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心计有心计,要靠山有靠山,要人脉有人脉的,的确是她们这些人惹不起比不过的,就是她也是要好好敬着的,不说讨好吧,至少是不敢得罪的。先不说老太太那过不去,就说她们老爷这些年没弄上手那股子心劲,也是要多宠爱上一阵子的。
说真的她家老爷那花心成性的性子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瞧这一屋子莺莺燕燕她要是生气早就气死了,不过是多一个两个女人的事,又不用她给开月钱也不用她管饭的,来不来无所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赚不到银子生不出儿子,不过是有一日混一日罢了!多来一个就多几出戏,平时瞧
瞧解个闷也不错,说真的她早看开了,无所谓了,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
今儿她累了一天了,真像她儿媳妇说的那样人家吃着她们看着,看着不算还要站着看,这让平时娇气惯了的太太、奶奶们很是受了一回罪,虽说能在贵人们面前露个脸也不错,可实在是累呀!这不虽然有心八卦,可还真是打不起精神来听她们絮叨,一个个都在她耳朵边嚷嚷,吵的她头都大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疼的厉害。
可等她听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之后,那就不只是头疼了,头都已经快要炸开了,不过不是被闹的,而是被气的。什么?要娶二房?还娶的是尤氏的妹妹?
这话是哪里说的,只不过去那府上喝个酒,只这么一天的功夫怎么就闹出这事来了?还听说人都带回来了。这会都已经让人腾好了院子洞房上了?这也太不把她看在眼里了吧?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人去同自己说一声呢?这米已成粥了才来找自己哭?她能怎么办?
现在冲进去将那混蛋男人拉出来?她也要有那个胆子呀?不是进去找打呢吗?何况这会儿子早就滚到一起了说拉出来也没用了呀?
邢夫人这个气呀!别看她多少妾。多少通房都不在意。可她在意这个二房呀!二房可是比贵妾还要高一些的?何况听说年轻漂亮还是那府里尤氏的妹妹,也不好随意揉搓不是,这若是生了儿子还有她站的地没?她本来已经在这府里很尴尬了,还好还站个正妻的位置维持着脸面,这是要将她最后一点脸子都给打掉了??她怎么忍得下这股子气?
一拍桌子吼道,“都别哭了,早干嘛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给我通个信?人刚带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干嘛去了?这会儿子哭?哭死也没用了,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吼到是吼得那些妾们全都愣住了。是呀!怎么没想到先给太太个信?若是太太早知道了信或许还能阻止老爷,就是不行告诉老太太一声,相信老爷也不敢这么胡闹。她们怎么这么白痴呢?其实主要是平时邢夫人给人的印象太没本事了,又什么都不管,这些人压根就没想起来第一时间汇报给她,也没太想着能指望上她。
“出去出去,都愣着干嘛,滚!”邢夫人难得硬气的砸了一个茶杯,可砸完了之后又有些心疼,这可是难得的好瓷器。她是瞧着是老太太寿宴,怕有人到她这儿来才拿出来冲场面的。这砸了一个那一套都不能用了,她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可没多少,哎哟,真是太心疼了!都怪那不知道那里来的狐狸精,只才一天就迷得她们老爷乱了心智,这么快就巴巴的带回来?听说还让下头的小子们去张罗东西去了?还要明媒下聘怎么着?
