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疑惑,问道:“掌门,你所说的师弟是哪一位?”

雷道子暗道,是了,他连我这个师兄也不认,怎会告之这小子实情?

雷道子言道:“那日若不是他为你求情,我不会将你留在门中,他即授你修行之法,就算是你师父,不然你顶多是个三代弟子。“

轩啸顿时便明白他说的是何人,言道:“掌门说的可是黄粱子前辈?他带我入门,我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但不知为何,他始终没认下我这个徒弟。”

雷道子心中暗道,轩啸天赋过人,这种百年不遇的才俊抢都抢不来,为何师弟会平白放过。当即问道:“你为我疗伤之前,喂在我嘴中的是什么?”

轩啸直言,“三色果,我从家中后山带来的,当时给了黄粱子前辈一枚,可他没收。”

雷道子听得一惊,瞳孔顿时放大,心道,这就难怪了,换作是我,也不也收下此子,只怕这天下没几人有资格做他师父。

沉默之时,雷道子脸上表情丰富至极,片刻后,言道:“题外话暂且不谈,轩啸,先答我,你是如何得知洪天那畜牲的奸计。”

轩啸据实禀明,雷道子言道:“你不必自责,若我是你,只怕做得不会比你更好。那畜牲入门之时便是心怀诡计,只是不想他多年隐忍不发。连我亦看走了眼。”

卫南华言道:“他师徒二人关系并不简单,依情形看来身后必是有强dà

势力支持,不然怎会如此胆大?”

雷道子点头,如忆起往事,叹道:“众人皆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何谓大树?逸仙一派由家师交于我手中,经三百年风雨,于各大势力夹缝中求存,哪一方不是对我逸仙虎视耽耽?一直未动手,只是碍于家师威名而己。这些年,我深知,望得庇护,不如自己便是那大树。只有自身的强dà

,做那天地中巨木,才能立于这乱世之中,万年不倒。”

雷道子顿了一顿,接着道:“十多年前,盟阵间本是大战不断,不知为何,无休止的盟阵之争突然平静,由明转暗。但这些年静得有些可怕,颇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我一直害pà

,甚至恐惧,生怕这家师留下的数百年基业毁于我手。数年来,我一直等待,等待那可以引领我派走向光明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还不止一个。”

这屋内俨然变成雷道子的独角戏,轩卫二人连话亦不敢插。雷道子以那火热的眼神望着轩卫二人,言道:“山门大比,盟阵争锋,经lì

一次又一次,我一直都想有一名弟子从我派走出,震慑天地。同时,就算有这么一人出现,我又怕他被这天妒,未及成长,便遭荼毒,心中矛盾至极。”

雷道子目光灼热,一扫二人,言道:“可将你们护在羽翼之下,如何成长,如何展翅高飞。而这山门早晚会被瓜分待尽,此次你等入世,便是扬我山威之时。”

这席话若让旁人听得,必将是热血沸腾。而此刻轩啸心中想的侧是珑月,何时才能将她寻得。

卫南华暗道,让这山门因我等大放异彩只是举手之劳,家仇才是重中之重。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雷道子语气稍变,朝二人言道:“你二人出去之时,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伤势痊愈的事,若你们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兄问起,言我伤而不死即可。”

卫南华疑道:“若师兄们问我先前那大动静是怎么回,我该如何答话?”

雷道子一抹髯须,言道:“天象难测,常人岂能擅自揣度?那夜同样是天生异象,我可有问过何人吗?”言罢,饶有深意地看了轩啸一眼。

轩啸心中暗道,天生异象跟我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夜轩啸初入纳气境时,异象连连,动静大到无人不知。弟子们以为那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可雷道子的境界岂是众弟子可相较的?当时,雷道子便心生感应,行出舍外,望着那如柱灵地朝山脚狂涌。他以为是高人借这山中灵气强行提升,能引出这般异象的能人,他不想管,亦不敢过问。

先前异象再来之时,雷道子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那日的情形定怀轩啸这小子有关,加上他近两日的表现,让雷道子如何不吃惊,如何不欢喜?

