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脚刚走,一府中家丁匆忙行来,一脸焦急之色,朝木炬抱手言道:“城主,大事不好了!”

木炬探手虚抓,湖面顿生旋涡,不时,先前被那木宛晶扔进湖中的古琴闪得红芒冲出手面,直入那木炬手中。

木炬显是对这古一琴极是喜爱,一边擦拭,一边问来,“出了何事,叫你这般大惊小怪?”

家丁咽了两口,定神言道:“金水两家来人了,正在前厅候着。”

木炬一笑,道:“再有几日,便是我大喜的日子,金水两家派人道贺,亦属正常,能有什么大事?”

家丁连连摇头,他在这府上多看,观人脸色,便知来者心思,那金水两家来人面色阴沉,不苟言笑,入府之内,指名道姓要见城主,那语气听来不善,应当不是为道喜而来。

家丁着急上火,叫道:“城主大人,一两句也说道不清,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木炬稍一沉吟,前后想来,木宛晶刚一进门,那金水两家偏赶到,太过巧合,当下忖道,宛晶那丫头不会又在外边闯了什么祸吧?

城主府西侧有一别致小院,假山环绕,双层木楼矗立当中。

木宛晶将轩啸二人安置此处,自己去独自离开了。

厢房里,杨稀伯一脸肃然,朝轩啸问道:“三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这大哥交个底了?”

轩啸若没听见一般,只顾闭目养神。

卫南华现下正于那水城之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叫那杨稀伯寝食难安。这轩啸更如个榆木疙瘩般,平日闷声不出,叫他急不可耐,本以为过些时日,轩啸便会恢复原来的本性,不想这几月已过,轩啸仍不见好转,这可怎生是好?

杨稀伯修行多年,若说这交好之人也就只得轩啸与卫南华二人。一个失了踪,一个性情大变。任他杨稀伯心态再好,此时也高兴不起来。

轩啸心生感应,睁开眼来,一脸平静,淡淡道:“大哥稍安勿躁,我想二哥现下性命应无大碍,顶多受些皮肉之苦,你喜欢那丫头此次惹下这般大的祸端,金家定然不会不了了之。此刻怕是已经追至这流焰城中。我们只需稍加利用,便能为天元拉拢一大股势力。”

杨稀伯那俊脸一红,干咳两声,言道:“你这小子,我何时说过喜欢那丫头?倒是你,想起珑月和清霜是谁了吗?”

轩啸闻这人名,胸中猛然一抽,再次恢复那冰冷石头般的模样,不发一语。杨稀伯只得无奈叹息

城主府主厅之内,木炬高座正中,台下两人分居左右,身后站了数名人众,通通横眉怒眼,双手捏得格格作响。

倒是那木柜和颜悦色,笑道:“金家六长老与极岩海城城主大驾光临,木炬深感荣幸,令舍下蓬荜生辉啊!”

只见一人身着金丝锦袍,满面怒容,冷哼一声,言道:“木城主,用不着客气,你应当知dào

我们今日所来为何,将令千金唤出来吧。”此人正是那金家一族,六长老,金罗。

木炬那笑容凝在脸上,不及言语,另一人皮笑肉不笑,似在为二人调解一般,言道:“木城主,再过几日便是您纳妾大喜之日,我等本不应此时来扫了城主的兴致,想必令千金与金家有些误会罢了,将其唤出,我们当面说个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知城主意下如何?”不是那极岩海城一路寻来的水辽长吗?那日他连夜赶路,回到主城之中,家言令其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那个小子拿下。待他回城之时,三个小子早逃得无影无踪,连带一众手下亦不见踪影。

盛怒之下,一路追至,正巧碰上欲寻木家麻烦的金罗,细问之下,便知轩啸等人等与木家有所勾结,二人结伴追到了流焰城。刚一入城便得知他几人大闹酒楼,女子更是木炬的掌上明珠,叫他二人吃惊不已。

木炬威名在外,寻常人哪敢得罪,而他二人身兼重任,亦只得硬着头皮到了这城主府。

木炬眉眼挑来,哼了一声,言道:“原来水兄是来做合适佬的,我还以为那不孝女也招惹到了你水家。”

水辽长一笑,极是客气,言道:“实不尽然,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得闻令千金归家之时,身旁有两个小子,还望木城主将他二人交给我,让小弟回去能给家主有个交待。”

木炬沉吟片刻,言道:“不过两个小辈,还劳烦水兄亲自出手,他二人哪有这般能耐。”

水辽长心中暗骂,这老家伙,左说右讲,似有护住那两个小子之意,看来不言明他二人身份,今日别想将他们带走了。当下言道:“木兄有所不知,那两个小子本是天元中人,与一名叫卫南华的乃是结拜兄弟,前不久,那名姓卫的小子竟然来我乾坤,第一站便是我极岩海城,老夫已将他拿下,严刑逼供之下,才从他口中得知,他三兄弟意对我水家图谋不轨。而前不久那姓轩的小子于东海之上又将我黑龙潭一名堂主斩杀。这般生死大仇,如何能不报呢?”

