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多年的怨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恨的眼眶通红。
这一切全怪他娘,为什么那么不自重?
就算想借子进入陈家,那就好好的跟陈平生儿子,不要搞那么多花样。
独孤凤心里发苦,难道她想那样吗?
当时陈平受了点伤,身体不怎么好,怀不上啊。
要不是她当年耍了那样的手段,先皇也不会给她作主啊。
毕竟苏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抢人家老公没有那么容易。
她看着儿子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你这是怪我?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尊贵的地位。”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陈涟冷笑一声,“却没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所有人都在心里叫我私生子,父不祥的私生子。”
他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极为尖锐。
独孤凤高傲的仰着下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那又如何?不要理会就好了,何必管别人怎么想?谁敢当面这么说,你就直接打回去。”
这就是她身为公主的特权,只有她打别人的份。
琳琅冷眼旁观,默默的看着这对母子撕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独孤凤一手造成了苏氏和苏氏满门的悲剧,害的苏家家破人亡,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在她心里,她是最尊贵的,想要什么必须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可是,她估计没想到,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
就算贵为公主,也不能幸免。
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时辰到了,灰飞烟灭。
她清咳一声,将注意力吸引过来,“你们商量好吗?谁死谁活?”
这话一出,陈涟的脸色更白了。
独孤凤愤怒的想杀人,“你的阴谋休想得逞,我们谁都不会死。”
她说的义愤填膺,却没有任何表示。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死,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琳琅早就料到了,独孤凤冷酷无情的本质早就暴露了。
“不要拖延时间了,你儿子快失血过多翘辫子了。”
独孤凤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陈涟的脸色白的像纸,浑身抽搐,浑身是血,像在血河里打了个滚,眼神无力。
她微微侧头,避开儿子求助的目光,“好好,如果他死了,你们谁都跑不了。”
眼见情势一触即发,一道尖锐的声音猛的响起,“太后口谕。”
是一名太监,他的脸色苍白,眼露惊恐之色。
这血淋淋的一幕太可怕了,血腥气冲天,想吐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勉强镇定下来,努力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太后有令,召晋王世子妃,镇南侯府世子母子进宫。”
所有人一怔,进宫?
镇南侯府世子母子?这话有点绕,但后面的深意值得玩味。
琳琅嘴角微勾,并不排斥,反而笑了,仿佛这一切她都料到了。
“那就走吧。”
她做了手势,风荷的手一松,松开陈涟,走到琳琅身边。
独孤凤立马扑了过去,紧紧拽住儿子的脑袋,泪如泉涌,“涟儿,你还好吗?不要动,我马上给你疗伤止血。”
她像个最慈爱的母亲,心痛的不行。
好像刚才的冷漠没有发生过。
二名手下围着陈涟,处理伤口。
陈涟奄奄一息的看着独孤凤,眼神微闪,“娘,我刚才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好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风荷差点摔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天啊,她是不是听错了?
独孤凤红着眼眶,动情的抱着儿子,“傻孩子,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怪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生气。”
“谢谢娘。”陈涟也紧紧的抱着独孤凤,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真让人感动。
风荷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小姐,这是唱什么戏?
这算和好如初了?
不是吧?这都行?
这对母子没病吧?为什么她都看不懂他们?
这些权贵的脑子跟别人不一样。
风荷只看到了他们动情的表演,但琳琅看到了底下的相互猜忌,相互怀疑。
“别虚伪了,成吗?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明心里憋屈,还要装出母慈子孝,真是受不了。”
独孤凤和陈涟不约而同的僵了僵身体,变了脸色。
独孤凤愤怒不已,“来人,将她杀了。”
手下小小声的提醒道,“主子,当着宫里使者杀人,不好吧。”
独孤凤没有了制约,杀气大炽,“不必管,有什么问题我来扛。”
还没等她下令,琳琅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我刚才下毒了。”
陈涟母子俩齐齐色变,惊惧交加。
独孤凤急的声音都拔高了,愤怒至极,“你说什么?下在谁身上?苏琳琅,你怎么不说一声?”
琳琅忍不住笑喷了,“下毒还要打招呼?行啊,下次我会跟你打招呼的,如果有下次的话。”
独孤凤浑身一颤,嘴唇直哆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琳琅,站住,把话说清楚。”
琳琅头也不回的走了,张扬,霸道,任性。
独孤凤呆呆的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眼神忽明忽暗。tqR1
陈涟轻轻按住她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娘,不要惹她,她可能在我身上下毒了。”
因为他靠的最近,分分钟钟都有中招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让他害怕了,一颗心拧成一团。
苏琳琅,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仿佛看到了昏暗的未来。
他的人生在苏琳琅出现后,就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未来。
独孤凤内心也是崩溃的,怎么会遇上这么可怕的对手。
但她表面不露。还要安慰儿子,“别怕,有娘在,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话,风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直吐槽,这会儿装慈母装孝子,是不是太晚了?
这对母子太爱装了。
刚才的撕逼好像没发生过,但是,真的没发生过?
慈宁宫
太后气喘吁吁,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红,狠狠瞪着眼前的女子,“苏琳琅,你忘了哀家的警告吗?”
琳琅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这脸色不正常,服了禁药?
“警告?你说的太多了,我怎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