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灵舟后,张宏开口,“各位,看见这座高山了吗?”
“看见了。”
“你们的第一道试炼,就是这座山。”
爬山?郝富最喜欢爬山了。
放眼望去,这座山险峻无比,雄姿挺拔,刀削斧砍般的悬崖陡峭入云,竟然看不见山顶在何处。
“长老,请问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张宏微微摇头,“你们翻越过这座山就知道了。”然后两名长老都消失不见。
“走吧,”郝富对林芷萱说,他们两个最先开始爬山,其他人见他们这样也开始攀登。
“肯定不止爬山这么简单。”
“郑巴,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一个肌肉壮汉来到他们身边,神色恳切,倒也说不上讨厌,就是违和感有点强。
郝富这几天灵舟上认识了这么个人,壮汉周杰凌,和他修为一样,也是金丹二重,浑身肌肉暴起,但心地和人品都不错,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甚至可以用心思细腻来形容他。
“行,不过我们随时可能走丢,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知道的。”
“周杰凌,你多少岁了啊?”林芷萱在一旁问道。
“八九十了。”
“那我比你大啊,哈哈。”郝富拍了拍他的肌肉,“这要是在凡界,你还得叫我一声大哥。”
壮汉被开了下玩笑,也并不觉得被冒犯,“郑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哪天我修为超过你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前辈。”
“那我一定不能让你给超过。”他煞有介事。
三人正聊得欢,突然旁边窜上去几个人,像是在赛跑一样,最后那人还回头看了郝富一眼,生怕他们追上来。
“干嘛呢他们....”他有些无语。
“也许他们认为时间用的少要好一些,”周杰凌随口说了一个原因。
“如果这真是个赛跑比赛就好了。”林芷萱掐着手指,似乎在默默计算着什么,“灵力在十分微弱地流失,如果不是必要,现在尽量保持体力。”
“萱儿,其实我倒觉得这个试炼对灵力要求并不高。”
“何出此言?”
“你看我们被选中的弟子最多的是筑基期,甚至还有炼气,最小的一名小女孩才先天,他们肯定没有足够的灵力,如果单凭灵力,那岂不是将他们都筛选下去了?”郝富发出质疑。
“但是,”周杰凌回答他的问题,“其实阵法是可以根据修士的修为而变化的,可能炼气期和金丹期的试炼完全不同。如果这座山处在一个巨型阵法之中,那么每个境界的修士要跨过的东西很可能就不一样。”
“言之有理,”这番话十分有说服力,让郝富不得不信服。
“咱们也快点吧,”虽然林芷萱并不想刻意崭露头角,但现在他们已经在大队伍靠后了,这令她十分不爽。
“那不如,比比谁的速度最快,”郝富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只留给他们一个虚幻的背影。
“他耍赖。”周杰凌话音刚落,林芷萱也跑没了影。
“你们给我等着!”他的拳头捏紧,青筋暴起,“我可有风灵根!”
他们三人疯了一样往前冲去,旁边部分修士本来已经有了些疲态,看到这几个人,连忙调整状态,也疯了一般朝山顶跑去。
但这样的速度注定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冲了半个时辰,抬头眺望,依然看不到山顶在哪儿,而且他们感觉到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修为越高感受越明显。
看来这就是阵法之一,重力。
郝富三人尚且还能勉强保持之前的速度,但其他人就不那么好说了,由冲刺改为慢跑,最后再变为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山上刮起狂风,天越来越暗,树木在暴虐的风中摇摆不定,被卷起的沙石向他们吹去,众人无法看清前方道路。
他抓紧林芷萱,“周杰凌,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
“你那么壮,总不可能被风吹倒。”
“怎么可能?”
风沙越来越大,如同恶鬼呼啸,众修士只能看见一片黄色,并且这沙土竟然能无视灵力防御罩,直接扑面而来。
他们只能闭上眼睛,只靠神识和其他感觉摸索着前进。
周杰凌的声音飘荡得越来越远,像是飘入了另一个时空。而郝富低着头用手挡着风沙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神识里这个人也消失不见。
“芷萱,”他抓得更紧了,“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的。”m.ahfgb.com
“一定。”林芷萱的声音说不上来的奇怪和失真,但在狂风中郝富没能听出异常。
两人走了一会儿,郝富渐渐感觉到自己手里握着的不像是一双手,它越来越瘦,越来越纤细,直到只剩一具手骨。
他拿出乾坤圣钟挡着风沙,然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我去!
一具骷髅!
这骷髅还在对着他笑!
郝富立马撒手,白骨洒了一地。
这是什么阵法?变魔术吗,林芷萱呢?
林芷萱修为比他高,没理由她变成骷髅而郝富自己没变,所以出问题的肯定是他自己。
以他这些年来积累的被强制扯入幻境的经验,这多半可能就是个幻境。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出去。
“惊雷斩!”他试着斩了一剑,眼前的飞沙走石和骷髅支离破碎,他重新回到青葱的山中。
旁边石头上坐着林芷萱,躺着一人是周杰凌。
幻境就这么破了?
“萱儿,刚刚是都进入环境了吗?”
“应该是的,咱们要不要等他一会儿。”她看向躺在草坪上的壮汉。
“等会儿吧。我睡了多久啊?”
“一刻钟,不长。”
郝富在一棵树下坐下,看着林芷萱和周杰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他又觉得处处透露出诡异。
难道这就是幻境后遗症?
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萱儿,把雪球拿出来一下,我有点想它了。”
林芷萱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最讨厌它吗?怎么还想它了。”
她把雪球拿出来,递给郝富,“喏。”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自从它救了我一命,我们俩的关系就好了很多,”郝富看向兔子,“是吧,雪球。”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