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强,至少比那昆仲、祝鲁二人强上好几倍。
也许在此刻,无一人发xiàn
轩啸为何在渡过仙雷劫之时未被强行拖入九天仙界之中。
轩啸望那五道疾掠来的五道身影,白芒剑qì
狂旋翻转,剑刃斜指朝下,剑声低吟不断,如猛兽怒吼,意锁那五人,予人危机感十足。
那铜卢子看也不看,双臂由下而上于胸前交叉之际,两只蜈蜒双锏脱疾飞。
不足一息,第一只锏已到轩啸身前。
劲风扑面,吹得轩啸肌肤生痛,现下已是仙元圣体,兵器未及触体,便对他造成这伤害,实不多见。
轩啸先前还有些轻视,此刻再不改如此,手腕一拧,剑身斜挑而上,带出一道弧光残影。
“铛”一声清鸣,让众人为之乍舌的一幕出现了。以轩啸那怪胎般的实力,竟被这一锏之威给击得口吐鲜血。
轩啸如遭雷击一般,重重地砸在冰面之上,大地龟裂,“轰隆”一声巨响。
第二道紫芒已然跟上,朝轩啸所落之地射去。
任佩佩惊叫一声,倒头旋飞,将轩啸抱在怀中,护体玄元之气迸发而出,仍是不敌那一锏之威,蜈蜒锏击在那任佩佩背心之上,身躯猛震,当即便呕出一口鲜血。
轩啸急火攻心,将任佩佩死死抱住,狂吼道:“娘”
“宫主!”
“弟妹!”
众人见得任佩佩身遭重创,心急火燎,失声惊呼。
双锏倒飞而上,不过几丈便已被那铜卢子握在手中,人影疾掠,双锏高举过顶,猛朝这母子二人砸去。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如奔雷般掠来,叫道:“狗贼。你敢!”
众人身形仍是慢了一步,紫影一闪,任佩佩背后便多了一道倩影,张开双臂,杏目圆瞪,喝道:“铜卢子,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
铜卢子倒行元气,坠势突止,滞在空中一瞬,便翻身而起。跃起身来,悬在空中,堆起满面笑容,言道:“珑月小姐,别来无恙啊?”
珑月哼道:“拖你的福,你那一掌还算知轻重,叫我只伤不死,我一定会在父亲大人面前美言一番的!”
铜卢子面色突变,想起当日错手一掌。差些将珑月拍出个好歹来,直至前不久才得到珑月未死的消息,又是激动又是不安。
若珑月有个好歹,他的小命定然不保。若她只伤不死,到时再告他一状,同样是难逃一劫。
铜卢子皮笑肉不笑,言道:“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又怎么会跟我一个当差的计较这么多,若不是你强行下界,欲伤我在前。又怎会有后来的误会?”
珑月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盯着他而已,这便让那铜卢子有些毛骨悚然,忖道:“这丫头片子心中不知憋着什么坏,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铜卢子的目光在轩啸身上转了转,顿时便了然于心,计上心头,笑道:“原来我以为小姐只是下界来散散心,原来是会老情人,这般看来,你珑家与轩家早有勾结,若是君上知dào
这一切,不知珑兄还会不会有现在这般悠闲的日子过!”
珑月娇躯一晃,换作是任何人亦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她与轩啸相恋已成事实,若因此便牵扯到自己的双亲,那她就是大大的不孝,心中纠结无比,嘴上却言道:“铜卢子,君上对我如何,你应当知晓,先不论你的话他会不会信,就算他信了又如何,我与他已有婚约,你说他是听我这未过门的夫人的,还是你这条狗的?”
铜卢子怒火中烧,偏偏又不敢反驳,那面色亦红亦白,显是难过无比,且听珑月再言,“何况当日他将龙凤翠蝶佩送给了我,当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清清楚楚地被这玉佩给记下,到时只要将这一幕给他看看,看看是我全家被斩,还是你的狗命难保!”
君上对珑月的喜爱,仙界之中知者甚多,试问君上又怎会为一件未坐实的事伤及珑月的家人?
铜卢子嘿嘿一笑,言道:“我不过是跟小姐开个玩笑,小姐又何必当真,小姐若是有何要求,只管言出,铜卢子必当肝脑涂地!”
珑月言道:“这个简单,我自会跟着你,让你好在君上那处交差,不过我身后这二人,你们却伤不得,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铜卢子暗道:“只要知dào
这轩家余孽的行踪,还怕他们能逃得出君上的手掌心?这两日君上没见到这丫头已是大发雷霆,还是先将她带回仙界再说吧!”
