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一愣,这才想起这个人,“琳琅?她人呢?”
事情不对,明明应该是陈琳琅遭此恶运,怎么会变成了婉仪?
难道是被算计了?生在宫庭的女人比谁都敏感。
陈婉仪泪如泉涌,恨声道,“是她害了我,是她设计了这一切,她是魔鬼,她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才能洗清她的罪孽,才能抵消自己所受的罪。
至于她自己主动先害人,全都选择性失忆了。
在她眼里,自己是最珍贵的,别人都是垫脚石,随时都能丢弃。
大长公主凶光大盛,动了杀机,\"“好,我替你杀了她,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给你报仇。”
陈平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呆滞,像是痴了,不言不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轻轻响起,“怎么这么热闹?发生了什么事?”
一张雪白美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眉眼弯弯,巧笑嫣然,明眸皓齿,肌肤如吹弹可破。
是琳琅,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微微歪着脑袋,如清晨的阳光,清新,亮丽,透着一股朝气。
大长公主满腔的恨意喷涌而出,“给我拿下,杀了她。”
如果目光能杀人,早就杀了几百遍。
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琳琅面前,冷冷的喝道,“谁敢?”
陈婉仪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脑袋埋在大长公主怀里,浑身发抖,“快让他离开,快。”
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让他看到?
大长公主立马将披风裹在她身上,将脑袋都盖上了,这才冷冰冰的开口,“小世子,这是陈家的家务事,请你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独孤烨神清气爽,眉眼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大长公主被气昏了头,表情阴冷的可怕,“那我们两家就是仇人,我会上奏陛下,求陛下作主。”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害了女儿的人毁掉。
她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但独孤烨全然不惧,“作什么主?让你杀了我?杀了我父王?你觉得可能吗?”
“你……”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大长公主的身体一震。
她虽然是先皇最心爱的女儿,是晋王世子的姑母,但是,皇上和晋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是皇后嫡出,而她是同父异母,是宠妃所生,天然的隔阂。
陈平见状,皱了皱眉头,冷喝道,“够了,琳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出现在外面?怎么跟晋王世子一起出现?”
他怀疑的看着琳琅,眼神有些冷,看来是起了疑心。
纵然他对苏琳琅有愧疚之心,但最爱的还是陈婉仪兄妹。
独孤烨清朗的声音率先响起,“不是一起,我是光明正大登门,在路上遇见我的未婚妻,陈侯爷,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陈平欲言又止,左右为难,家丑不可外扬。
“父亲,我……”琳琅眼珠一转,怯生生的开口,“昨天实在太饿了,所以偷溜了出去找东西吃,吃饱困了,随便找了个地方睡着了,对不起,父亲,我错了。”
她低着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乖巧模样。
陈婉仪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愤怒的尖叫,“骗子,她撒谎。”
琳琅轻轻一声叹息,怅然若失,“妹妹,你老是针对我,嫌我害你们全家出丑,但,是我的错吗?不要总把过错推到无辜的人身上。”
陈婉仪快要疯了,当着她的面说谎,想撇清关系?做梦。
她的情绪越发的激动,“是你害了我,是你将加料的汤给汪子诚灌下,是你将我拉进来替你受罪,是你。”
也不知出自什么想法,她将独孤烨做的事情都算在琳琅身上。
琳琅心里冷笑一声,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晴,无辜极了,“加料的汤?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拉你进来?”
贱人,陈婉仪被刺激的抓狂了,“别想赖,陈琳琅,你不是人,是畜生。”
她状若疯狂,全然没有了淑女形象,像个疯婆子。
大家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琳琅,似乎已经将她定罪了,谁让她在家里最没有地位呢。
出了事,当然要找个替罪羊,趁机除去女主人的眼中钉,也是不错的选择。
琳琅看尽了世态炎凉,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够了,陈婉仪,你敢对天发誓吗?你说的若是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下世为奴为娼。”
这话一出,如一颗重型炸弹在人群里炸开,大长公主暗暗咬牙。
陈婉仪呆若木鸡,嘴唇直哆嗦,“你……好恶毒,居然……”
她气的声音发抖,都说不利落了。
琳琅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清冷冷,“我只问你,敢不敢?”
“我……”陈婉仪满面通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只能说明,她不敢,她说谎了。
陈老夫人和陈平有些不悦,但体谅她的心情,没有说什么。
但是,独孤烨忍不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琳琅被人欺负。
“陈侯爷,皇伯伯常说,治国齐家平天下,你连家里都管不好,估计当官更当不好了,我会跟皇伯伯说的。”
陈平的脸色一变,“公主,你先将仪儿带回去,仪儿的身体要紧,我让太医过来……”
“不要。”陈婉仪和大长公主不约而同的拒绝。
陈平心烦意乱,一团乱啊,“将汪子诚绑起来,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出。”
汪子诚整个人缩在陈老夫人身后,装死中,听到陈平的话,顿时急了,“姨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带走。”陈平面有怒色,不是不恨,而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一直忍着。
不等陈老夫人求情,他转头看向琳琅,“至于你,回房间禁闭,抄佛经一百遍。”
“是。”琳琅乖巧听话,柔顺极了。
大长公主盯着她的身影,眼神冰冷,闪烁着渗人的杀意。
绝不能让她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一刻都不能忍!
这一幕全落到独孤烨眼里,他抿了抿凉薄的唇。“陈侯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陈平恭谨的弯腰,“请说。”
得罪不起,只能高高的供着,独孤烨的脾气再不好,也是皇室最受宠的子孙,皇子都没有他过的滋润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