“太太,你现在生气也不顶用了,还是好好想个法子才是。”
王善保家的瞧着自家主子气的手都有些抖了,忙扶着她坐下好声劝道,“太太快保重身子,要说咱们老爷迷上谁也不是头一次,不过是宠上个日就丢到一边去了,哪里值得你动这么大气。”
“我怎么能不气,这和平时领回来那些随时就可以卖,可以嫁的那些贱人一样吗?这可是二房,二房?还是那府里那没出息的软蛋的妹妹,你说她不说笼络好自己男人,往我这儿使什么劲?有本事让她男人将妹妹收做二房,三房的呀?怎么舍得儿媳妇就舍不得妹妹了?什么玩意?”邢夫人气得口不择言。
王善保家的没敢吱声,其实她们这些下人的小道消息更多一些,这些底下的人说起话来更是荤素不忌的,更是特别爱说主子们的八卦,所以邢夫人不知道,王善保家的却知道贾珍早就摸上了自己的两个小姨子,甚至他儿子贾蓉也不是个好的,和她这两个便宜的小姨子也不清不楚的一处混着。早就是府里下人们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只不过是瞒着上头的主子罢了。
对于为什么贾珍不把尤二姐收房一事,王善保家的也不是很清楚,若是说怕尤氏不同意哪是不可能的,敢在自己府里做出这种事也没见尤氏说什么呢,怎么会顾忌她的意见,所以最有可能是自家老爷瞧上了,硬要将人带回来的吧?听说那对姐妹花都漂亮的很,可比尤氏有姿色多了,只是这话当着自家太太也不好说,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依旧气呼呼的骂个不停,也跟着骂了几句后才道,“太太也别急,这事按理说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你想想若是那位真仗着年轻怀了生了是谁着急?要我说那位奶奶素来利害又多的是心眼子,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太太莫不仿找她商量商量,许是能讨个法子也说不定。”
“你是说……”邢夫人寻思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虽说讨个二房对自己的地位有冲击,可只要自己不出大差错,也不会有人到自己这找麻烦要挤下自己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正贾琏也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二房生不生儿子都于她没干系,反而是还没袭上爵位的贾琏两口子要小心了,都说老人爱幺儿嘛!这枕边风一吹谁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
邢夫人想了想就叫去请王熙凤来,就算她不同自己一条心,不打算为自己谋划出主意,至少可以从她哪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的就要讨起二房来了。要知道她这便宜儿媳妇虽说不管家了,可手段也是一流的,这事一准瞒不住她,只看她想不想同自己说了。
王熙凤真同邢夫人猜想的那样,一回到自己住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消息的来源来不是别人,正是也去那府里一道吃酒回来的她相公贾琏。
“你是说,本来要介绍给你的那位尤二姐?又介绍给了咱家老爷了?”
王熙凤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了,连她这么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都觉得这事做的,真叫人说不起嘴来。瞧着被灌多了酒抱着儿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贾琏,有些好笑的拍了他一下抱起了自己儿子道,“小心熏到咱家柱子,你喝成这样回来闹他做什么?还不好生睡一觉,可喝了醒酒汤了?”
“喝了,我这不一天没见儿子了同他亲香亲香嘛!为了他我可是早早的就溜回来了。”贾琏任由凤姐儿将儿子抱给奶娘,眼睛都没睁一下。
“怎么,就没推荐给你一个绝色的?”凤姐儿发酸的接过丫头递过的湿帕子,要为他擦擦。
“你别忙了,累了一天了且歇歇吧!我回来时已经打理过来。”贾琏闭着眼睛抓住凤姐儿的手就要将人往怀里拉。“我现在哪里还瞧得上别人,心里眼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了,你且要好好伺候伺候爷才是。”
“就会哄我,我才不信你这个。”凤姐儿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心里却高兴的很。
“我可是认真的,我瞧着但凡能干大事的人,在这方面都小心的很,不说别人,你只说庄亲王妃那两个干哥哥,就知道这里面说不得有什么门道。”贾琏似真似假的玩笑着,心里却真是觉得妻贤夫祸少这句老话不错,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俗语说的也很好。瞧他家老爷今办的这事,说出去就是一桩罪,他心里明镜着呢!今儿来的人那么多哪里就能挡得住那么多人的口了?可那是他老子又不是他儿子,哪里有他说话的地?他又不是皮痒了,还想找一顿臭打怎么着?
凤姐儿这会儿也想到了,也顾上不温存了,从贾琏怀里挣扎出来问他,“你上次不是说国孝家孝两重存在身,不能如此孟浪的行事吗?让人知道了宣扬出去可怎么得了?名声还要不要了?虽说他是老子可传扬出去只会说我们贾家如何如何,怕是对你也有妨碍的。今儿宴客这么多人怎么就出了这种事,你也不说劝着点?”
“劝?我哪里还敢劝?上次只不过在自己家说了两句闲气话就招了一顿好打,这次在外边我再多嘴不给他做脸,他恼起来还不活剥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