里糊涂地被抓来,这是在哪里都不知道,外面的地形、路线更不知道。而且门外有夜贞的手下把守,自己身负重伤,姐姐不仅受伤还怀着身孕。

当下就明白了为何夜贞那么嚣张地也不把他们捆起来就匆匆离开。因为自己,此时就像他手心里的一只蚂蚁,被完全掌控中,随时想捏死都可以。

唯一渺茫的希望,只能是姐姐杜禅音了。可是她也自身难保啊!

那胎儿也是神奇,似乎知道是曾经保护过它的人。白芸的指尖触摸到了一阵阵地跳动,心间也忽然变得柔软。这个胎儿也曾在自己腹中呆过似乎有了骨肉相连的感觉。

只是

“姐姐,这个孩子是你和他的吗?”白芸迟疑地问。她脸上的青黑色已经基本褪去,恢复如常,只是有些苍白。

杜禅音还在专心地帮她擦药膏。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侧脸上露出来破损的皮肉和新结出来蜈蚣一样的伤疤,让白芸感到触目惊心。

“姐姐”白芸迟疑地望着杜禅音,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压抑地低呼一声,“姐姐,你的脸”

“嗯。别说话。我没事。你身体里蛊虫不知道是否清理干净了。快把这几个丹药吃了。我会想办法。”

杜禅音淡淡地说,仿佛一点都不把身体和精神受到的创伤当回事。

她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两颗补血补气的名贵丹药给白芸服下,再替她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在谋划着该如何逃出魔窟。

就在这时,一个黑袍人匆匆地从洞外跑了进来。

“禅音你快带她走!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杜禅音精于音律,对声音尤为敏感。一下就听出来,来人是夜贞的亲信朱烨,一直深深爱慕杜禅音的那位。他这样沉默的爱慕大概也有两千多年了吧。

因为夜贞是个残忍的恶魔,朱烨一直隐藏的很深,但怎么可能逃得过女人的第六感。真正的喜欢是隐藏不住的。

但杜禅音始终保持得相当冷淡。被骗过太多次,她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夜贞的人。所有的巧合,在她看来都是圈套。

杜禅音装作根本不认识他,有些惊恐和迷茫地问,“你是谁?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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