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河的士兵越来也多,现在陆凡已经双手按着冰面,人力逆转天相,毕竟人力有尽时。不及天道时节气象强力而为有尽时。

不过这里原本就已经寒冷异常,时常冻得河面结上厚厚的冰层,渡过行人也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若是大规模行军还是不能的。

军队已经渡过一千两百人之众,剩余的人正在渡河,陆凡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精灵,罗德。

此刻女精灵的长长的眉毛已然结了浓浓的霜,腿脚已经与冰面结成了一体,陆颖正在一旁帮着精灵擦汗。

罗德手中长剑,随还是稳握,但是惨白的面色,已经说明了一切。眉毛头发都已经结上了厚厚的霜,就连睫毛都冻上了。

现在的境地就很是尴尬,虽然这里很冷,但是奈何河面太宽,水面的浮冰还是太薄,而他们强行用寒气让河面结出厚冰,自己又有可能被寒气侵蚀。

陆凡又沉下心来,闭上双眼,任它冷风吹,雪沫子抽脸,心却不为之所动,似乎进入了勿我两忘。

意图能够减缓她们的压力。

陆凡的下半身已经和冰面结成了一体,但是一切似乎都不为所动。

任它风吹雨打,只是不断的向冰面输送内力。

最后一名士兵度过了河面,在陆凡身边一直警戒的柳炎玉瑛,看着几近冰封的陆凡,虽然心疼,可是却没有表出在脸上。

刚要运转火属性的真气,为他融化身上厚厚的的冰,就在此时陆凡却突然没有了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柳炎玉瑛心中一痛,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心中变得乱了起来,刀绞一般。

要知道柳炎玉瑛一直在一旁守护,她并没有太过担心夫君,正是感受到陆凡那强盛无比的生气气息,所以即使陆凡被几乎冰封,也没有太过担心。

可是现在陆凡了无生息,那份熟悉的气机消失了,再也察觉不到半点,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了,身体也没有了活人的颜色,变得紫青面色死灰。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略显灰白的头发。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是展现的女强人的身段,但是这些年来,她也慢慢适应了自己是陆凡的女人的身份,他是自己的夫君!

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只是一直都没有去正视,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的心早已经慌了!

一直以来陆凡都想要一展抱负,即使不是自己的想要的。

现在终于向着那迈进了一步,可是却···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时精灵和罗德已经精疲力竭,瘫坐在地,尽力的恢复着,无暇顾及这边。

一直以来,陆凡对她都是淡淡的,或许以前不是真的将自己当做自己人。

但是现在和陆凡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虽然他对自己还是淡淡的,可是却能感受到属于家的温馨和爱。

一直以来她对于陆凡都是那样,不冷不淡,从来没有表带过自己的情感。

可是如今,竟是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抚摸着陆凡冰冷的脸,柳炎玉瑛眼泪终于还滑落了下来,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酸楚,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够明白自己的痛楚,感觉肠子都搅在一块。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满腹的酸楚无从诉说,只是想哭,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或是大哭一场。

这一刻,才发现呼吸竟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先兆,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来得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她的心中有着无尽悔恨。恨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

抚摸着没有温度的脸颊,柳炎玉瑛只是在寒风中呜咽着,看着夫君的满头灰发,想着曾说过要告诉自己头发为什么这样的···

雪沫,雪棱子落在头上再也不会融化了,不久之前还温水给自己喝。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嘭’的一声,没有了人力的支持,河中心的坚冰,最终还是不能承受之重,开始出现裂纹,不断地破碎,破碎了随着河流飘向了远方。

柳炎玉瑛看着一旁的什么都不知道女儿,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自己留恋的,需要自己的人,站起身对着河对面的士兵沙哑的说道:“你们先行,一会,一会我们会赶上了”

这一刻,她的思绪是混乱的,大脑还有些浑浑噩噩。

远在河对面的士兵,看不清这边具体的事,只是以令行军。

冷风一吹,柳炎玉瑛打了个激灵,才清醒过来。

回过身来,却没有发现陆凡,四下寻视,冰层碎裂,将陆凡沉入水里,自己站立的冰块却还连着岸。

寻到陆凡的位置,灰白的头发在水底四散开来,如同水草一般的肆意的摇曳着。看起来似乎就像人还在动。

抽出已经多年都未曾使用的鞭子,如同火龙一般抽打着冰面,连续抽打了几次,冰面变成了蜘蛛网一样斑驳,冰屑四溅,可是似乎越是抽打冰面,冰层却似乎变得越厚。

火龙一次次的砸向了冰面,却是怎么也砸不破冰面。

一次

两次

···

拔出了刀,一刀又是一刀,砍着冰面,发狂了一般。

眼泪不知是风吹干了,还是流干了。

只有自己知道肚子里的泪水却是无法倒干。

面对着河面,却似浑然不觉,只是看着冰下的陆凡,一刀一刀的看着,连四周破碎的冰层和冰面都有再次冻结,也没有注意到。

冰面下的陆凡,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和突然。

原来,那时在最后关头陆凡,真气也是难以无以为继,又加上以前在圣拉的病根没有彻底好透,突然感到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陆凡立刻就解开了以前的封印。