轩卫二人行出寝舍之时,天还未亮,可屋外早已围满了人。见他来一出来,便上前询问,七嘴八舌。弄得轩啸不胜其烦。

“停!”轩啸大叫一声,言道:“掌门性命无碍,可伤势过重,还需yào

时间静养。”

此话一出,再不多言半句,朝竹林中走去。屋内传出话来,“你们都先散了吧,待辰时之后,大比中胜出的五人于大殿等候,我有事要宣bù。”

“是!”众人齐声相应。这多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有说有笑。这仅是知dào

掌门性命无忧。若是知他境界大增,可能就该锣鼓声天,大肆庆祝。

逸仙一派,除雷道子外,无一人具备足够实力,担当掌门之位。他是众人的领袖、依靠及主心骨,若当真身死,逸仙派危已

轩啸回到竹屋之时,清霜靠在屋中唯一张木桌睡得香甜。轩啸心想,难怪先前在掌门寝舍之外没看到她,竟然躲在这里睡觉,心可真大。

她头边上的青衣顿时引起了轩啸的注意。看得眼熟,这不是当初义母想赠之物吧?

轩啸拿起来一看,青衣之上的破口已尽数被缝合,且针角匀称。看来倒不像是补丁,而是刻意为之的修饰。

轩啸心中有些感动,这些年来,为自己添新衣、缝补丁的仅义母一人。

在那流云山脉之中时,一路上的荆棘将青衣挂得千疮百孔。轩啸男儿身,针线这种细活即便是能学会,也不会想学。

此时,轩啸的心里多了点什么。

轩啸大叫一声,将清霜惊醒,只听他言道:“掌门生命垂危之际,众人皆静候门外,你竟然还睡得着?”

清霜睡眼惺忪,听轩啸如此说来,亦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开口,“我”

“你什么你?你擅入我房间,还乱翻我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别忘了我是你师叔。”轩啸心中明明是温暖的,可出口的话语却如一把把尖刀直插清霜心脏,让那清霜痛不欲生。

清霜顿时眼睛一红,言道:“师叔教xùn

得是,是我冒失了!”言罢就要朝屋外走。

“慢着!”清霜道是那轩啸良心发xiàn

,旋地一笑转过身来,听那轩啸说道:“早膳之后去流云大殿候着,掌门有要事宣bù!”

失望神色在清霜脸上一闪而过,应道:“是,师叔!”

轩啸见清霜失魂落魂的样子,心中瞬时难受得想死,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回过头去,不再看向清霜。

轩啸心道,当初拒绝尚茹妹子的时候,为何心毫无痛感,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轩啸只道是自己心地善良,伤害到人家,自己必定难过。可他却没想过自己因何伤害她,且伤害过后还无比自责

大殿内,雷道子坐于那高台之上,脸色无光,看来就如那重伤未愈之人。

轩啸不知这掌门是如何办到的,心下好奇,朝卫南华使一眼色。卫南华同样不解。

台下所站之人,除轩啸、卫南华、清霜、韩文昭、宋诗之外尚有柳胥在列。

雷道子轻咳一声,言道:“此次大比,你六人凭自己一身修为证明自己实力,成我山门翘楚,足以自豪。往后的路还很长,你等须戒骄戒躁,踏实地而前行,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一片期望。”

“谨遵掌门教诲!”众人应道。

雷道子扬手轻挥,袍袖之中顿时飞出六件事物,被台下众人接在手中。

轩啸一看,手中这玩意跟义母送的锦囊倒有几分相似。雷道子言道:“此袋名须弥芥子,你等以意念探之便可知其玄虚。袋中有元钱百锭,元丹一枚,是对你们此时比试中表现的肯定。明日,便是你们下山前往盟阵的日子,你们当遇山越,遇河趟,路有不平石,铲平之。”

雷道子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微有些气喘。轩啸暗笑,掌门演得很逼真。突然他心中就想通掌门为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牛洪天成了人渣,公孙兆逃离山门,保不准还有同伙就藏在他们周围,打探虚实。雷道子此举是为钓鱼,说不定是条大鱼。

待轩啸接过须弥芥子袋时,一丝灵气瞬时渗入其中,还真如雷道子所说,袋中有元钱百锭及一枚闪着银光的丹丸。

轩啸心想,若换作是原来,这得要抓多少山林野兽才能换到百锭元钱?离家之时,义母才给我二两。难怪世人都想修行,这元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些。

雷道子见众人脸上尽是欣喜之色,点头后言道:“你们各自回去收拾吧,明日下山,是结伴而行,亦或是独自上路,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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