木炬心中惊骇无比,想不到这向个小子如此了得,水家近年势大,乾坤各郡亦不敢轻易招惹,念及于此,还真想将轩啸二人交出去。旋地一想,这两个小子是丫头带来的,惹真将他们交出,那与丫头的关系再难修复。

木炬犹豫不决,目光闪烁,左右为难之际,一娇柔之音,脆声言来,“你们两个老东西,胆子可真大,麻烦都找到我城主府上了,欺我木家无人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木宛晶莲步轻移,引着轩啸与那杨稀伯阔步踱入厅内。

那金罗再刃不住,掌击桌面,猛然起身,怒指那木宛晶,喝道:“妖女,还我东西,否则休怪我无情。”

红芒乍现,厅内陡然升温,众人若身处那火炉之内,连吸气之时都有灼烧之感,难受不已。

木炬气势突变,他修身养性多年,性格好到府中之人不敢相信,可木宛晶乃他心头肉,金老六不识好歹,见面便是出言不逊,已让他动了杀念,只是正在极力克制当中。

木宛晶故作受惊之感,躲在那轩啸身后,“啸哥,这金老头好吓人啊!”

木炬苦笑,自己这座大山不靠,非去找那两个自身难保的小子,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金罗顿时落了下风,心中纠结不已,本不想反这事公之于众,如若不说的话,他木炬怎会知晓个中厉害关系。

水辽长堆出一脸笑容,朝轩啸与杨稀伯言道:“你两个小子太过顽皮,不是叫你们在极岩海城中等着老夫吗?怎的又来了流焰城,是嫌老夫招呼得不够周到?”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水老鬼,你先前所言,我们都听得清楚,何必作戏,实话告sù

你,你水家派去东海群岛作恶的那什么狗屁堂主是被我所杀。对了,你留下的鹰犬,那叫什么水千刃的亦被老子千刀万剐,碎了尸,你能拿我怎样?”

杨稀伯心中不快,见那木宛晶对轩啸极是亲昵,醋坛子碎了满地,一屋子酸气。此时他将这祸事揽上身来,正是逼那水辽长出手,凭杨稀伯的身手不出几招便会负伤,只盼到时木宛晶能怜悯地关心他一下。

轩啸此刻心中大笑,自他一箭误射清霜以来,心中尚是首次笑得这般开心,不过脸上亦如石头一般,无悲无喜。

水辽长不怒反笑,忖道,你两个胆大包天的小贼,连水千刃都也动,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当下拍手叫好,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二人敢做敢当,省得麻烦,那大家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是你二人乖乖跟我走,还是我将你二人打得半死再带走。”

此时,金罗亦是忍不住,朝木炬抱手言道:“木城主,这事我本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令千金前些日子诓我金家少主,将我金家圣物,金灵蟾王盗走,此事家主还不知晓,若今日归还,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木炬脸色数变,这丫头当真胆大包天,那蟾王是何物?那是金老怪物的命根子,他这般盗来,不是陷木家于不义吗?若两家开战,少不了腥风血雨,生死大仇再难解开。

木炬沉声喝道:“宛晶,金长老所言是真是假?”

“爹!”木宛晶娇嗔一声,那木炬心中一震,他怎会不了解这女儿的性格,但凡能唤他一声爹,那定没好事。

木宛晶正欲开口之时,轩啸抢先言道:“木前辈,令千金有没有盗那什么蟾王,我不知dào

,但前两日我与大哥途经离江之时,正碰见金家数人围攻宛晶小姐,那为首之人,正是金罗长老的爱子,金王八!”

“小贼,你找死!”乌金之芒一闪,威压顿时罩临,轩啸踏前一步,金雷之灵暴涨,气劲迸射,竟与那金长老气势之上,相较不下。

一缕红芒探来,将那金罗裹住,只闻冷声幽然传来,“金老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人杀我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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