刚欲言语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人声,叫那铜卢子面色突变,半晌过后,咬牙言道:“珑月小姐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轩家之人忤逆君上,罪该万死,如今被我碰上,又怎能眼睁看着他们逃了?若是小姐执意阻拦,这数万人众在此,你能救得了一个,能全部救下吗!”抬手猛然挥击,蜈蜒锏狂涨数倍,朝天空之中众人怒挥面去,那玄元之气如海啸一般朝众人卷去。
紫芒翻滚,将那未及逃走的数百人等卷入其中,不断撕扯着他们那脆弱不堪的身躯,倾刻间,便将那数百人绞成肉泥,血雨倾泻,整个世界顿时化作一片血红。
众人惊慌失措,哭喊之声不绝于耳,世间仿若一瞬间便笼上一层阴影,叫人心闷气紧。
轩啸脑中如炸,看着这人间惨状,无力回天之感叫他无比沮丧,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人们传眼尸骨无存,连愤nù
亦显得苍白无比。
轩啸瘫在地上,先前紧抱着任佩佩的双手垂在身子两侧,只闻任佩佩在他耳旁言道:“啸儿,你父亲的死曾几何时为娘还怨过你,若不是你来到这世上,我与你又怎会成你爹的负累,随着时光推移,我才知dào
,你是为娘在这世间最好的礼物,你长大了,不需yào
母亲再为你做主了,我该走了,去寻你爹,他太孤独,我放心不下!”轻轻推开失神的轩啸,飘然而起。
此时铜卢子阴声言道:“珑月小姐,你还不让开的话,就不是这几百人的事了,在场数万人通通都得死!”
珑月焦急万分,无计可施之时,只见任佩佩飞身而出,轩啸终是回过神来,望着那慈爱的背影,满面热泪,呼喊道:“娘”
五元蛛云绫绕身而来,照那铜卢子飘去,那紫光极是柔和,如何看来亦不像杀人招式,更像一段舞,绝代风华,美不胜收。
铜卢子冷哼一声,喝道:“若是你未曾生养,我还忌你三分,现在嘛,你与这凡人也没区别!”
探出双锏之际,顿时被云绫缠住,铜卢子抽手疾退,猛将那任佩佩带到身前,双锏元光大作,将那云绫震散之时,顺势抽击那任佩佩腰腹之上,后者花容失色,满脸白得骇人,却面带着微笑。
那铜卢子手掌吃痛,放眼看去,只见那手背之上一只豆大的五彩毒蛛无视他的护体无气,咬着他皮肉,顿时那手背之上便黑了大块。
铜卢子惊叫道:“五元蛛!臭娘们儿,你竟然敢用这毒物暗算老子,老子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索性弃那双锏不用,贴身而上,的掌拍击在任佩佩额顶之上,元芒乍现,“轰”地一声,任佩佩两眼一闭,生机仅存。胸腹之上接连中了十数掌,周身骨骼已是尽碎,如一摊肉泥,再无活着的可能。
众人热泪盈眶,任佩佩创立的宫门众人更是泣不成声,雷道子这等受过她恩惠的人就更不用说,老泪横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娘”
又是一声惊呼,轩啸冲天而起,将那绵软无力的尸身接在怀中,眼前一片血红,再看不见任何东西,连滚出眼眶热泪,亦瞬时被蒸成水汽。
轩啸那满头乱发,无风自摆,缓缓变成血红之色,朝天狂舞,数漫天血雨瞬时朝他周遭汇聚而来,骨骼脆响不断,全身正发生这不可思议的变化。
先前众人是见识过轩啸的兽体的,而以炼血秘术而化作兽身,众人却是没见过。
连那铜卢子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想要见识一下这秘术的威力,稍一走神,轩啸便不见了踪影。
铜卢子心中一紧,腰腹之上便挨了一掌,身子微屈,猛然顶出,不但自身未退半步,反将轩啸顶出数十太开外。
光靠这仙元圣体的威力实在不是铜卢子的对手,兽吼震天,奴云吞天兽破体而出,血色包裹,与先前那仙兽之威截然不同,此时倒像是那鬼狱中的猛兽一般,阴森恐怖。
铜卢子“咦!”了一声,显然亦有些吃惊,叫道:“兽身不错,不过对我来说也跟那看门狗没什么两样。”身若迅雷,疾掠狂冲,轩啸那念力完全跟不上此人的速度,等回过神来之时,他的手掌已经拍击在自己兽头之上,玄元之力涌入天灵之中,将那兽体逼退,一掌便将轩啸打回原形。
轩啸脑中一片空白,入修行之道以来,从未像此时这般的绝望。
远处的书生喃喃道:“天元劫,天无劫终于应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