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启事:利强街‘善法堂’,现招聘一纸扎师傅,年龄、性别不限。要求手艺精湛,从事纸扎活计三年以上,为人稳重、懂得行业规则者优先,工资面议。联系人:王先生。联系电话(略)。

我把编辑好的信息发布到了好几个网站上,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有这手艺的都自己单干了,谁来给你打工啊?

“实在招不到,自己学?”我自言自语地看着双手,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双笨手,写字不好看,画画不好看,小学的时候做手工也是做的啥也不是。

看到审核通过的提示消息,我关上了手机。可没一会,它又响了。

我一看是台子发的短信,提醒我流量即将用尽。那暂流量套餐还不像现在这么五花八门,而且特别贵。

左右也没别的事,我决定去办宽带。办事大厅的人说下午才能到店里给我安装,于是我在外面对付吃了口饭。

等我回到店里已经一点多了,杨文华不在,一个人还挺没意思的。

对了,表文还没写呢!我翻出杨姨的趣÷阁记,按照上面的格式开始抄写。

这里我得感谢周叔,我毛趣÷阁字写得一塌糊涂,他给我拿了一种可以灌墨水的趣÷阁,趣÷阁尖是软毛的,用起来和中性趣÷阁感觉差不多。

周叔到底还是出身道家,他让我用空最好还是练一练毛趣÷阁字,要不看着没有派!

第一次写这个有点紧张,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一样,越是不想出错就越会出错。

不到十分钟,我就写坏了五张纸,其中一张只写了三个字。好不容易写好了一张,我发现我忘记问于阳洋他爷叫啥了!

“叔高祖!叔高祖!”先前他和孩子的爷爷唠了那么久,我就寻思问问他知道不,可喊了半天,他也没出来。

杨姨说的没错,出马之后很多事都得按照仙家的规矩来。

我来到堂口上完香,开始打坐。

仙家也给力,这次没用多久,我就听到有仙家告诉我:“于德彪。”也不用仙家告诉我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我心里就清楚了,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谢过仙家,我将‘于德彪’的名字填到了表文上。

我这人生中的第一张表文就算完成百分九十了,生辰和去世的日子,得等那大姐来了再问。

这种东西就不要想着仙家能查出来了,生辰八字是一个人胎带的天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查出来,要不还了的?

吐个槽,后来杨姨跟我说,各种表文都可以买到印刷好的,只要把信息补全就行。

这里说一句,出马打的表文疏文,不像道家那么严苛。你用什么趣÷阁去写、敕不敕趣÷阁都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你的堂口正不正规、有没有法印以及仙家的本事。

装宽带的三点多才来,但是干活倒是很利索,二十多分钟就都弄好了。送走他们,我决定今晚回家住,正好把电脑和之前给叔高祖买的香炉拿过来。

香炉我打算给屋主上香用,别看人家只是灵,但好歹也在负责我店里的安保工作,咱不能亏待人家。

路上我买了‘醉仙居’的烤鸭,又买了点菜,今晚给老爸老妈露一手。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根本就不想起来,有句话咋说的来着,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坦。

放赖了一会儿,我钻进厨房开始叮咣一顿舞着,蒜薹炒肉、家常凉菜、糖醋带鱼,最后一道酸菜白肉刚出锅,老爸老妈先后进了家门。

“呦,这是谁啊?还知道回家呢啊?”老妈看到我在家还做了菜,开始挖苦我。

“店只是我临时停靠的海岸,家才是我永远的港湾。”我跳着难看的舞步从她面前滑过,说道:“快洗手准备吃饭,今天伙食可丰盛了!”

饭桌上,老爸看到老妈的脸色不错,这才开口问我:“你的事整的咋样了?”

“都挺顺当的,而且我都已经给人看过事儿了。”

老妈的碗往桌子上一放,我的心肝都随之一颤悠。“你刚出马会看啥啊就给人家瞎看?也不怕惹麻烦。”

“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儿子早晚不都得给人家看吗?”

她把炮火对准老爸:“我不知道咋地还用你说?但不得等师傅带带再自己给人看吗?你是天才啊?啥玩意自己都能捅咕明白。”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赶紧劝架,要不他俩拌起嘴来都容易把桌子掀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于是,我把这次的事跟他俩学了一遍,当然,孩子和他爷爷的名讳我都避开了,尊重隐私,少造口业。

“你说这些我们也不懂,你自己注意就行。要看就给人好好看,别整岔劈了到时候人家再来作你。”

老妈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件事,那大姐说之前在李宏达那看过,但是没看好。按理说他比我立堂早,这点事不应该看不出来,难道他想在一个人身上赚两次钱?可为啥又把大姐推给我呢?

“正好你回来了,要不我也得给你打电话。”正刷着碗,老妈走了过来。

于是我问她:“咋了?有啥事了?”

“昨天晚上,我和你爸都睡着了,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你那屋哗哗啦啦的,我开灯一瞅,啥也没有,就是抽屉开了一半。”

抽屉?鬼眼泪!

我放下刷了一半的碗,赶紧跑回屋里,幸好,鬼眼泪还在。

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在想到底是谁在打它的主意。

知道鬼眼泪存在的,只有那天晚上在现场的人和鬼,杨叔爷俩自然不必说。李叔一家做鬼才几年,应该不认得。

莫非是崔乐乐?可如果是她,老爸老妈不可能安然无恙。

“灰老三!”那晚他也在,他一直在暗处来着!

无论来的是他俩中的谁,鬼眼泪都不能再放在家里了。

我强压下窒息感,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或许,还要请叔高祖回来家里才行,至少在我了结和他俩的恩怨之前。

我回到厨房,老妈已经把碗都刷好了。

“丢东西了没?是不是有啥事啊?”

我吊儿郎当的倚在门框上,“能有啥事?就是抽屉的滑轮打滑,啥事没有。”

一宿没咋睡,武王鞭就放在枕头边上,时刻做好战斗准备!但是却没有脏东西来。

第二天老爸老妈刚走,我就带上东西回了店里。

下车之后,我发现店门口站了个人,仔细一瞅,是那个大姐,她这也来的太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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