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乒!’‘乓!’‘哗啦~’地散落一地,还摔碎了好几个。

杨叔看见我过来,露出了纳闷儿的表情,“小王,这边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帮我看着点文华就行。”

“是杨爷让我过来的。”我凑到他耳边,将杨爷的话告诉给他。

杨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只要有我和文华在,就一定会遇到邪乎事儿的事实认命了。

“妈,你别作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媳妇,你听我和闺女的,家里的事咱们回家唠,别在这丢人。”

中年男人和一个女孩子好言相劝,可大姨依旧不知道收敛,“我那可怜的妹妹呦!找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也就算了,连儿子都是个没心肝儿的!”

我走到跟前说道:“叔,你媳妇她不是故意要闹的,是她身上有东西怂恿她整这一出儿。”

一帮人抬头看着我,其中就包括耍疯的女人,只不过她在看到我之后,身子抖了一下,眼神一直在闪躲。

杨文华大姨夫狐疑地望向杨叔,我接着说:“我是文华的朋友,是个出马先生。”

“出马的?”他不耐烦地继续安抚着女人,嘴上毫不客气:“年纪轻轻出个屁的马?想趁乱捞钱也得有点眼力见儿吧?还嫌不够乱咋地?”

“杨文华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

他前半句话吵吵地很大声,故意让我难堪想把我逼走,后半句则是小声嘟囔的。

可即便如此,杨叔还是听到了,“大姐夫,你这说的啥话?你对我儿子有啥意见?我告诉你小王既是文华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大姨夫心里着急,一听这话也激恼上了:“杨刚你疯了吧?亏你还知道叫我声大姐夫!你说话不向着自家人向着一个坑蒙拐骗的臭小子?”

“拉倒吧,叫你声大姐夫是因为文华得叫你媳妇一声大姨,我和她离婚八百年了,咱俩八竿子打不着。”杨叔正面硬刚,一点情面都不留。

眼瞅着俩人要大吵起来,大姨夫的闺女一个劲儿的拉着他。

就在这时,原本消停坐着的吴磊(火葬场同事,姓吴的那个)站起来喊道:“王铭宇!人家的家事你也跟着掺和,你算干啥的啊?”

事发突然,我一时间没缓过神儿来。

他接着大吵大嚷:“以前上班的时候你就天天神啊鬼啊的!被开除了还不长记性,现在都跑到人家的喜宴上来了。”

吴磊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抬高气氛,“各位有所不知,这小子以前在火葬场上班的,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装神弄鬼被单位给开了!”

“吴磊!”杨叔一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老吴!你胡说啥呢?”刘主任跑到他跟前儿打圆场:“大家别信啊,我是老杨单位的领导,小王人很不错,人家是自己离得职,不是被开除的。”

张哥他们也上来把吴磊往下拽,可他跟大姨一样像是发了疯:“他就是个骗子!谁和他沾个边儿都得倒霉!他就是个扫把星!”

今天都是咋了?怎么不是冲着我、就是冲着文华来的,难不成他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仙上身了?

“李宏达!”我的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大胆却很有可能的猜测:是李宏达让他堂上的仙家捣乱来了。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杨爷走到我这边,对着文华的大姨夫说:“时光啊!我也觉得你媳妇不对劲,她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要不你就让小王看看吧!”

杨爷在铁刹山做过道士的事,作为亲戚的大姨夫应该也知道一些,再加上老人出面了,多少也得给个面子,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常天威!”默念着他的名字,我闭上了眼睛,腰上和后背涌上丝丝凉意。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对上文华大姨滴溜乱转的双眼,她顿时怔住,眼神透露着一丝惊恐,拼命的往大姨夫怀里钻。

“老公,你让他离我远点!我烦他!”

呦呵!够机灵的,这会儿还知道找‘靠山’,你也得看看你这靠山靠不靠得住!

她的一句话,反而让大姨夫愣住了。在东北,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两口子,有几个把‘老公老婆’挂在嘴边上的。在家里基本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小名,在外人面前说句‘我爱人’都顶天儿了!

被野仙上身的女人不停地哭闹,我弯下腰把头凑上去,冲着她大喊一声:“别吵了!再吵找个执法堂把你送过去!”

一嗓子下来,不光大姨停止了哭闹,连吴磊都消停了。

我眼睛微眯吐了下舌头:“你是野仙?还是你家弟马让你来故意捣乱的?”

仙家行为与本人无关,这是常天威看她不老实,要吓她。

“你说啥呢不听不懂!”

此时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寻常野仙多数道行都不高,看到常天威这种估计早就吓的吐了实话,她却还能装疯卖傻,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赶紧走,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就把你扣了,打表文报去上方,连带你家堂口都给收拾喽!”

大姨又开始撒泼:“我去哪用你管?这是我大外甥办升学的地方,要走也是你走!”

她都把我气乐了,“这会儿知道文华是你外甥了?先前乱嚼舌根让他难堪的时候你咋不说你是当长辈的呢?”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对着大姨夫说,“她身上的东西不肯走,要是想让你媳妇清醒过来恐怕得吃点苦头。”

见识到自己媳妇反常的言语,他也摸不准到底是咋回事,最后说了句“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那等会儿要是有啥得罪的,你可别怪我。”

见男人点头,我咬破手指尖,在手心上画了一道符,是胡天童第一次教我的那个打鬼的。

啪!一巴掌扇在大姨的脸上,她‘嗝儿’一声晕了过去。

因为常天威占着我的窍,眼睛比平时好用些,隐约看到一团黄色的东西,被我从大姨身体里扇了出来,瘫在地上不停的抽巴。

大姨夫赶紧去掐她的人中,“你咋还打人呢?”

“我刚才都跟你说了她得遭点罪。”这一巴掌我承认有个人情绪在里头,但她还算轻的,是皮肉伤。附身的野仙就没那么好运了,有常天威借力,这符咒还专打灵体,它肯定不好受。

嗖!

野仙趁我说话的功夫,撒丫子就想跑,我在心里大喊,“胡小妹!蟒翠云!把它给我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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