曾经为了阻止自己过早的突破先天,一直抑制着修为,封印着一部分力量。

这次的封印解除的太过突然,这片天地的大地之灵,直接将虚弱至极陆凡的灵魂抽离出了身体,这才出现那一幕假死,如果揭开封印,用来攻击这片天地,那么可能等待陆凡的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陆凡的血色正在慢慢地恢复,可是由于陆凡的虚弱,如今在冰水中泡了这么久,寒气入体旧的病根,或许会落下的顽疾。

在水中憋得难受的,想要咳嗽两声,却是被灌了口水,也咳出了血,染红了冰水。

看着冰面之上疯狂的女人,或许这就是寒冷的妙用,此刻陆凡清醒异常。

看着冰面上发了疯一样的女人,陆凡的心却暖了。

有句话说:爱如河流,愈深愈无声。

想来就是如此吧。

陆凡一只手摸向了冰面,摸向了冰面之上的可人绰约之影,那火红的头发是如此的惹眼,那神色令人心碎。

此次虽然陆凡,寒气入体留下了病根。真气变得却愈加的精纯,更近了一步,却无法自愈本身的顽疾。

伸出了一只手拨开了冰面,冰面如同自己融化了,手冰冷的如同寒冰,冷入骨髓。

要再次挥刀的柳炎玉瑛,停下了会动的双手,瘫坐在冰面上。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冰面碎裂,披散着灰发的陆凡从冰下爬了上来,也不停地咳嗽着。

发怔的柳炎玉瑛一头扑了上来,只是一味地流泪,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泣出声来。

原本以前想说的话,却后悔没有说过的,此刻却没有想说,原来所有要说的话,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这一刻那些满腹辛酸,都化作了泪,滚滚流出。

这一刻,没有什么女强人,有的只是一个女人。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无言胜有言。

只是片刻,陆凡身上的冰冷的河水都被蒸干,这似乎就是她内心的心情的温度。

即使此刻,陆凡的身体如同置身火炉之中,陆凡被眼前的可人紧紧的搂着,紧的陆凡的面庞已经有些扭曲,甚至都难以呼吸,却还是洋溢着笑。

这件事让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也让另一个人知道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分量。

嗅着她火红的头发上的香味,感受着自己的头发被一双手无情的摧残着,疼在心里,笑在脸上。

“没事··没事了!”说着陆凡又艰难的咳嗽了两下。

许久,柳炎玉瑛松开了陆凡,望着河的另一边,道:“军队已经前行,我们的快点赶上去!”

这一刻,陆凡在这比自己还年的夫人身上,看到了疲态,还有一点对于战争的厌倦。

“嗯,那就出发吧”陆凡应道。

命运使然,历史的巨轮向前,要么顺从,要么被碾碎。

有人说,夫妻之间,拉手就如同左手拉右手。

可是在刚才陆凡放开柳炎玉瑛的手的同时,却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有时夫妻之间就如同左右手一样,但左右手之间的感觉却绝不是夫妻之间的感觉。

走到精灵蕶的身边,发现他俩已然恢复,不再是原来那般虚弱。

“走吧··”

见到陆凡似乎看出自己已然恢复,精灵蕶撇着怪异的帝国语说道。

虽是咋一听,不明所以,但是却说的很是顺畅。

路凡扭头看着罗德,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似乎也不明白。

“她是说,我们赶紧去追上军队。”陆颖解释道,原来这段时间,精灵蕶为了能够早日和陆颖交流,每日暗地里都在学习帝国语言。

若说听懂,也只有陆颖能猜出一二。

陆凡报以微微一笑,然后径直的抱起了陆颖走过了河面,轻灵飘逸。

玉瑛一甩长鞭,人如鸟儿一样飞了出去,长发飞舞。

陆颖在父亲的背上看着,突然想到以前听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的传说。

后面的精灵蕶只是一道残影便已经过了河面,罗德也只是几个跳跃便也渡过了江面。

黑夜中没有了军队的脱了累,几人如同低空掠地飞行的鸟儿,轻灵迅捷,悄无声息。

翻过了一座山脉,终于看到军队,只是此刻军队似乎围着什么,队形有些乱。

突然,只见精灵蕶突然如同离弦的箭,向前掠去。

陆凡知晓前方定然有大事发生,所以也急速掠去,速度竟比蕶还要快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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