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宇文霸真的担心两人这么近要是就这么盯着,说不定盯着盯着就发生点故事出来那才悲剧啊。
“嘿嘿。”对于徐世绩的崇拜无以复加的表情以及说话,宇文霸只能回复两个字,然后指了指脑子又指了指双脚,见徐世绩一时没明白过来,又咧嘴一笑,这笑容刚一出现徐世绩就感觉到似乎是有个坑。
果然,就听宇文霸笑嘻嘻的声音道:“这双脚以前走遍大江南北,这脑子听尽古往今来所有人物故知晓唉,唉茂公别走啊,咱再聊聊,嘿嘿。”
“我要信你这满口的胡话我就是猪脑子。”在屋外院子里雷老大和雷老三跟有牛正在说话呢,就见徐世绩黑着一张脸从里出来,一边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看样子很是不爽,本来三人是想要上前打个招呼的可见了这样子站起身来后都不敢靠拢去。
徐世绩走到院子里眼看就要出院门了,却突然折身回来盯着院子里的三人,道:“你们啊你们,以后跟在屋里那人身前可别什么都学,哼!”
发泄完后,徐世绩这才转身快步出了院子去,直到徐世绩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后院里的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军师这是肿么了?
哥哥到底都跟军师说了些什么啊,一向都和和善善的军师今天竟然被气成这样子了?
正在三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时,宇文霸从屋子里走出来,三人又是一愣,因为看见的宇文霸确是一张笑嘻嘻布满笑容的脸。
最后,三人只得相顾无言的摆了摆头。
格谦,堂堂的燕王格谦,作为反隋众多势力当中极具影响力的存在恐怕在今天之前都未曾想过,在某一天会成为杨义臣的座上宾。
要说格谦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成为阶下囚,那绝对是想过的,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成为了杨义臣座上宾的时候,一时间,脑子都没有转换过来。
别的反王对于杨义臣是一种什么样的看待格谦不知以他的性格也不远去探寻那些没多大意义的事,但是格谦对于杨义臣确实是很欣赏的,只是格谦万万没想到的是杨义臣竟然也会很欣赏自己。
就跟杨义臣也没有想到格谦也会欣赏自己一样。
这两人在简单的言说过后竟突然有了一种英雄相惜之感。
杨义臣绝不怀疑格谦所说那些欣赏自己的言语是在为着向自己求饶,因为格谦非是那样的伪君子,而格谦同样的也不认为杨义臣是在以一个战胜者的姿态在自己临死前故意羞辱自己。
营帐内,短暂的静寂后,突然竟爆出了一声爽朗大笑,紧跟着又出一串的哑然失笑音色,直让帐外的人很感诧异。
军帅单独见反王就已是不妥,此时竟还闻听两人这般和谐的笑声,外面的人不禁立时浮想联翩。
而这时,大帐内格谦再次望向杨义臣的目光中更多了些繁杂的色彩来,其实,死在这样一个自己敬佩的人手里真的没什么觉不值的,只是直到自己临死之前的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了解自己对手,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最后,格谦竟然在心里用了幸运这两个字。
杨义臣自也是看出了格谦对于生死的淡然,当下却也不言不语,只静静的盯着格谦,一会后,才悠然开口道:“听闻说惠民军与瓦岗素有交集,不知此番瓦岗可会前来相助于你军或是前来救你?”
格谦或许没想到杨义臣思维跳跃的这样快,又或许是没想到杨义臣会将自己和瓦岗连起来,不过随即格谦也想明白了,也就是丹阳城那一幕吧。
格谦抿嘴露出些许微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嗯?”杨义臣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格谦这才又慎重的看了杨义臣一眼,然后将在丹阳城突围那日宇文霸和少华山曾派人前来说要跟随一起出城的事,以及后来自己没见瓦岗和少华山英雄便派张金树进城去搜找的事说了。
杨义臣这才点了点头。
对于格谦说的每一句话杨义臣都不会有怀疑,因为他知晓在这样的情况下格谦没必要说谎,还有就是,格谦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阴自己。
只是世事无常,此时两人都还不知晓,瓦岗三营轻骑兵已经下山直奔豆子航而来,以瓦岗兵马速度,不出半月将杀到,这一切都是高开道在为救出格谦做的最后努力。
高开道在给瓦岗发出的求救书信时惠民军只是被打散了,高开道也与格谦被分割包围,那时还并没有听到格谦被捉拿的消息,但高开道也清楚没有外力的话是不可能救出格谦来的,所以才以自己的名义给宇文霸去了求救信,只是没想到,瓦岗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就听到格谦被捉拿了。
“谦谦君子,奈何反朝廷也。”杨义臣不禁再次叹息了一声。
“杨公也勿多言,降朝廷绝无可能。”虽然杨义臣直到现在都没有跟自己提一句招降的话,但是格谦心里明白,干脆率先出言堵住了杨义臣的话,而杨义臣听了也是只又一声叹息。
“来人!”杨义臣突然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即有守在门外的亲兵掀开帐帘进来请令,杨义臣道:“速去备些好酒好菜来。”
亲兵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命令,但却也是没有迟疑,当即领命转身而去,一会酒菜端进帐里,杨义臣站起身来细细的盯了格谦两眼,道:“你虽为我朝逆贼,可你所辖之地百姓却还安稳。”
杨义臣本想说富庶两个字,因为在惠民军的辖下地盘百姓过的生活跟瓦岗比起来也就差了那么一半而已,要知晓在别的地方可是饥寒交迫路有冻死骨啊。
“这顿便算作是本帅给你的断头酒吧,吃完好上路。”说完,杨义臣转身出了大帐。
格谦目光从杨义臣背影上山收回落在眼前的酒菜上,竟然是好汉酒?
格谦突然嘴角列出一丝的笑意来,不过这笑意刚显出一半在脸上时又凝住了,毕竟一个知晓自己即将死去的人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真正的高兴得起来,就算是不怕死的格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