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简易的餐馆制定行动计划,按照袁立明所说,张瞳首要任务是跟高鹏汇合,然后两人再商量下一步行动,行动最终目标是击杀毒枭鲍沐阳,为了两个安全起见袁立明也特意叮嘱不能贸然行动,必要时可以退回国内。
行动明确张瞳提出明天就可以走,袁立明再次叮嘱后就先一步离开,张瞳立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看张瞳发呆老六提醒一声,回到现实张瞳晃晃脑袋从新坐了下来:“六老你把手机给我”
老六递过自己的手机,看着张瞳一阵摆弄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要不你听我的放弃计划吧,眼下你已经不用再冒这个风险了”
张瞳没有正面回应,他把手机还给老六解释道:“这是一个窃听器,即便我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只要你打开我给你的软件输入密码就可以听到我听到的一切”
老六还想劝慰,张瞳止住道:“六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眼下局面虽然已经稳定,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说不通,这个风险我必须冒,其实你也不必担心,即便真的跟那个变态狂撞见,我还有一个保命符你应该比我清楚”
看着自己的身体张瞳示意,老六一瞬间更担心了:“如果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
看着老六张瞳为之一笑:“你真的老了,我记得最初的时候你看着我们厮杀还淡定的喝着啤酒”
张瞳正视老六接着道:“已经有太多人牺牲,太多人付出不该付出的生命,事情走到现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就此不管不问,那些死去的人就真的太冤枉了”
老六叹口气松开抓着张瞳的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我相信给你时间你会比任何人都更加适合这个社会,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你再冒这个风险”
张瞳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储蓄卡和一枚钥匙:“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我好像也并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我走后这些东西你应该知道我最想留给谁”
仿若生死离别般的场面不免让人有些感伤,张瞳淡然的跟老六诉说着内心种种,感叹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仿若自己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谈话里没有提到关于小小的任何东西,这一天他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
夜以至深,张瞳起身跟老六道别,看着张瞳的背影老六有些内心不忍,他颤巍巍起身还是问了一句:“孩子,你不去见她一面了吗”
张瞳没有回头却是一呆,然后摇摇头摆摆手坦然道:“不去了”
仰望着满天繁星他步伐轻松,转眼就消失在夜幕当中,老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站立,夜风吹乱了他一头银发,让他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早间新闻为您报道,昨天夜里一名男子暴露在警方视线,经调查取证该名男子与此前多起谋杀案有关,并且警方通报,该名男子也是多年前一起谋杀案的在逃嫌犯,现已经该名男子列入红色通缉名单”
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在各大媒体传开,病床上的小小看着照片上的张瞳一时间再次痛哭流涕悲伤不已,处于手术恢复期的她磕出大口血沫,发现的医生又一次抢救再险险救回了她的一条命。
张瞳已经在袁立明的安排下踏上金三角的土地,这两年的金三角虽然紧挨泰国的特区发展旅游业,治安跟环境都有了大大的安全保障,但是对老挝和缅甸一侧来说,金三角依然凶险非常,大大小小的毒枭用贩毒的钱发展地方武装,因此这里大街上依然可以看到身背武器的****。
按照袁立明的安排,张瞳如约来到跟高鹏会面的集合地,也许今天特别炎热的缘故,大街上人烟很少,几个身形消瘦皮肤黝黑的当地人在树荫下纳凉,一辆装载机枪的车从身边掠过带起一阵灰尘,车上还有几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大汉,当地人并没有闪躲的意思,看来也是见怪不怪。
张瞳的手机在此时响起,看一眼号码他直接接通:“别动”
低沉的声音刚一传入耳中张瞳就站定脚步,他原地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你在哪里?”
对方没有回答张瞳的问题,而是略带赞叹道:“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了,张——瞳”
张瞳还在寻找对方:“如果你是高鹏我想我们还是坐下来谈谈比较好,袁老已经给我看过你的资料”
“呵呵”
对方冷笑着回应:“高鹏!袁立明还真的能扯,他是不是还让你杀掉一个叫做鲍沐阳的人”
这一刻张瞳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也并非那么的聪明,我可以告诉你根本就没有高鹏这个人”
“砰”的一声枪响从远处高楼传来,一瞬间张瞳心脏部位爆出一团血雾,致命的一击让他喷出一大口逆血,接着便倒在血泊之中。
生命最后一刻张瞳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点亮是小小站在海边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小小只是一个轮廓,长发飘飘裙摆飞扬,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仿若内心有诉说不完的故事。
这在国内早就吓得人一哄而散,也许当地人见怪不怪,张瞳倒下的一刻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由远至近,摩托在张瞳身边停下,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一袭黑色的长披风,脚蹬高腰作战皮鞋,身后还背着一把狙击步枪,下车的他摘掉黑色眼睛,左眼一条长长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狠,尖头顶四方脸,如果此刻的张瞳还活着,能认出对方就是鲍沐阳。
下车的鲍沐阳点燃一根烟说出的话仿若感叹:“我看过你的资料,说实话我没把握近距离击杀你”
深吸一口烟鲍沐阳接着道:“跟你一样,我也是行动的一部分,但是你们都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是我跟袁立明,但是怎么说呢,事情到了现在你算得上是整盘棋局最大的另类,另类到袁立明居然会想到用棋子来杀掉下棋的人”
张瞳的瞳孔快要扩散,鲍沐阳扔掉手中的烟头接着道:“中国正在逐步强大,毒品市场也再没有谁敢打中国的注意,所以我不会再往国内开发市场,你可以安息了兄弟”
拍拍地上的张瞳,鲍沐阳驾驶摩托车扬长而去,纳凉的当地人这才试探性的围了上来,一时间指着血泊中的张瞳指指点点
省厅公安局最高指挥官办公室,西装革履的袁立明坐在办公椅上仿若丢了魂儿,一头锃亮的银发随意散落额前,让他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了许多。
房门在这时被一脚踹开,着装严整的高立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袁立明身前高立志站定脚步拿出一张逮捕令:“袁立明,你涉嫌跨国贩毒,贩卖国家情报,蓄意谋杀等多项罪名的指控,现依法对你实行逮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证”
楼下早已经聚满了围观群众,人们都想知道什么样的大官能动用这么多的警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在人群中,几十个着装严整的老人格外引人注目,而老六就站在其中。
呼啦啦一大堆特种警察押着袁立明走下楼,人群一时间骚动不已,拄着拐杖的老六颤巍巍上前,袁立明身前他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
“为什么这么做?”
曾经的袁立明一呼万应,如今成为阶下囚的他坏事败露羞愧掩面。
“原来是你”
“就该直接枪毙了他”
“对,枪毙他一万次”
袁立明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指责,他老泪纵横不住的说着对不起,众老人情绪激动甚至想要动手,警察及时上前安抚制止,勉强在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把袁立明带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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