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扬到底是选了一把直剑。
五方和谷璃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喜欢才是最好。
因为选的是自己一眼看中的剑,三人拿到剑后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朝三暮四的换剑,而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剑用顺手。
转眼秋去秋来,三人把手上的剑使得马马虎虎时,第三年已经过了大半,众人已经开始为开阳大选做准bèi
了。
虽然还有半年,但谷璃却还有“九玄诀”的最后一式没有练好,原因不是别的,便是因为那把剑。
因九玄一怒要在出最后一剑之前,就出剑八次,而谷璃已经习惯了在出剑时剑上便上内劲,而那把唤作“咄则”的异形剑这时便会往前探出剑身,即便不是用尽全力,也是一样的情况情况,往往还未到最后一式,五尺剑锋已经完全探出,即便后来谷璃已经能够做到在剑锋探出后微微收些回来,再后来即便剑锋探出去也能全部收回来,却到底不能将这一招使得圆润如意。甚至因为如此,剑招上所蕴含的剑意都变得畏畏缩缩。
洛飞扬每到此时便频频皱眉,虽然已经不再劝说谷璃换剑,却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五方之前也与她有同样的烦恼,那把重剑体重颇丰,五方虽说力qì
不小,要把那剑用到得心应手也不会是短短一年间的事,那招九玄一怒之前的八次出剑都是微探即回,而对于甩着重剑的五方来说却太难了,结果试了多次不成功之后,她便索性将那重剑甩得虎虎生风,她那怒一次,方圆一丈都得遭殃。五方却说,她已经尽lì
了。
洛飞扬在摇光楼内翻了好多资料后也说,重剑一道本来走的就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谷璃却知dào
,自己的招式并不是因为剑,真zhèng
的问题是内劲的控zhì
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山中不知岁月,到鹤鸣山上又是大雪飘飘时,几人才发xiàn
已是冬季了。
不过今年的雪却不像去年那么大,而是下一日停几日,到雪都化得差不多了,便又飘起来。
来来回回好几次,这日又开始下雪,亦是堂前的梅花又开了。阮师兄是爱梅之人,百忙之中还抽了个空在亦是堂坐着赏梅。
谷璃三人在摇光楼住了三年,常在书斋打混,与阮师兄是极为熟悉的,谷璃厚着脸皮打招呼,几人又随着窝了进去。
开春就是开阳大选了,阮师兄便多问了几句。谷璃顺口便将自己的烦恼说了。
阮师兄便问道:“若是长剑剑锋完全刺出,在那一旋之内,内劲是否能将长剑回锋。”
谷璃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虽然不能做到放自如,收却是已经没有问题了,答道:“那倒是没有问题。”
阮师兄便笑道:“即是如此,你怕什么呢,便是内劲不能将剑锋完全控zhì
住不出,只要能及时收回,便是之前的剑锋滑出一些,或长或短也是无所谓的,反显得剑路更加莫测。”
谷璃闻言,恍然大悟。忙作揖谢过了阮师兄。
少了出剑时的掣肘,谷璃几番练习下来,很快便将异形剑的出其不意给诠释的淋漓尽致了。
开阳大选是入门之试之后的事情,便也又到了该为入门之试做准bèi
的时候了。一直闭关的张中陵这时也出现在了摇光楼。
可惜,张中陵来时,谷璃已经把最后的难关克服了。
张中陵对于谷璃选了一把异形剑吃了一惊,简单检查了谷璃的修习,觉得已是不错,便也没有多说,只嘱咐她多加练习。
这日,洛飞扬背着剑正准bèi
去树林时,谷璃拖着五方从西院里冲出来道:“山门那里来了好多小孩儿,正在爬天阶。今天先别练了,咱们瞧热闹去。”
洛飞扬忽然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今年的入门之试了。
五方原本还不感兴趣,听说是入门之试后也起了兴致。因为她原本就没有经lì
过入门之试,是以也有些好奇。洛飞扬看谷璃心魂早就飞到山门外去了,叹口气便跟着两人往外走去。
可惜几人出来时,能将山门外的天阶看得最清楚的摘星廊上已经稀稀落落站满了同门。
谷璃对着那群人“切”了一声,拉着五方往摘星廊对面的山壁的索道走去。
五方看着一群在爬天阶的小孩子问:“谷师姐,你们当时也是这么大么?”
说起来三个人中五方才是最没有好奇心的,听到五方问,谷璃连忙比着自己的头,一手一边做出羊角辫的样子来:“我那个时候还扎着羊角辫呢。”
现在的谷璃和五方都梳着马尾,用黑色发带紧紧系在头顶。虽然犹带稚气,眉目间却已经失却了当年的懵懂。五方打量了谷璃一下,似乎有点无法想象。
回想当时,谷璃放松了身体趴在索道上,笑着说:“其实我当时根本不知dào
自己参加的是剑阁古城的入门之试,叶叔叔骗我说,考过了就可以留在剑阁古城做工。”
“啊?”五方瞪大了眼,又问:“你们那时候也是爬天阶吗?”
“我们那时候是在阑珊处那个别院里找宝藏哦。”谷璃将当时的情形讲给她听:“我的宝藏倒是很好找,就藏在别院第二进院子的房子里,但是有一只獒守着那个宝藏。”
“獒?”五方的小脸白了白,“那不是开阳楼的师兄师姐们才负责喂养的凶物么?”
“它很凶么?”谷璃回想了一下当时那只獒,点了点头:“确实很凶的,不过我当时是用弹弓拿小石子将那个盒子打得挪出了它能咬到我的范围,我才去取得。虽然我最后确实也被它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谷璃忽然想起,那把弹弓自己很久没碰了。
“拿到了就入门了?”五方问。
“我的是这样。”谷璃道,又说:“你洛师兄的难一点。”
洛飞扬道:“我的也不是那么难,区别只是,你是和灵兽抢,我是和人抢。”
谷璃笑着扯扯五方的袖子道:“你洛师兄为了抢赢人家,就把令牌吃掉了。”
“什么令牌?”五方问。
“他腰上挂的那个摇光令啊。”
五方小脸上充满了惊奇:“我吃过观音土,不过不好吃,令牌好吃吗?”
洛飞扬跳着眉头咬牙回:“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