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云之皓来说,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忽然出现,心魂都丢了,能不激动?

祈惜雪冷下脸,“聚?有什么好聚的?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各有家庭,还是少接触就妙。”

云之皓的身体地颤了颤,面如死灰,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看似短短几步路,但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过去。

“还有,麻烦你叫我欧阳夫人。”祈惜雪将一双儿女推到面前,“南南,北北,给云侯爷行礼。”

睁开眼晴看看吧,这就是事实。

南南俏生生的福了福,“见过云侯爷,不过,还请云侯爷不要再纠缠家母。”

北北也拱了拱手,“您这样的行为造成了我们的困扰,这样是不对的。”

两人的话都很冲,但礼仪不差。

云之皓呆呆的看着他们,心口隐隐作痛,“他们……就是你生的龙凤胎?”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亲眼看到的冲击太大了。

原来都是真的!

他想当作没看到都不行,真狠,还是像以前那般狠辣!

祈惜雪骄傲的看着一双儿女,“是的,他们的父亲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我们感情很好,你不用再耿耿于怀,放下一切吧。”

她把他的激动当成歉疚,极力想撇清关系。

“你可知道我……”云之皓心绪激荡不已,久久难以平复,“这些年的内心有多痛苦吗?”

祈惜雪呵呵了,“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痛苦?他也会痛苦吗?

左拥右抱风流快乐时,可想过有今天?

男人的话啊,最不能相信了!

“你还是这么无情啊。”云之皓有些受不了,“明明刚成亲时,你不是这样的。”

祈惜雪想怼死他的心都有了,都过去这么多年,还提什么?

云之皓心里乱哄哄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小人在打架。

“惜雪,可不可以……重头再来?”

他还是忍不住,低声下气的说出来,这句话整整折磨了他十几年。

午夜梦回之时,心头始终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乔乔揉了揉耳朵,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娶新妻了?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忘了。

人的执念真是……太强了。

祈惜雪也很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你说什么?”

云之皓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你,惜雪,回到我身边吧,我不会介意你另嫁他人,也会将你的两个孩子视若已出。”

南南和北北无语望天,他们有亲爹的,谢谢。

这男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祈惜雪微微蹙眉,“你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太失态了,清醒后估计会后悔死。

云之皓整个人都是蒙蒙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弥补遗憾。

“惜雪,我后悔了,我大错特错,害了你也害了自己,但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祈惜雪冷下脸,不耐烦的喝斥,“云侯爷,你再纠缠已婚妇人会被抓去大牢的。”

云之皓压抑不住内心澎湃的感情,眼眶都红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顾忌,但只要在一起,我们都能克服的!惜雪,回来吧!”

见他越来越激动,祈惜雪怒了,“第一,我从不吃回头草。第二,我很爱我的夫君,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她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第三,看到你过的不好,我就心安了。”

如一盆冰水浇下来,云之皓浑身一颤,“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祈惜雪神色淡漠如雪,“当然,云侯爷,清醒些吧,我对你没有感情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不会跟你绝交,但请保持距离,遇上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行了。”

重回京城,总会遇到故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

见气氛僵滞,乔乔快步走过来,笑盈盈的说道,“云侯爷,你还没有给见面礼呢。”

“什么?”云之皓愣了一下,随即慌里慌张的摸摸怀里,扯下腰间的玉佩和手上的扳指递过去,“这是见面礼,”

他的随身之物价值不菲,但两个孩子都没有动心,“娘。”

祈惜雪冲他们微微颌首,“既然是云侯爷的心意,那就收下吧,以后把云侯爷当成世叔般敬着就行。”

他们中间横着一个乔乔,她是不想来往,但总不能逼乔乔不跟云之皓断绝关系吧。

“是。”南南和北北相视一眼,明白了,以后能避就避,避不开就上前打个招呼,其他的嘛,没有了!

“惜雪,你……”云之皓还想说什么。

乔乔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云侯爷,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我们一路风尘仆仆的,又累又困,等休息好了再发请柬给你。”

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森森压力,云之皓茫然的看着女儿,糊里糊涂的被推出大门。

一声似远似近的叹息声幽幽响起。

往事不可追!

清宜院,种满了梨花,正是开花的季节,朵朵梨花绽开,飘香四溢,有如置身在花海。

祈惜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美景,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美。

一道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刚才的事……”

祈惜雪回头,冲女儿招了招手,“没事,一切都没事。”

又不是乔乔的错。

乔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今天有点失态,平时还挺理智的。”

她有些违心的解释了一句,自己都有些心虚。

当年已经恩断义绝,就算十几年没见,也不至于这么失控吧。

祈惜雪哭笑不得,“理智?你确定?”

他要是理智,就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这会儿还感情用事,不管不顾的,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乔乔无奈了,“哈哈哈,他可能冲击太大,忘了现实,反正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你的心情。”

对她来说,母亲比云侯爷重要多了。

祈惜雪轻抚女儿的黑发,细滑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他是他,你是你,不相关的。”乔乔靠在她身上,嗅了嗅母亲特有的清香,露出甜甜的笑容,“娘,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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