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山多水多,林深茂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诡秘传闻,最神秘的当属出马仙。而这其中,黑妈妈和东北道教祖师郭守真,还有胡三太爷和清朝两位皇帝的故事流传最广!

出马仙是萨满教巫师的延续,演变到今日,便是修炼有成的仙家在凡尘寻找有缘的弟子,沟通阴阳,积德行善,共修功德。

我叫王铭宇,家在江城和春城的一个小县城。这里曾经很繁华,人称第二小香港,后来因为破产渐渐衰败。前不久听说有剧组过来取景,挺火的一个剧,有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

要说我是怎么成为出马弟子的,故事还要回到三十年前。

老爸老妈二十三岁结婚,五年时间老妈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第六年,才怀上我。

这天,隔壁的朱奶来到我家。

“家有人没?”老太太溜溜达达走进院子。“有人在家吗?”

“有人”老妈坐起身刚靠在火墙上朱奶就进了屋。

“小萍在家呐。”

“朱婶儿,你咋来了!快坐。”

朱奶也不外道,盘起一条腿坐上炕沿看着我妈的肚子,“我这不是闲着没事,算算日子你应该快生了,过来瞅瞅。”

老妈笑笑,手在肚子上来回抚摸。“是啊,大夫说也就这几天,张婆婆也说最晚不过后天。”

“老张婆子的话应该差不了。”老太太心里盘算着,忽然一拍大腿,“呦,这可不行啊!”

老妈听到这话,抬头看着她:“朱婶儿,有什么问题吗?”

从前的东北大家都挺迷信的,尤其是老人,知道的‘说道儿’特别多。老朱太太的这句话,难免让人犯寻思。

“我问你,今个儿是几啊?”

老妈瞄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今天阴历初六。”

“对喽!今儿初六,后天是初八。四月初八是啥日子?庙会啊!”

“庙…庙会?”

“你不知道,庙会这天庙门大开,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有些脏东西就是为了找大肚子的女人借胎还阳才跑出来的。”

我妈算是个官小姐,我姥爷是水暖科科长,她自己也是高中毕业,哪里信这些。虽然害怕却也大着胆子回道:“朱婶儿,你可别吓唬我!哪来的鬼怪,那都是封建迷信。”

“嗐!”老朱太太别过脸,“我这么大岁数骗你干啥!我年轻的时候,那是哪年?对!71年!南岭上老赵家的儿媳,快生了非得去庙会,说什么拜佛保佑保佑。回来就开始发烧,生下个孩子之后就精神就不太正常喽。”

“那孩子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什么祸都敢闯,把家都快折腾散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妈攥紧衣角,摇了摇头。

“眼瞅快十六,也是大小伙子了吧!洗脸的时候淹死在脸盆里了!”

“在脸盆里淹死了?这咋可能呢?”

老朱太太接着说到:“后来人家找出马的给看了,人说赵家儿媳被庙里出来的小鬼占了胎,如今下面查出来就给收走了。”

瞧着我妈有点害怕,老朱太太拉起她的手:“要不咋说呢!你要么就使使劲早点生,要不你就挺一挺,等庙会过了再生。”

老妈脸色不好,老朱太太也觉得话不该说,连忙找补:“我瞧你啊,面上有福,肯定招不着那些东西。但你说,万一遇到个庙里跑出来想投生的金童玉女可咋办,童子命的孩子多灾多难,所以你听我的,一定得避开后天!”

不知道该不该信,老妈只能敷衍,“行,朱婶儿,我知道了。”

这世上,有些事不说还则罢了,一旦说出来,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让你忍不住的琢磨。

“行,你躺着吧,别总坐着,我也回去了。”

“嗯,朱婶儿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送啥送,一跨远儿的距离,你歇着吧。”

她前脚走,老妈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在是晌午头子,要不难免心里发毛。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事受了惊吓,晚上老妈腹痛难忍,全家都以为她要生,连夜就往医院送。大夫检查过后说,羊水没破不会生产。一家人合计离预产期也没有几天,索性就在医院住下。

日子还真按张婆婆说的来了,初八下午两点多,老妈羊水破了。

老爸叫来护士把老妈送进产房,借用医院的电话,叫来我姥爷姥姥,三个人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我妈每次跟我说到这事,都跟我说,本来晚上七八点就能生的,她合计老朱太太的话有点瘆人,就鸟悄的不使劲,硬生生多挺四个多小时才生下我,那时候我就想,没把我憋死真是万幸!

零点零七分,护士抱着刚出生的我出来:“恭喜恭喜,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老爸抱着我不肯撒手,还是姥爷一遍又一遍的劝,让他赶紧回去给我爷爷报喜,再煮点鸡蛋拿上来,给从下午一直忙活到现在的医生护士分一分,都挺累的。

老爸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我交给他们,骑着三八大杠回家。

那时候我家特别穷,家里就剩几个鸡蛋,爷爷听说我妈生的是个儿子,豁出去老脸,半夜砸门从邻居家借了六十个鸡蛋,一共凑了六十六个,图个吉利。

老爸把煮好的鸡蛋装进篮子,马不停蹄的赶回医院。脚程也快,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进医院的见到人就来上一句:“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您来个鸡蛋,沾沾喜气。”

还没到产房,鸡蛋已经分出去十几个,连打更的大爷都没落下。

等他爬到二楼的缓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我能吃个鸡蛋吗?”

“可以,不就是一个鸡蛋吗?今天我…”等我爸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我听错了?不会是见…”想到这是医院,老爸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头也不回的向三楼走去。

给大夫和护士分完,他才回到病房,坐在老妈旁边气喘吁吁的说:“媳妇,你是我们老王家的这个。”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

“给,吃个鸡蛋,我用红糖煮的。”老妈接过鸡蛋,转头说:“爸妈,你们也吃两个,在这都忙活半宿了。”

姥姥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壳,“你吃你的,生孩子费力气,不用管我俩。”

老妈吃了半个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鸡蛋没味!就问老爸鸡蛋是不是坏了。

“没味?那可能是我煮的时间短,熟了就拿过来了,红糖没煮进去。”

“不是,是连鸡蛋味都没有。”

老爸和姥姥不信,各自尝了一个,结果这鸡蛋真就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爸犹豫半天,小声的嘀咕:“爸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二楼那块,听到有人问我能不能吃个鸡蛋,你们说我能不能是遇到啥了?”

姥爷一听这话,轻轻打了他一嘴巴:“胡说啥呢?大喜的日子那些不开眼的躲都躲不及,可能就是咱几个都累了,所以尝不出味道。”

他们也没有细究,毕竟我的出生是大喜事,都不想因为莫须有的扫兴。

我长大后,每次听他们说这事,都听的津津乐道。至于其中缘由,也是在出马后才弄清楚,算是个误会吧!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老妈怎么也没想到,以古历算日子,午夜零点,是为子时。

子时命难断,阴阳交错,难分今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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