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教主明里暗里给了你那么多次提示,偏偏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他老人家干脆不管了,任由底下的仙家折腾。”M..
看马大仙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又要找借口给自己开脱,连忙堵住她的嘴。
“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全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如果还觉得不是因为你,那就不用看了,看好了以后也会重蹈覆辙。”
马大仙看上去还有些不忿,可也没再说什么。
我清清嗓子接着说:“你是不是最近经常莫名其妙感到心烦,睡觉也睡不踏实?有的时候想着干一件事,干的却是另一件事?”
吓唬一个人,你跟他说别的都没用,最简单高效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具象化,落实到他身上,比如运势,或者身体的健康状况。
她一拍大腿:“可不!身体也没啥大毛病,就总觉得不得劲儿,睡觉的时候也觉得周围闹哄哄,这都是因为堂口的事儿闹的?”
“那可不,堂口不安宁,你做弟马的能好过吗?”我板起脸,“而且我家老仙儿和我说了,你堂上的几位仙家见到教主都不管事了,已经打道回府了,空着的位置被野仙野鬼占了位置,你说说,你还能好吗?”
马大仙终于知道怕了,“那要是不弄会有啥后果啊?”
“轻了也就是病痛缠身,严重的话,这么多仙家磨你,恐怕得把你的运气都磨没了!”
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真话!
仙家磨弟马,就打灾、招事儿、占窍上身等几种手段,但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会消耗弟马大量的心力和气运,时间久了,不说衰神附体,也得倒霉倒到家。
听了我的话,马大仙开始摸自己的兜,却只掏出了买东西找回来的十几块零钱。接着她翻箱倒柜,从柜里的一个包中,翻出了四百五十多现金。
“大兄弟,姐知道你不能看着我招灾,你给想想办法,看我这得咋弄。”她说着把搜罗出来的现金一并推到了我的面前,“家里就剩这些钱了,都给你,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笑着从里面凑出二十块钱拿在手里,“这钱,是我刚才请老仙过来看事儿的辛苦费,其余的你拿回去吧。”
说完,我把剩下的钱都推回到她的面前。
“大兄弟,你这是啥意思?是不打算帮我吗?”马大仙的语气贼委屈,先前她也不是没委屈过,但是这次,我感觉到了真诚。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事儿我管不了。”我摇着头,“你要是想把堂口的问题彻底解决,得先把堂上的野仙野鬼都送走,然后一切再重新弄,出马立堂、请教主点兵,请碑王落座。”
“我出马不到一个月,这样的大活我搞不定!”其实也不是真整不了,而是因为灰小七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他说教主嘱咐我,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细细琢磨就明白了,杨姨带我入门,张佳慧他爸那个事她也推回给了我。马大仙的问题,退一万步讲,我就算给她整好了,也得费上不少周折,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找杨姨。
“大兄弟,你之前不是说你要是整不了,会把你师傅介绍给我吗?”马大仙还没算笨到家,知道谁才是救命稻草,“他能给我整好不?”
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说道:“放心,我肯定不会不管你,你记下她的电话,提前联系一下定个日子,看看是她过来还是你去柳台,但有一点,你别上赶着说认识我,等我跟我师傅透透风,给你点实惠。”
和马大仙只算是萍水相逢,所以我留了个心眼。万一她到杨姨那说我俩沾亲带故,杨姨不好意思要价咋办?还不如我去提,只说我俩认识,她家里条件挺差的,到时候让杨姨把可以不用花的钱免一免。
马大仙千恩万谢地把杨姨的手机号存到了手机上,非得要再给我一百块钱。
我就告诉她,无论啥时候钱都得用在刀刃上,翻堂口也不会少花,还是留着吧。
临走之前,我特意叮嘱她,不要想着等翻完堂再收拾卫生,这都是眼前的事儿,没准老仙儿一看自己堂口变得干干净净,心情一好就回来坐镇了。
回去的路上,我从陈志国那八百块钱里抽出三百给了杨文华,他却不肯接。
“给你你就拿着,要不是你看出来丁秀梅不对劲,先一步稳住了她,我指不定得遇到啥麻烦。”我把钱塞进兜里,“信我的,出马这行只要是帮了忙,就没有白帮一说。”
“行,那我就收下了。”杨文华跟我勾肩搭背:“王哥,你现在看事越来越利索了,和咱俩刚遇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有吗?我咋觉得我还是挺菜。”
他在我的后背上拍了三下,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路过老孙家的时候,我俩去打了声招呼,直接走人不太好。孙叔也管我要了电话,用他的话讲,现在这年头能碰上有真本事的出马师傅太难了。
倒是孙佳悦,听说我们这就要回去,有点泪眼婆娑的样子,一直把我俩送到车站,等上了车她还依依不舍的追出来几步,细想也是,此次一别,她和杨文华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是未知数。
青春期初开的情窦,总是最难忘。
“文华,你真没看出来那小姑娘对你有意思啊?”
杨文华抱着肩膀靠在椅背上,“看出来了啊!”
“那你不考虑考虑?”
“心中无女人,画符自然神!”
知道他没正形,我就不在搭理他,打算在车上睡一会儿。刚闭上眼就听到他自己嘀咕:“以后都不在一个城市了,有啥用呢?”
我嘴角扬起微笑,心里想到:“这小子!”
车开出一段距离,没缘由的我感觉贼难受,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我以为是晕车,就换到了靠窗的位置,但是症状丝毫没有缓解,反而坐立难安。
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下车之后我让杨文华先回家,他好像看出来我不舒服,提出要送我回去,被我以没事为借口搪塞了回去。
到店里十几分钟的路,我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心悸、迷糊,每一步路我都走得格外艰苦。
摸索出钥匙,将卷帘门升到一半,我走进去关上门的一刹那,店里的阴暗如同潮水般像我袭来,身上的汗毛瞬间炸起!
店里的摆设一点没变,但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这不是我的店!
“王先,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