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的帝国精锐注视下,徐彻缓缓走到三人面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令那些觉醒者,无不深感压力,不敢靠近半步.
“真的是,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么?”
徐彻附身而下,他只手探出,锁住亚恩的咽喉,不顾他那惊怒交加的眼神,淡漠地道:
“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随着徐彻的五指合拢,这位帝国顶级的异能者,竟如凡人一般,无法释放自己的异能,被活生生地抹灭了,由始至终,发不出一丝声响。
“你...你...?!”卡米拉感到浓郁的死亡气息,她很是惶恐地看着徐彻,心底发寒,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这个机会。
徐彻大手落下,如扑灭虫子一般,再次把卡米拉形神俱灭。
正当他的目光落在威利的身上时,一道身影从远处而来,阻拦在了中间。
“怎么了?”徐彻望着乔尔森,不解地问。
他单膝跪地,声音有些颤抖:“徐,他的父亲,曾是我的老师,求你了,放过他罢!”
说完这句话,乔尔森就保持了沉默,他不敢抬头,直视那道伟岸的身影,但心跳却愈发地加速。
“可以么?”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乔尔森,再次出声询问,然而,这一次,他抬头的瞬间,却不再见到那位熟悉的青年。
是的,徐彻离开了。
.........
接近清晨时刻,徐彻回到别墅,看见了昏迷的拓森,以及疲惫的特亚克、还有诺斯。
“辛苦诸位了,这场战斗,确实有些危险,我更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头古董的老恶魔。”
诺斯捂着肩膀的伤痛处,痛得倒吸了几口凉气,道:“那家伙确实强大,给我的感觉,就是命中宿敌一般,估计年纪都有五六百岁了,很是吓人,掌握的恶魔法则,也尤为离谱,居然能够腐蚀我的攻击,简直闻所未闻。”
“是么?你的实力还欠缺着沉淀,现在时间还太早了,它在你这般岁数时,成就未必会有你大,倘若给你足够的时间,我并不觉,你会弱于它多少。”
徐彻耐心安抚道,他看得出来,诺斯的确是在心理上遭受打击了,毕竟那头恶魔比它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哪怕是单独遇上了,在全盛状态下,有极有可能被单独猎杀,做成各类玩偶。
特亚克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徐彻之前加持在他身上的力量,此刻,已然消耗殆尽,他连连喘着粗气,不悦道:
“最要命的是,这恶魔的重生能力,着实可怕,我都记不清虐杀它多少次了,而这混蛋,每次总是能完好无损地修复身躯,一直消耗着我的体力,若早知如此,我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他战斗。”
徐彻笑了笑,表示无所谓:“既然你们都尽力,那结果什么的,就当然不重要了,恰巧我就在这座城市,你们随便闹都没有关系,反正,我可以掌控这里混乱、糟糕的局面。”
听到这句话,特亚克露出一抹苦笑:“你总是这样,所有的难题,只要碰上了你,都会被轻松解决,要是我也有像你如此强大的能力就好了,不用看议会、军部的脸色。”
对于他的期许,徐彻不置可否,只是平淡道:
“别想这么多了,外面够乱的了,好好休息吧。”
同时,他看了还在昏迷的拓森,发现他渗血的肉身,正在快速愈合,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倒也算是放下了心。
“你说得对,打了一个晚上的架,我骨头都要散了。”
特亚克有些无力地说着,他脖子上的骨头,很是僵硬,扭了几下,就能听到格格作响的声音。
诺斯、拓森、特亚克,三者的状态都不好,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别墅内,玄澈与莉娜彻夜不眠,仍在商讨着婚纱的事情。
徐彻淡淡地看了一眼屋内,左手掐捏法诀,召唤出一道保护此地的结界,随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
浩瀚无边的海洋之上,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徐彻独自一人离开了帝国境内,他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荒芜公海之上。
没有别的原因,无非是他即将要突破了,体内的灵气,已经积攒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是时候了。”
徐彻面对东方初升骄阳,他浮空在海面之上,浑身洒满了金色辉光。
“轰!!!”的一声,他体内的金丹,猝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漩涡,将所有的灵力,尽数吞没。
而后,徐彻仰天凝望苍穹,有些担心:我这是只是破阶,应该不会招来天雷吧?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的所料,雷劫没有出现,他疯狂地吸纳着方圆几千公里之内的灵气,一道又一道深蓝色的灵力,从虚空各处涌来,相继没入青年的躯体之中。
“感觉身体都要燃烧起来了。”
徐彻有些感慨,他看着愈发强大的肉身,不禁感到一丝满意。
金丹的吸纳也是有极限的,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弥漫而来,他的金丹被海量的灵气填满。
“轰!!”又一声巨响,徐彻的金丹震动不已,并溢出缕缕炽红色的灵力。
“看来,战力又提高了不少呢?”
来不及做验证的徐彻,直接选择吸纳着无穷无尽的灵气,转入金丹之内,再次化作赤红色的灵力。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乎半个小时,才算是把他原先体内温和的蓝色灵力,全部替换成了凌厉的赤色灵力。
"哗——!"
