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真的搞不懂自己的某种体质,怎么换了个地方也还是这样,能不能好好地出门了?
本想着前几天刚到中土时出去也没碰撞什么事,就觉得换了个地方也许能缓解下她那事故体质,结果还是这样。
敢情专门挑她跟别人一块儿出来的时候闹事?!
宁夏心下烦躁之余又有些恼怒,针对这柄飞来横剑的主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掉它。
这柄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竟脱离剑主自个儿四处飞。这还不是紧要的,若只是一柄自主意识飞行的灵剑还不值得宁夏这么在意,重要的是这柄剑已经失控了。
为什么这么说?灵剑灵剑,即便是再有灵性终归也只是一柄剑,一种拥有灵性的人造产物。除非是已经孕育出独立意识的奇剑,不然它们基本不可能随意脱离主人的控制独立行动,更不要提像这样随意攻击他人。
宁夏跟蔡和今天才出来,逛了一早上,期间都在跟人流“搏斗”,十分肯定自己这途中并没得罪什么人。
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招致一个修士这样近乎是致命的袭击,人家总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出来费力要打你吧?以及……宁夏在周围也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
那么就还有可能就是这柄灵剑失控了。
人会失控,剑自然也会失控。只是前者受影响往往都是事实刺激,是有情境的,表现为情绪失控。后者受影响则是受外物或外在客观条件刺激,也就是存在影响这柄灵剑灵力循环的外部因素。
一般而言,灵剑就鲜少有失控的时候。毕竟若人人的灵剑没事就失控一下,大家还耍什么剑?
可以这么说吧,灵剑可以说是修士所造最合适人类使用的灵器,不论从功能结构、转化灵力的方式以及稳定性都是所有种类的灵器中最好的一种。
它比所有的灵器都好上手,也好用,当然,也比所有的灵器难用好。不过大部分人拿着它戳戳刺刺还是没问题的,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亦然。
可这样灵器也是有失控的时候,在受到某些刺激性磁场的时候,灵剑灵力循环受到干扰可能就会失去控制。
而且这不仅仅是失去控制的问题,失控的灵剑事实上处于一种自我毁灭的状态。稍有不慎,轻者剑体受损,重者可能会四分五裂彻底成为一柄废剑。
当处于这种状况的时候,即便是身为持有者的主人也无法阻止,只以牵引的方式引导灵剑平稳下来,不然等待它的只有剑体碎裂的命运。
这是怎么了?从哪儿跑出一柄失控的灵剑?
不过三两息的交锋,宁夏就已经摸清这柄灵剑大致的状态。
虽说重寰剑足够地锐利和坚韧,但作为持有者的宁夏无疑的这个体系中最大的短板。
在跟那柄飞来的横剑交接的时候,宁夏能明显感觉到从剑身上传来的那股强大的灵压和略带着锋利感的气息。
这柄剑的主人至少是个金丹以上的修士,甚至更高,他在剑上残留的气息和力量险些叫她没能抵住。
听到蔡和惊呼一声,宁夏咬牙,激了激体内汹涌的灵气,手上猛地迸射出一股强劲的灵力顺着手腕缠着剑柄攀爬直上,就要交接的点轰过去。
“等等,这位道友手下留情——”恍惚间宁夏听到似乎有人失声喊道,脚步声急促,似乎越走越近,正赶往这个方向。
是谁?怎么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宁夏恍惚间想到。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根本没给她多少时间反应,也就一瞬的功夫,剑锋就已经凑到鼻子跟前了,她那还能想这么多?
分析了情况后,宁夏第一反应自然就是——灭了它。因而她握上重寰剑,灵力蓄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全力反击的。
在挥舞动重寰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这么多,手下也没有丝毫留情。
乍然听到这道声音时宁夏不可避免产生了一瞬的愣忪,不知为何手上的动作稍减三分,灵力也微微敛了些回去。
然后不等重寰剑狠狠击上那柄剑的尖锋,那柄微微泛着躁动灵光的灵剑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动力一样“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上。
不是,这是怎么了?宁夏傻了眼,有些愣神。
“可算赶上了,差点就——”熟悉又略有陌生的声音,叫宁夏心下少跳了一拍。
蔡和这会儿也恢复了正常,忍不住朝声音望去,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制造了这场近乎于谋杀的袭击。
他出身世家,虽是旁系子弟,但家境殷实,从小就过着富足的生活,比之大宗门的正经弟子待遇也没差了。
尤其蔡家还擅炼器,他们一族所炼制的法器强大且独特,许多修士争相向他们订购各色法器,财富越积越高,家资丰厚,他们一族不论是旁系还是嫡系就没缺过资源的时候。
蔡和也跟他们很多子弟一样都主修炼器,功法术法修炼其实只是他们生活的一小部分。甚至有很多修为都是靠吃灵药熬磨上来的,事实上就没怎么好好修炼过。
许是表面看着还马马虎虎,可若是动起真刀真枪来就是个纸老虎,估摸着来个凶猛点都招架不住。
蔡和就是其中很典型的一位,他的炼器技艺精湛,但修为真的挺一般的。一直以来都是功法按部就班地练,术法也使得马马虎虎,历练秘境走个场子就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炼器一道上,手上自然也没多少真功夫。
方才若不是宁夏反应快,那柄灵剑说不定都剁上他的胸膛了。所以蔡和得心情远没有他看上去这么平和。
“你是……宁夏?!”对方瞧真正宁夏的面庞呆住了。
“你……”狼五!
她都特地躲开了,这样竟也能碰上,简直了!当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是够狗血的。
不过……故人重逢还是十分值得喜悦的一件事情。
哪怕重逢的这个时机并不是宁夏想要的,但能在异乡见到许久不见的友人,这一刻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