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彻一早就收到了河伯的短信。

【已经安排好了,地址是北区郊外的安宁精神院,你今天有空的话就过去吧,到了跟保安说一声,“清理卫生”,会有人带你去面见院长的。】

看到消息之后徐彻也没有拖延,就直接出门行动了。

目的地距离徐彻所住的地方大概是40公里,他二话不说,打了车就过去。

途经北区的时候,徐彻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在他年纪比较小的时候,第1次来到这座城市,就是在北区的许多桥洞之下生存的。

那会儿三餐不饱,甚至有的时候刮风下雨都找不到住的地方。

夏天夜晚就睡在桥底下被挨蚊子咬,到了冬天,身上就一件薄薄的上衣,蜷缩在桥洞里,可真是一段艰苦的日子啊,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不过当他走出村子的那一天,他就想好了一定要混得出人头地了再回去,哪怕那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就凭着这个念头,他在北区走了好多的路,捡了很多的空瓶子,才养活了自己,度过了最为困难,最需要人依靠的那几年。

现在的北区是堰鸿市里面比较繁华的地区,这里有着大量的建筑工地、电子厂、服装厂,化工厂,是整个堰鸿市全年30%gdp贡献的来源之地。

当徐彻的目光划过一处处眼熟的地方,他就回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样貌青涩、衣衫褴褛的少年,在夜里独自一人站在广袤的大地上,眺望着万家灯火,日夜不歇的工厂,面对的这座喧嚣吵闹、人群拥挤的钢铁城市,他在人生里头一次感到这么透彻的孤独和迷惘、心性也由此发生了蜕变。

由于年纪小,别人招工都不要他,怕惹来麻烦。

他比谁都记得清楚,在那几年里,他一共捡了十二万五千八百三十二个塑料瓶子,一个卖八分,共计10067元,就是靠着这趣÷阁微薄的收入,走过了三年多,那时他才17岁。

再到后来经历的种种,眨眼五年过去了,已经物是人非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时间过得很快,还没等徐彻回忆更多的细节往事,出租车就已经停在了安宁精神病院的门口。

支付完车费后,出租车绝尘而去,而他也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灵识悄悄地笼罩了整座病院。

一瞬间,院内所有的场景都出现了徐彻的脑海里,他看到了许多不同的病人、有的状若疯癫、有的安静得诡异、有的嬉笑打闹。院里的医生正在忙着工作,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徐彻也没有探查到诡异的东西。

这家私人的精神病院并不是很大,建筑风格偏向于西式,有点类似于教堂,它背靠一座小山,门前植被望旺盛,保安亭内只有一名小伙子在值班。

徐彻缓缓走了过去,只见那小伙子一下子拦住了去路,说道:“你好,请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再进去。”

见状,徐彻就按河伯吩咐说的做,他说道:“我是来清理卫生的,请带我去见黄院长。”

小伙子闻言,神情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让徐彻稍等片,随后就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张主任么?您和说我的那个人,已经到门口。”

“啊对对对,是个年轻人,您是现在就过来吗?好的好的,我会跟他说的。”

挂掉了电话,小伙子和徐彻说道:“大师,我们主任马上就出来带你进去了,大概几分钟。”

果然,片刻后,一道肥胖矮小的身影一路连跑带喘地赶了过来。

见到徐彻后,张承毅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他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走吧,院长在上面等你。”

显然,一路奔跑过来,让身材臃肿的他,实在难以吃消。

徐彻看着眼前的地中海男人,倒也觉得有趣,就道:“那就有劳了,带我去见他吧。”

于是,张主任带着徐彻离开了保安亭,前往办公楼,6楼402,那里正是院长的办公室。

来到门前,张主任擦了擦汗,对着徐彻讪讪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跟你一起进去了,院长就在里面等你。”

徐彻微笑地看着他,并没什么说什么,而后者则是心中莫名地慌乱,仿佛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般,匆忙告辞离去。

推开眼前的办公室大门,徐彻走了进去,迎面就看到了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身着一身白袍,手里正拿着一份病历报告。

觉察到有人走了进来,女子缓缓抬头,指向了一边的沙发,道:“坐,我给你倒咖啡。”

徐彻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黄院长,具体的情况,和我说说吧。”

黄秋语径直来到咖啡机前,倒了两杯咖啡,随后也坐在了一张沙发上,和徐彻对位相坐,并把咖啡递了过去。

望着递过来的咖啡,徐彻淡淡地笑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近这个月,不少病人,身上都出现了怪异的斑痕,泛青紫色,据病人们的描述,他们有时,夜里总会被“人”打搅到。”

“有的耳边泛起阴森森的哭声,有的则是背后莫名刺痛,等醒后身上已经是血淋淋的抓痕了,病房都是一人一间的,而且医院内的各处都有监控24小时全天工作,根本就没有外来人员的去闯过病人的病房。”M..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病人又开始出现了臆想,说不定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自我伤害,醒后自我臆想,才造成的,但直到出现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我们感到了不对劲,却毫无办法。”

黄秋语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她的声音很有力量感,语气中带着严肃坚定。

接着,她又递过来了许多照片给徐彻,都是一些病人的伤口。

徐彻仍是笑了笑,不作表态,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现在院里,人心惶惶,已经有几位医生提交了辞职申请,你猜为什么?”说到了这里,黄秋语目光一凝,随后才冷冷道:“就连他们,身上也有了抓痕!”

“就连他们自己,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明明只是在办公室里通宵值班而已,甚至未曾睡去,可却中招了。”

“我该说的说完了,你有什么头绪么,有疑惑的地方可以继续问,我会补充。”黄秋语静静地等候徐彻的答复。

徐彻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端起了咖啡,一口饮尽,放在了桌面上,道:“黄院长,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了,不知你是否,方便带我去见见那些身上有抓痕的病人?”

黄秋语也一口饮尽了咖啡,随后放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道:“我可以通知医生,让他们带几名病人过来,你不妨在此等候片刻。”

徐彻听了,莞尔一笑,道:“好,我就在这里,静静等候。”

黄秋语起身,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对外拨打:“喂?是王医生么?你现在找两名同僚,带几名病人过来我办公室,记得把镇静剂打了。”

说罢,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过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时,徐彻想起身去开门,却“砰”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大门被推开,走进了一名红衣少女,对于她的到来,黄秋语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嘴角扬起了笑容。

看着昏迷的徐彻,红衣少女温柔地道:“我说过了,再次碰到你,肯定要杀了你哟!当然,会是最残酷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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