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何忘之脾气好,也被苏雯的叙述气坏了。

苏雯的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条件说不上好,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小康家庭。但在生活水平比较高的M城,他们每个月只给她八百元。在找到兼职前,苏雯都很少在食堂吃饭,食堂的一份没什么肉的牛肉米线要十块,她自己买一包三块钱的挂面可以吃一天。

何忘之欠姜明月的前,一直打工还债,但是也做不到像苏雯那么省钱。

这次寒假回家,她看着一向“小气”的苏雯大包小包的买特产,买礼物,也替她开心,但没想到……

“苏雯,你也别生气了,以后自己赚的钱藏着点,别什么都跟你爸妈说。”

苏雯习惯性向父母报备自己打了什么工,赚了多少钱,一方面是想让父母知道自己过得不错,一方面也有点讨好的意思——你看我这么懂事,夸一夸我吧。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这一次我们吵完,我爸就说了,反正你也这么能赚钱,也看不上你弟弟和爸妈,以后就自己活自己的吧!”

“苏雯,别认真,你父母也说的是气坏。”何忘之安慰道。

苏雯一下子就蹦起来了,“气话?要真的是气坏,能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何忘之看见她脸上的伤,替她感到疼。洗衣水都站在她的睡衣上,湿哒哒的也不好受。何忘之把苏雯拽到寝室的座椅上,拿了条毛巾递给她。

苏雯终于有了发泄的口子。

“我买了烧烤,我弟弟和我抢着吃,我不给他,他就跟我动手了。何忘之,你能想象吗?他十八岁了,都成年了,TM的因为烧烤打我!当时我就报了警,我爸妈拦着我,说我要是报警以后就跟我脱离关系。我弟弟还在旁边蹿火,让我报警,说反正我也想看他死,瞧不起他,他正好就去死,说着就要拿刀往自己手上划。”

苏雯的描述让何忘之胆战心惊,苏雯却自嘲的笑了,“他一年总有十次八次的寻死觅活的,不给他买这个,他没面子要死,什么事不如意了,就要死,他的求死简直像大姨妈一样,每个月都来!”

何忘之被苏雯的描述逗笑了。苏雯继续说:“我爸一看他要死了,也不拦着他,照着我的脸就给了我一下子。他喝了酒,手劲儿也大,就给我打成这个样子了。我连夜收拾东西,打车到机场,想着也没地方待,就跑回学校来了。”

苏雯说完,糟烂的情绪也发泄出去了,倒是不哭了,反而问何忘之,“你不是回C城了吗?你怎么也回来了?”

被猛地发问,何忘之愣住了,她闪避视线,不知道怎么开口。苏雯八卦起来,“你不会也和你爸妈吵架了吧?”

何忘之没和室友说过自己的家庭,因为高中时候总被同学排斥和冷暴力的阴影,她总觉得自己处理不好人际关系,所以和室友的关系也淡淡的。如果室友拜托她做什么事情,力所能及的她一定会尽力,但是跨着胳膊逛街吃饭这种事儿她从来不参与,所以室友们也都不知道她爸爸已经去世,现在她是被亲生母亲以“收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何忘之说。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问题的。”苏雯说。

何忘之笑了笑,“没什么,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你……是和你妈有矛盾了?”

看来不给出个答案,苏雯是不会放过她的。

“也不能说是和我妈。”何忘之有点头疼,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我前几天参加同学聚会,和同学闹出了点矛盾,所以,就想着先回来待两天。”

“离家出走?不是,你和同学闹矛盾至于回宿舍住吗?”苏雯开始刨根问底。

何忘之感觉到了压力,原来只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开始拉近,就意味着隐藏秘密非常的难。

“我妈希望我跟对方道歉,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苏雯“嗨”了一声,无语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你妈还拿你当小孩儿啊?我从小学毕业后,就没碰到和同学打架还得爹妈帮忙处理的事儿,你也是傻,不告诉她不就成了。”

何忘之不住点头,希望这个话题快点过去。

就在两人说话间,忽然寝室门被敲响了。

何忘之和苏雯对视了一眼,都被吓了一跳。苏雯脸还伤着,何忘之便去开门。但是她刚打开门,就被人狠狠的推倒在地,同时有男人大吼道:“苏雯呢!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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