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洋感受着腹部那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周边那些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不休的神情,他觉得就像是在做梦。

可这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头顶上那炽烈而刺眼的太阳,令人感到发闷的燥热空气,讥讽和嘲笑,回荡在他耳畔。

“怎么可能——那家伙一脚居然把我踹了这么远?!”

此刻的朱海洋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得,很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心头巨颤,做为一个从来没有翻过一次船的人而言,这种暴击般的打脸,让他很是难受。

“小子,你完蛋了。”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对讲机,朱海愤nù

的咆哮了起来,“宝强你赶紧抄家伙,带人来一号出口,我限你两分钟给我到,否则后果自负!”

对讲机那边的李宝强正在三号出口调戏女同事,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便连忙带上保安队那几个牛高马大的家伙,拎着棍子朝一号门跑去。

做为朱海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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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头号小弟,李宝强近段时间在华润商场安保部内,混的很吃香了,职位也从看车的摇身一变,成了安保部的部长,也就是保安大队的队长,手底下管着二十来号人,甭提多牛逼。

李宝强很喜欢这种感觉,也真心的感激朱海洋带给他的这些机遇,当然也是因为他脑子比较机灵,拍马屁的功力很深厚。

“朱哥,怎么了?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做的好事,我一定让他好kàn!”李宝强带着一帮人狂奔向一号出口,当看到狼狈至极的朱海洋时,便露出很是焦急的神色,开口说道。

无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心头满满的疑惑,这些保安究竟是在闹哪样?打群架的节奏吗?难道不怕吓到顾客吗?

“打,给我打!”朱海洋怒火胆边烧,也懒得废话,一脸阴沉。指着一袭白色道袍的叶修厉声咆哮。

叶修刚刚说的那一番让陈沫很感动,可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自己引起的,她没有理由坐视不管,她只觉得眼前这些人真的实在不可理喻,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顾客,毫无逻辑。

陈沫毕竟不是一般人,她不想跟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多说废话,布满寒霜的俏脸,和严肃的凝重的语气,带给了众人很大的压力,“你们这家商场是不想开了吗?!我告sù

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今天这件事情,没完。”

“上吧,出了事情,我兜着。”朱海洋给了李宝强一个承诺,心里面却很清楚,今天他只要在大门带着这么多人,把人给打了。

就算是他爹出面肯定也兜不住的,这种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商场的安全问题,而且在如今这个网络十分发达的社会里,舆论可是相当的恐怖。

今天这件事只要上新闻,那么“华润商场”明天便会面临倒闭的危险,这一点朱海洋心里比谁都清楚。

李宝强望了望周围那密集的人群,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知dào

朱海洋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同样也在借此机会考验自己是否忠诚。

“朱哥……”挣扎了一会儿,李宝强最终还是放qì

了打人的想法,他见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孩穿着不凡,长相和气质,比起那些电视上的大明星,都不会逊色丝毫。便很清楚,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你想说什么?!上啊!”朱海洋粗着脖子,大吼起来,推了推体壮如牛的李宝强,眼球中布满了血丝。

“朱哥,您可是天神下凡,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得了呗,你看和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是不是有损您这张英俊的脸。”

李宝强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家里三代贫农,经济条件差的离谱,小学刚毕业,就出来打工挣钱了,什么苦都吃过,为了出人头地,他不知dào

付出了多少汗水,受了多少罪,所以他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他再也不想过从前那种日子了,他受够了。做为一个穷怕了的人,李宝强很清楚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然而,今天朱海洋只给了他两条路;要么把人打一顿,承担一切责任。要么,就立马脱了制服,卷铺盖滚蛋。

朱海洋在权衡利弊,心里很是纠结,就像是一团找不到头的毛线球。

不过李宝强的这个马屁拍的也是恰到好处,让心里的怒意顿时消减了几分,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朱海洋,还玩不死你。”他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如此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说道,“不计较,不计较行吗?我牙齿都给打掉了两颗,脸都他妈肿了。”

“还英俊,英俊个鸡毛啊。不是过你前面说我天神下凡,倒是可以接受的啊。”朱海洋此刻的模样在叶修的眼里,显得异常滑稽。

这家伙刚刚不是还扬言要让人打我吗?脸黑的就像是木炭似得。怎么一下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一样,说话的时候,居然嘴角居然还扬着微笑的弧度。

李宝强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朱哥的火气是消了大半。自己总算是又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小子,你叫什么?”朱海洋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既然选择给自己台阶下,那他肯定是要装出一副“老子胸怀宽敞如大海”的模样,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怒气。

叶修淡淡的说道,“姓叶,名修。”

总之他一点也不怕朱海洋,因为在他的字典中,压根就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字。

“怕”是什么?

要是他怕,早就死在了采药途径的悬崖峭壁上了。要是他怕,早就成为了那些凶猛野兽嘴里的食物。

要是他怕,他兴许仍旧待在深山中,老老实实的做道士,也不会出现在这里,面对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烦,而体会到那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他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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