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夏雨绵绵。

自潘见轩回了屋,天气如情绪般多变,阴沉许久的高空,终是大雨滂沱而下,雨落在屋顶窗台,滴答滴答。

“三郎,你怎么了?”刘子霖审视的目光看向潘见轩,前头兴致高昂地回到家,不到两个时辰,却是满面愁容,这是为何。

“没事,我想静静。”潘见轩抬起头看了刘子霖一眼,低声回道。

林语此刻也端坐在竹椅上,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的黄土墙。

这陌生的两个人,因一个奇妙的误会绑着一起,竟让人觉得一点都不违和。

“静静是哪个姑娘?”刘子霖疑惑的问出声,一旁呆滞的林语视线也转了过来。

看到‘虎视眈眈’的两人,潘见轩方觉说错了话,忙回道:“我想一个人安静会,你们就别在这里了,都出去吧。”

“去外面坐,人多热闹,我这屋子光线太暗,还有蚊子,别一会让蚊子给咬得满身包包。”潘见轩补充道。

“嗯,好。”刘子霖应了一声,便欲站起身,给三郎留自己的空间。

这时林语却站了起来,走上前,伸手推搡潘见轩,看着潘见轩大声说道:“骗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怎么就成骗子了,潘见轩不干了,正准备质问为什么污蔑他。

“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林语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呼之欲出的声音。

这是什么操作,小姑娘的言论让潘见轩措手不及,遂目光紧盯着发声的人,呆愣当场。

不仅潘见轩楞了,刘子霖也是一脸见鬼的神态。

潘见轩也收了心思,看向林语说道:“小妹妹,别瞎说,你什么条件,我又是什么情况,你也知晓了,咱两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我看你很好啊!”林语说完,便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塞到潘见轩手上。

“‘玉’,这给我干嘛额?”潘见轩握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刻字‘玉’,这玉中玉什么意思?

正想要塞回原主,林语却退开了三步,只听林语说道:“这个玉佩可是陪了我十一年的,到时候你带这玉佩去京城,可随时来找我。”

谁去京城,都不会轮到我去,潘见轩掀开薄被,欲起身送还玉佩。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未有过收回的,你若是不要,便扔了去。”林语说完,便小跑着出门了。

至于潘见轩会不会扔掉,林语也不想猜测,这么好的事,小骗子若是不应,那就是傻到家了。

“师父,刚才发生了什么?”潘见轩抬头看向刘子霖,有些不敢相信,好像有一个小姑娘送了个玉佩,还说要嫁给我。

“你被人看上了,就是如此。”刘子霖看向潘见轩那稚嫩的脸庞,细声说道,心微微痛,怎么就没有姑娘看上我。

熟不知在京城,刘家大少爷刘子霖可是贵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第一人选。

十四高中状元,十六封钦差巡视,重点是人也长的玉树临风,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白富帅,那追求者定然不少,只相互看对眼的还没出现罢了。

“……”说的好像被看上很光荣的样子,潘见轩握紧玉佩,不知镇上可有当铺,不知这玉佩能当多少钱。

看潘见轩转动眼珠,依着在军营里那敛财的黑历史,八成是在打鬼主意。

刘子霖遂开口说道:“三郎,你就别想着当了,或者抵押,这玉佩一看就是精品成色,一般当铺是不会收的,免得招惹祸端。”

“不会吧,我看也没什么区别啊!”潘见轩转动玉佩,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不过刘子霖可是京城人,他说的话定不是吓唬人的,那这玉佩就没啥作用了啊,又不能当,扔的话也怪可惜的。

“这玉佩你收好,若是弄丢了,你会有大麻烦的,记住我的话。”刘子霖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门,没有理会身后的询问声。

“这么严重?师父,你再给我说说……那我还是不要算了,过会便还回去。”见刘子霖出门了,潘见轩便住了声。

坐在身前的木椅上,潘见轩握紧手中冰凉入骨的玉佩,静听着雨滴声,院子里竟没有传来一句话语,爷爷他们在做什么?

“哥,娘唤你了,你快过来。”潘丽媛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人已站在房门处,几缕头发沾了雨珠。

潘见轩心一涩,恍然微微地笑了,说道:“哥这就过来。”

下河下地,上树上山,问早安教识字,这些事虽是头一遭,可除了灵魂不是,自己这身板确实是原主的。

若是便宜老爹不认自己,那袖中的几百两也能支撑自己熬过几年,就是这些相处了数天的家人,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

好不容易习惯了一处地方,却是又得挪窝了。

潘见轩把木桌上的书本整齐放好,取出袖中的五百两银票,压在书本下方,拿着玉佩便走出了房门,去往爹娘住的屋子。

爷奶此时都在大厅,大姐和小妹却是都在爹娘房间,二哥也在房内,此时老爹的伤口已被纱布缠上,而那大夫却是不见踪迹了。

“爹,娘,大姐,二哥,小妹。”潘见轩走近了说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了。

陈氏听见声音,知晓是儿子来了,忙招呼大女儿拿出药方,回头说道:“轩儿,快过来,这是大夫写的方子,你识字,你快看看,大夫说这上面的药家里都可能有。”

“好的,娘。”

“小蓟,续断菊,刺菜,恶鸡婆……”潘见轩念到一半,便停了声音,恶鸡婆,这什么药?不会是拿错了方子吧!

“娘,你把真的药方找给我。”潘见轩看向陈氏娘说道,大夫开的方子定不是这般。

“这便是真药方,原来是要恶鸡婆,这草后院里刚好便有,大妮,带你小妹一道去挖点恶鸡婆来。”陈氏转过头使唤大女儿潘丽诊和幼女,小儿子从未耕田下地,不知恶鸡婆是应当的。

“大伯娘,我知道恶鸡婆,我一个人去挖便行,外面雨大,大姐和妹妹留在房间照应。”潘见朋快声快语,生拍被人抢了活干,不待回应,便率先冲出了房间。

“二郎可真勤快。”陈氏娘说了一句,目光便看向了潘见轩,“村里老人说,人死过一次,会性情大变,如今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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