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这哪是亲人,分明是仇人。
怪不得如意县主不肯认他,换了谁都会心寒的。
云之皓气怒攻心,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女儿,是你害死了碧莲,是你。”
是他毁了祈家,毁了祈家的子孙,也毁了祈家的未来。
乔乔冷眼旁观,“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报应,是你宠妾灭妻的报应,而且,这仅仅是个开始,天道轮回,切莫作恶。”
祈震天气极败坏,眼眶都气红了,“云乔乔,你给我等着……”
他就是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的性子。
对陈姨娘生的儿女疼若掌上明珠,却将不得他欢心的正室所生的子孙视若烂泥。
可惜,他最看重的的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一个比一个自私成性,扶不起墙的烂泥。
但不被他所喜的正室这一支,混的可好了。
云乔乔是如意县主,深受皇上宠信,手握权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祈惜雪更是成了海上霸主的妻子,富可敌国,呼风唤雨。
相比之下,相差太大了,简直是对祈震天偏心的嘲讽。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双手奉上,“皇上,祈家的祖谱拿来了。”
祈震天浑身一颤,脸色灰败。
皇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看了看祖谱上的内容,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看向祈震天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他将祖谱扔给身边的季阁老,季阁老看完后,浑身发抖,气的脸色发青。
乔乔好奇的探头一看,脸都绿了,第一次被激怒了。
很好,他成功的激起了她的真怒。
其他人见状,好奇心起,纷纷请求传阅祈家的祖谱,看完后,大家的三观都裂了。
也终于明白了如意县主气的抓狂的感受。
别说当事人会气的吐血,他们这些不相关的旁观者,都气的胸口疼。
“天啊,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只要活着,就会不停的刷新三观。
“不顾王法,无视法纪,将妾提为妻已经是大罪,还将正妻贬成了妾,还将正妻名下的女儿写成了早亡,这得多恶毒。”
祖谱上,祈震天名字的旁边,写着妻室,陈氏,嗯,就是那个陈姨娘,她所生的几个子女都成嫡出。
而原来的正妻,在京城服侍公婆,为公婆养老送终的正妻,成了妾室。
更可恨的是,原来的嫡长女祈惜雪成了庶出,还早夭。
这简直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看的出来,这字挺新的,应该不会超过十年。
换句话说,祈震天是等父母死了,正妻死了,族中有德有品行的长辈都死了,他掌了大权才修改的。
“不仅恶毒,还愚蠢。”
这下子连那些男人都震惊了,不同情他了。
他们再偏宠小的,也不会做出这种动摇家族根基的事。
这种事开了个头,后患无穷。
他能改,别人也能改!
那祖谱还有权威性吗?子孙后代会当一回事吗?
不会,没有了权威性,谁都不会在意了,一个家族的心就此散了。
祈震天为图一时之快,却毁了祈氏一族的未来。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真替祈老夫人感到悲哀。”
女人更是厌恶满满,毫不掩饰鄙视的眼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的,没人性的东西,不积德啊。”
“所以遭了报应,子孙都不长进。”
“哪是不长进?分明是败家子,已经穷途末日了。
祈震天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变来变去,内心挣扎的厉害。
乔乔被彻底恶心到了,“皇上,我想请皇上作主,让我外祖母休弃此人,并从祈家的祖坟请出,自立一方墓碑。”
相信九泉之下的外祖母也不会想跟这种人葬在一起,太龌蹉了。
祈震天脸色大变,休弃?谁敢?从来没有女人休男人的说法!
皇上要是同意了,他就成了大笑话,任谁都能取笑了。
他的子孙后代还怎么抬的起头做人?
“皇上,这是我们祈家的家事,您就算贵为帝王,也不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他一时情急,语气有些僵硬,在场的人默默替他点蜡。
敢跟皇上这么说话,他太有勇气了。
不过,通常敢跟皇上这么对着干的人,都死了。
东方泽天面如沉水,“季阁老。”
他根本没有多看祈震天一眼,视他为无物。
这种态度才是最可怕的。
“臣在。”季阁老也恼的不行,无视王法的人太讨厌了。
东方泽天淡淡的说道,“刚才你说过,宠妾灭妻的下场是流放三千里?”
季阁老很不客气的补了一句,“还有抄家灭族。”
赶紧将祈家灭了,总是这么跳出来恶心人,谁受得了?
东方泽天眼瞳深沉,“你觉得怎么判?”
季阁老不假思索的说道,“臣以为,祈震天的行为令人发指,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为了教化世人,也为了让世人警醒,应该严惩不怠,灭族。”
抄家已经抄过了,祈家已经是穷光蛋。
东方泽天微微颌首,霸气油然而生,“准,你来负责。”
“是。”
在场的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快人心,早就该死了。
实在是祈家人太无耻了,超出了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围。
祈震天急的眼珠子都红了,大声叫道,“皇上,草民不服,草民没有宠妾灭妻。”
“没有?”东方泽天嘴角噙着一抹优雅的淡笑,眼晴却没有一丝笑意。
祈震天已经走投无路了,他索性豁出去了,“草民和陈氏是有婚书的,我们是正经夫妻,何来的宠妾灭妻?”
本是妻子,这罪名就不成立了。
这话如石破大惊,又一次把大家震住了。
闭着眼晴说瞎话,不觉得亏心吗?
他置自己的正妻于何地?
正妻的后人还没有死绝,还轮不到他胡言乱语,一手遮天。
东方泽天像看着白痴般看着他,都懒的跟这种人说话。季阁老站了出来,“那祈老夫人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们,你已经将人贬成了妾,妻可以休,可以和离,但断然没有贬成妾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