刹那间,盘旋在徐彻腹中那颗金丹,猛地暴涨了一倍,多出数条金痕,散发着不可想象的恐怖力量。
这一刻,他迈入金丹中期,肉身的强度,接连暴涨不知多少倍,五感愈发地敏锐,就连神念都再次升级,方圆数万公里,尽在他的一念笼罩之间。
“突破瓶颈后,实力晋升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徐彻感受着体内宛若日月爆炸的澎湃力量,不禁感慨道:
“如此也好,在变化的大世中,能够占据一袭安稳之地,争夺机缘,已是不错的造化。”
青年面对一轮升起的炽阳,内心无比平静,“试试这新的力量,如何。”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徐彻已是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如一道流光,直冲云霄,速度达到了千倍马赫,须臾间,已是离开了星球的大气层,出现在无尽的浩瀚星空之上。
冰冷、漆黑的虚空,除了些许零星的空间站,卫星,徐彻没有看到任何的物体,在这近乎停滞流逝的时间里面,他恍若一尊孤独的世外神明,静静地看着脚下的蔚蓝星球,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侧身遥望那远方的月球,下一瞬,徐彻一步跨出,就是朝着月球的方向出发,他将肉体行进速度拉到了至极,大概是五千倍马赫的模样。
恰好五分钟左右,就出现在了月球的表面,这里建立着六座空间站,隶属于当世最强大的五个国家,其中自由帝国,抵达月球的距离最早,而且国力最为雄厚,因此有两座。
“嗒——!”
徐彻无视那特殊的重力影响,直接降落在月球之上,这里随处可见的是,苍白的灰土,以及密密麻麻的坑洞、环形山。
据科学家描述,这些都曾是宇宙流浪陨石,所留下的撞击痕迹。
漫步在月球之上,徐彻的心情很是平静,其中,他看到了一座帝国的空间站。
而里面的宇航员,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眼睛瞪圆了,直喊:“我的上帝,这怎么可能?!有人,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月球上?!”
然而,就在这名宇航员呼吁同伴一起过来观测时,下一秒,却没有再看到徐彻的身影了,他已远在万米之外。
“不!刚刚那里,明明有着一个人类漫步,他没有佩戴任何的宇航服,就这样行走在月球表面上,无视真空的环境,这真不可思议!”
“嘿,你是精神压力过大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有人类,开玩笑的吧?杰瑞,少浪费我的时间,认真观测月球的土壤,再过128个小时,我们就要返航了。”
“不!绝不是,我明明看到那里有人类!我没有欺骗你,尼克勒斯!”
那位太空宇航员,激烈地辩驳着,哪怕队友不相信他,他依旧是前往出口,准备外出。
“嘿?!你去哪里,杰瑞!”尼克勒斯焦急地喊道,隐隐间,他到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那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我看到他脚踏着那片土地,还朝我笑了笑,我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他留下的脚印!”
“该死!别擅自行动啊!等等我!”
.........
听着身后那两名人类的讨论声,徐彻不由地笑了笑,也没有再管管他们,而是陆续沿着月球表面向东行走,期间,月球六座空间站,他都走了一个遍。
有些人类发现了他,有些则没有。
莫约是十分钟后,徐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那里正是月球的背面。
“嗯?!”
随着神念的扩散,徐彻在里面,感应到了密密麻麻的生命气息,有些很是强大,几乎要破开王境了。
“进去瞅瞅。”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徐彻就闯入了月球背面。
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一切都是死寂的,温度极低,而徐彻则犹如是一颗炽烈的火球,穿梭着无垠的地带。
他身上滚烫的阳气,化作阵阵风暴,席卷大地,虽不致命,但很多喜欢阴暗、冰冷环境的生物,瞬间纷纷避开,不敢接近。
“轰!!!!”
突然,地表塌陷,一头蛰伏的黑色怪物,因徐彻的到来,不顾暴露的风险,疯狂地向远处逃走。
“去哪儿?给我停下来。”
徐彻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站在了怪物的头顶上,它当即浑身颤栗,不敢再有动弹。
“不用害怕我,我不伤害你的生命。”徐彻开口说道。
他脚下的黑色怪物,形似章鱼,却生着三颗头颅,以及数千根黑色触手。
“好,我不走。”
怪物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之中,虽然是不同的语言,但徐彻却能听到它的意思。
“你生活在这里多久了?”徐彻询问。
“一千二百年。”黑色怪物坦然道。
徐彻很是惊讶,眼前这头生物,远不及王境的生灵强大,可寿命居然能如此悠长,媲美妖王。
“真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呢,刚刚你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你身上带着太阳的气息,还有故土的气息,直觉和本能告诉我,这会伤害我。”
黑色怪物缓缓说道:“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任何有阳光的地方,都为极大幅度缩减着我们的寿命。”
“是么....?这里所有的生物都这样,亦或者,单单是你们的种族才这样。”
徐彻很是困惑,这些生活在月球背面的生灵,到底是什么来历。
黑色怪物想了想,继续说道:
“存活在这个黑暗世界里的生物都这样,我们的祖先在很久之前,被驱赶出了故土,流放到这里,体内更是种下了诅咒,导致我们这些后代的血脉,永远都不能看到阳光,而且会变得不可名状。”
“曾经数十万年以前,我们的祖先,也如你现在这般模样,只是被贬到这里之后,它们承受不住体内的诅咒,都在晚年发生了不祥,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而后代的血脉,逐渐衰弱,也愈发不能压制诅咒,因此,都是你现在看到的各种奇形怪状。”
闻言,徐彻很是震惊,他想不到在遥远的过去,这一支有着人类外形的种族,会这般颠沛流离。
“你们是因为什么被驱离故土的?”
黑色怪物有些恍惚,呢喃道:“时间隔的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上次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不到百余岁,而我的祖父,当时是这样和我说的。”
“我们的祖先,与地底涌现的侵略者厮杀,被杀得一族凋零,屈辱落败,更是被它们种下诅咒,流放到这片罪土,那些侵略者当时或许是想把我们圈养起来,以做某种用途,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