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周芳忽然被指到,身体猛地一抖,往后挪了两下。
也正在是这个时候,须庆元看到了蒋周芳侧脸上那狰狞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什么情况,他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他并不知道蒋周芳被殷甚咬了,也不知道星星出现后对蒋周芳说了什么。
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提出这个比试要求的。
须庆元扬了扬下巴,傲气道: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星星十分谦虚可爱:“叔叔,你先说吧。”
须庆元冷笑:“若是我先说,你就必须说出和我不一样的东西,你可想好了?”
星星点头:“嗯嗯嗯!”
人群中好多人被小孩可爱的动作萌到,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来。
须庆元心中暗喜——
先说的人可是占了大便宜!
他装模作样地随手起了一卦,清了清嗓子,慢慢将自己对蒋周芳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从她什么时候出生,恋爱,结婚,到什么时候被弄到这个地方,以及杀了丈夫卖了孩子,分毫不差。
他看向蒋周芳,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蒋周芳发着抖,连连点头:“对的!大师您说的对……”
须庆元擅长看八字,他早就知道了蒋周芳的八字,就这些人生大事记说出来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村民们对须庆元流露出敬畏来。
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就像是一个得道高人。
须庆元居高临下俯视着星星:“该你了。”
星星眨眨眼睛:“好呢。
“那我就说点刚刚叔叔没有说到的吧。”
小孩蹲下来,手指在地上戳了戳,随后抬头道:
“蒋周芳阿姨杀了她的丈夫……”
须庆元冷哼:“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星星撅嘴:“我还没说完呀。
“杀的时候,是先用偷来的酒,把她的丈夫灌醉,然后用刀插进心脏。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丈夫突然醒了,开始大叫。
“所以她又赶紧用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割的时候太用力了,所以直接割断了脑袋。
“所以蒋周芳阿姨把脑袋提到了东北边的那座山的山脚下,一颗大榕树旁边,埋下去了。
“身体的话,她弄不动,分尸又很麻烦很脏,于是藏在了床下,用很多很多的塑料布包起来了,所以没有什么味道露出来。
“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味道啦~
“阿姨,你要不要清理一下,不然大家都会觉得很难闻哦~”
甜甜软软放入声音不紧不慢地讲述完,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蒋周芳更是眼球凸出,不敢看星星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须庆元的手微微发抖……
这个小丫头说的也太细节了……
不管是看整盘还是占卜,越是细节越难,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算出这么细节的东西,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如果真的像是这个小孩说的那样,那岂不是他和蒋周芳上床的时候,床下就是她死去的丈夫?!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星星一脸茫然,“蒋周芳阿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蒋周芳发着抖,一句话不说。
俞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死死皱着眉头,将心中那诡异的畏惧感压下去:
“我们现在去蒋周芳家里看一看。
“还有你们,你们去那颗榕树下,挖一挖,看看是不是有人头!”
被指到的人面面相觑,竟是一时间不敢应下。
但终究还是畏惧于俞刚的权威,硬着头皮带着铲子去了。
俞刚则是带头走了出去,他要亲自去看看那床下是不是有尸体。
村民们一股脑地涌出,都是爱看热闹的猎奇的,即便是害怕,还是忍不住跟过去。
须庆元也一脸阴沉地走了出去。
星星走在最后面,她仰头,看了一眼屋顶——
虽然看不清,她知道自己的六哥哥正在看自己。
肉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来,像是无数次的和哥哥撒娇的那种笑。
谢子狱心里一软,几乎要下去抱抱她。
就在这个时候,星星忽然对着谢子狱,小手指对着自己的脖子,横着从左到右一划——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随后,又指了指旁边留下的三个看守的人。
谢子狱瞬间就明白了——
星星让她把那三个看守的杀了。
可是为什么星星会做这个动作啊啊啊!
果然不能让星星和他的哥哥姐姐们呆在一起!
星星做完动作就出去了,小孩在心里想,她应该做的没错吧。
之前看三哥哥就是这样做的呢。
多和哥哥姐姐们学习学习真好,星星还要多学~
很快,一大帮人就来到了蒋周芳的家门前。
俞刚带着几个人走了进去,里面传来掀床板的声音。
小孩小小一只,在人群的最后面,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垫起脚尖蹦来蹦去,探头探脑。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传出一整哗然!
与此同时,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猛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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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里,谢子狱宛如鬼魅,悄无声息地游走在房梁上。
找准角度,跳下的同时双腿夹住看守人的脖子,用力一扭——
脊柱断裂,一击毙命。
这几个村民虽然年轻力壮,但是和经过专业训练宛如杀手一样身手谢子狱面前,还是宛如纸人一样脆弱。
蒋周芳还沉浸的崩溃的恐惧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脚踢晕了过去。
此时,庙里指剩下了殷甚和谢子狱。
殷甚血红的双眼死死看着谢子狱,咬牙切齿,声音沙哑:
“你怎么在这里,星星为什么在这里,你带她来的?你疯了!”
谢子狱勾了勾嘴角,痞笑着来到了殷甚的面前:
“别用这种要杀我的眼神看我。”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殷甚,嘴角的笑意很快就落了下去:
“你很久没这么惨了……他们凭什么?
“哥,你的伤,我会百倍还回去,除了我,没人有资格伤害你。”
小狼露出獠牙,殷甚在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但又不像自己。
谢子狱更加桀骜恣意。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声音,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