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和李松是同一个村儿的,俩人从小学就是同学。

这个村儿叫向阳村,就在城区的东北方向,顺着店门前的路一直往东走,拐个弯儿就到了。

而且这个村有个特点,就跟刘家洼子姓刘的特别多一样,向阳村里姓李的人家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村里取名的时候参考了‘双枪李向阳’。

拿上吃饭的家伙式,我和李玉娘俩就准备出发,这种事儿杨文华肯定不乐意缺席,我一寻思打车能坐四个人,就把他也捎带上了。

同行的当然还有常士兴,它就一直跟在我后头,考虑到他体力没恢复多少,我告诉他一会跟我们一起上车就行。

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大婶儿坐在副驾,我们三个半大小子挤在后面,排序依次是小码、中码和大码,至于怎么对应的,你们自己猜去吧。

上了车,我忽然反应过味儿来,老教主不是说过仙家的灵体是打不死的吗?怎么到了李松口中,一个棺材钉就能把仙家钉死呢?..

难不成,是这小子为了显摆他爷很有本事吹得牛皮吗?

闭上眼睛,我用心念尝试着和报马黄小飞沟通,确认她在之后,便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结果她告诉我,如果只是斗法或冲突,仙家的确不会被寻常的手段和法器灭掉,即便是被打掉了一身道行,也能慢慢修回来,只不过日子会格外难熬。

但如果伤及仙家灵体的法器借用了上方神仙的法力,或者对方用了非一般的手段,比如雷法,这种情况下仙家的灵体就会出现损伤,严重了也会死。

最后一种情况,便是之前提到过的,仙家修行需要经历的三灾六难。

依黄小飞的看法,这常大志此番便是犯了人祸和金难。

人祸很好理解,就是因人而起的灾劫,常大志先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给李松打了灾,随即便被李松的爷爷钉住,如此来看,确实是人祸无疑。

至于金难,就是指仙家会被利器所伤(其余五难详见一百一十九章),棺材钉可不就是金属制的吗?

但归根究底,导致仙家陨落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这些外物,而是天道。否则的话,我告诉你仙家甚至会被水淹死你信吗?

三灾六难本就是上天为了考验仙家设下的劫难,以此来控制仙家的数量,本事不够、心志不坚、心术不正、运气不佳之流都会被劫难淘汰。

要不然的话,从古至今,仙家的数量只怕会比人还多。

可别觉得仙家多了对于人来说是福气,那是另一种祸端。

说句比较现实和残酷的话,资源一共就那么多,有能力的将资源瓜分了,得不到资源的就会去欺负更弱的族类。

听了黄小飞的话,我恍然大悟,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羞愧不已,“像之前我被李门府给扣下,也是人祸。”

“那咱家堂口的仙家还有多少劫难没渡过呢?”

“小先生,天机不可问,也不可说。”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的身体由于惯性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睁眼的瞬间就看到大婶儿指着右边的一户人家说道:“这就是李松家,我和我儿子就不过去了,要不不太好。”

李玉说道:“妈,你先回家吧!我带着师傅过去,顺便看看李松咋样啦!”

“小崽子你那腰又不疼了是不?这事儿你跟着掺和干啥呀?赶紧麻溜儿跟我回家。”大婶儿的暴脾气也上来了。

“唉呀!没事儿啊!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李玉就下了车,等到大婶儿想要把他薅回来的时候,李玉已经敲响了李松家的大铁门,吓得大婶儿立马钻回了车里。

看了眼计价器,上面显示是六块钱,我拿出一张十块的给了司机师傅,剩下的钱把大婶儿送到家绰绰有余。

“哎呀,我们回家还用你掏钱,这多不好意思啊!”大婶儿虚头巴脑的客套两句。

我只是笑笑,便拉着杨文华下了车,而常士兴也从后备箱的位置窜了出来。

等我们站到铁门前,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谁啊?”

“李叔!是我!我来看看李松!”李玉仰头喊道。

不多时,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开了门,看到我和杨文华之后,他错愕了一阵,问道:“狗剩子,这俩人儿是谁(sei,二声)啊?”

李玉略显为难的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李松他爸说:“啊!他俩是我和松儿的同学,现在上大一,之前住校的时候我们玩的可好了!他俩听说松儿骨折了,就说来看看。”

我俩憋着笑跟中年男人打了招呼:“李叔好!”

这孩子脑筋转的倒是快,可这谎撒的实在是没啥技术含量,谁看望病人能空手上门啊?

李松他爸撒么了我和杨文华一样,倒是勉强相信了。

可别吐槽我已经二十二了,二零年的时候我打车去高中附近,人司机还问我高中都放假了,我去那块儿干啥呢!没招儿,谁让咱长的少形呢?

“都是二娃子的同学啊?那快进来吧!”

李玉先一步进了院子,然后招呼我俩进去。

迈过铁门,我就开始四处寻找棺材钉的影子,杨文华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跟着我一块儿寻找着。

也就是李松他爸背对着我俩,要不看到我俩东张西望这股劲儿,都得以为我俩是来踩点的。

走着走着,常士兴突然从我脚下窜了出去。

顺着他溜去的方向,我放眼看去,终于在门口的天线杆子上看到了挂在那里的常大志!

棺材钉钉在了他身子的中间,他上半截身子缠在杆子上,尾巴却无力的耷拉着。

常士兴顺着杆子往上爬,刚爬到一半儿,屋门猛得被人推开,一个瘦骨嶙峋,佝偻着腰的老头儿站在门口喊道:“畜牲!看到它的下场还敢来?”

我心头一惊,看来这老头儿果然有些道行,坐在屋里就能察觉到常士兴的存在。

紧接着,这老头儿便不再理会昂首对着他的常士兴,眯缝着的眼睛露出凶光,“大海儿!你咋啥人都往家领呢?”

李松他爸愣在原地,“爸,你说的啥意思啊?狗剩子说这俩人是你孙子的同学!”

“放屁!”老头儿怒骂一声,随即指着我,“刚才进来的畜生就是跟着这小子来的!”

李松他爸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许怒气,吓得李玉往后退了几步。

我走上前去,“见过老先生,小子多有冒犯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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