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常天远下去探查情况的时候,我和两个舅舅又来了一根烟。
还不等烟抽完,常天远就已经回来了。同样是去下面转了一圈,灰老三就跟掉河里了一样,常天远就是咋去咋回来的。
但你别说,灰老三浑身湿漉漉的原因,还真就是因为下面有一条河,也就是地下水脉,灰老三身上的水和坟里的水,都是这条水脉返上来的水气所致。..
我左耳朵听着大舅、三舅讲着中故去老人的生前事儿,右耳朵听着常天远给我讲着下面的情况。
等到一根烟抽完,常天远也差不多说完了。
“大舅、三舅,情况弄清楚了。”我把烟头扔在脚下,用力踩了几脚,“二老的阴宅里确实有水,但好在水并没有进去棺材里。”
“那水是咋进去的呢?”大舅问道:“上次我来的时候,绕着坟转了好几圈儿,也没看着有耗子洞啥的啊?”
他说完这话,给灰老三气的直跳脚,毕竟山里会打洞的动物多了去了,也不能遇到这种情况就把屎盆子往老鼠头上扣啊!
但得亏大舅问了这一句,要不我自己顺着自己的话头儿往下唠还有点儿干吧。
“我也看了,洞确实没有,但跟这个没关系,因为水不是从地面渗进去的。”我一手放平,另一只从下往上指,“而是从下面反上来的。”
大舅和三舅满脸诧异,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下,三舅扭头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跟他们解释道,山体之中原本有一条水脉,原本是直通地下暗河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地壳运动,导致水脉分叉了。
而分出来的这条水流,不偏不倚,正好从大姑姥和大姑姥爷的阴宅地下经过,其中的水气浸透土壤,就返到了墓穴之中。
“这就是为啥其他祖坟都没问题,偏偏只有二老的阴宅遭了水灾的原因。”我气定神闲的说道。
可明明我说的很严肃,大舅却不知道为啥,掐着腰儿笑出了声,“那啥…铭宇啊,我不是笑你啊,主要是啥呢,你要说是从地面进去的水我都不带瞎寻思的,可这地底下的事儿看不见摸不着,也太玄乎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山体除了土壤层还有岩石层,水气不太可能反上来。”三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经历过大场面的洗礼,这点小场面已经不叫啥事儿,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波澜不惊的说道:“有两个办法可以验证我的话,第一就是起坟,到时候你们看看棺材外头有没有水,穴底的土壤湿不湿就知道了,但你们现在不相信我说的,所以也不能轻易同意起坟,对不?”
看到他俩默不作声,我接着说道:“第二个办法也得费点力气,既然能形成水流,那就说明水路是通的,只要循着水路,在方便的地方打个深孔,见到水了就能验证我说的话。”
眼瞅着气氛有点僵,三舅打着哈哈说道:“哈哈,两个办法哪个都是大工程啊!”
就在这时,常天远对我说道:“小先生,不用那么麻烦,这条水路是明路,出口就在山脚下。”
“第三个办法出来了!”
我在心里给常天远竖起了大拇指,同时把情况跟这两个舅舅说了。
“不可能!我都在这儿生活多少年了?要是这山上真有泉水,早就十里八村儿的传遍了!”大舅斩钉截铁的说道。
“咋不可能?我刚才就说了,这分流是最近才有的,而且你们做那个梦也没多久吧?或许就是那泉水还没被发现而已。”我指着山下的方向说道:“眼见为实,我之前可从没来过这儿,要是我带你们找到了泉眼,就足够有说服力了吧?”
大舅和三舅合计了一下,便同意了我的提议。
就在我准备让常天远带路的时候,他已经留下一道残影冲了出去,等我迈出步子,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种感觉,或者说是想法。
接下来往怎么走、往哪儿走,什么时候拐弯儿什么时候钻林子,全都一清二楚。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我带头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哗啦啦的清澈涓流,我无比骄傲的摘到了头上粘着的蜘蛛网。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截子树枝,我将水流源头那里的枯叶全都扒拉到了一边,一个额…耗子洞大小的圆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真有啊!我的天铭宇啊!你是咋看出来的呢?这也太邪乎了!”大舅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猛然又拍了拍三舅的肩膀,“海军儿,既然铭宇说的没错,那咱爸妈的坟……”
“听听铭宇怎么说。”三舅看向我,问道:“铭宇啊,虽然说我家二老的坟里确实有水,但不是没进到棺材里吗?这坟还用挪不?”
“大舅,三舅,我知道你们的想法,迁坟是大事儿,而且还是在祖坟地动土,多多少少心里会觉得不得劲儿,但是这坟必须得挪。”我回答道:“咱就先说浅一点的,水为财,看不见的水位偏财,那水从明堂穿过流向别处,子女的偏财运一定会受到影响。”
大舅咂咂嘴说道:“也没啥影响啊?我弟弟是老师,拿死工资的,我店里的生意也一直不错,你二姨人家看孙子去了,也不用考虑这个。”
我摇头说道:“大舅,你说的那是正财运,我说的是偏财运,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些眼瞅着到手的意外之财,却没到自己手里的?”
这里多说一嘴,阴宅的风水是会影响到后代的财运,但有一种情况影响不大,那就是后代的工作是铁饭碗,这样相当于吃皇粮,只要自己不作死,其影响微乎其微。
“你别说,还真有。”大舅想了想说道:“以前我还卖供佛的那些东西的,但是上上个月,也就是刚过完年的时候,街里开了家佛具堂,再就啥人来我这儿买那些东西了。”
三舅也说道:“我去年寒假补课让人举报了,今年就没敢整。”
“你看看,这不都是吗?还有我二姨,要是不看孩子,她还能种种地,不对,这算是她的正财,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顿了一下,严肃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就因为这个水流,二老的阴宅已经有了风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