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

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的诞生日分别为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天,这三天也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足可见古时道家在世间人们心中的重要性。

那上元节,又称元宵节,或是灯节。

有首歌都是这样唱的:正月十五月正圆,我与妹妹成恩爱。

嘿嘿。

所以在上元节这一天传统习俗出门赏月,燃灯放烟,猜灯谜,吃元宵,在一些大的城池更有耍龙舞凤,跳狮骑虎,划旱船打太平鼓的习俗。

古时,晚上一般都是会宵禁的,但在上元节有三天时间是任由玩乐,没有甚宵禁,百姓可以自由活动。

三五亲朋友人相邀,猜词饮酒逛庙会,赏灯赏花赏女人,不亦乐乎。

可此时却有一俊俏书生牵马在人群中急速穿插而行,节日的欢乐似与此人无关,充耳不闻。

到的城门前,因是上元节,城里城外的百姓多有出入,不到巳时不会关闭城门。

书生出了城,也未上马,似是心事重重模样,依旧牵马慢行,走出数里,见一小酒肆还掌着灯,再见夜色俱黑赶路却也不便,再者此时的自己也不知该去何方该做何事,一时竟有些许的茫然。

“什么越公感怀天下,招贤若渴,我见之也好色之人也。”书生暗自叹息一声,又望了眼酒肆,牵马走近。

店里迎出来个伙计,将马儿牵往后院去喂食,直往店里喊了声有客到,待书生进门时,掌柜的亲自迎了上来,问打尖还是住店。

虽此时已晚间,可这上元夜不比以往,便是这时辰也有打尖吃了食继续赶路的,不尽是全住店。

“先上些酒菜吃了再言。”书生随手递给掌柜一块碎银:“快些便好。”

掌柜的大喜,这时伙计从外进来,便吩咐伙计去备酒菜,自己将书生带到张桌子前擦了桌面倒上茶水殷勤侍候。

又听店外马蹄声响,见有数人牵马而至,掌柜的慌忙又去迎接,书生也看将过去,只见共有七人,当先一人作闲士打扮,眉宇间颇见英气。

此人左边一肥胖黑汉,右边一白衣儒士,再后便见四个雄壮汉子,一个个提斧拿枪,背背长弓,一看就是绿林行走汉子。

“咬金,将马都牵去后院喂了来。”那闲士转身对肥黑汉吩咐了一句,回头往店里望来,恰好与书生目光撞上,闲士微微遏首,书生也点头以示。

“掌柜的,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我们吃时你再让伙计去弄好五间上房,待回头好歇息。”那背长弓的白衣儒士说完话丢出一块五两银锭:“时日不定,走时一起算房资酒钱。”

掌柜的欢喜不已,伙计将那书生酒菜端上来后,又紧着下去给新来的一桌客人准备酒菜。

这时,那肥黑汉也进了店来,还没走到桌前就朝那闲士嚷道:

“兄长,便不是要入城了么,怎又在此时歇脚,何不如进了城先观了灯再寻落脚地也不迟的。”

“观灯你道我们便这身进的城去?”闲士没开口,那白衣儒士替肥黑汉倒了碗热茶递过去又道:“况今夜已太过于晚了,便是进了城灯也都熄了直没甚看的,不如歇息一夜,明日晚间早些入城尽兴游玩岂不更妙。”

原是外省来长安观灯之人。

今各地反旗,朝廷又征辽新败,百姓官家竟都还顾着享乐,书生想及城中繁华和之前越公府上被辱之事不禁又是一叹。

这声叹息借着酒气却是重了,引的一桌人都看了过来,无来由的书生陡然一怒,一拍桌子撑起身来指着这些人讥笑道:

“看甚?莫不是想要讨打!”

卧槽!

这是个什么存在?

一人敢挑衅自己七人!

闲士盯着书生瞧了两眼,心说,难道自己这次真不该来观灯?

在山上操练了两个月雪豹营,终于是挑出了五百零五人组成了一支自己想要的队伍出来,这恰逢上元节于是才有了想到长安一游的想法,也是为着看能不能够碰见那李药师。

却没想这还没进城呢李药师没碰上倒先碰上这么个狂暴脾气的书生。

闲士几人倒还理智,那肥胖黑汉却早已跳起来叫道:

“爷爷倒想看看谁讨打!”

肥黑汉把茶水碗一丢就朝书生走近,到的书生桌前也不再言语直接提拳就打。

这肥黑汉心中本就不快,再无故被书生叫骂怎能不怒。

书生见那来拳竟不慌乱,待的拳至面门才将头一偏,刚好躲过,肥黑汉欲回拳再打,却未料那书生一把抓住黑汉手腕往下一压,肩膀上顶,只听肥黑汉惊呼一声,手被夹住动弹不得,正觉惊慌,那书生已再起一脚踹向肥黑汉下盘。

砰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肥黑汉双腿内侧被连踢几脚痛的双股直颤,待书生将肥黑汉手从肩上放开时,肥黑汉直接坐在了地上。

闲士略感诧异,便是旁的白衣儒士也凑到闲士耳前低声道:“哥哥,怎与你那师兄拳法颇为相似?”

闲士闻言也是点点头。

这时,地上肥黑汉回转身来欲取长斧,却被闲士制止住,黑汉不快,闲士只道:“拳脚输与人家不丢脸面,若使斧子赢了那才叫丢人。”

肥黑汉一时无颜,扫了眼前几人一眼低了头也只忍了。

闲士抿嘴一笑,自己这兄弟虽说时有莽撞,但却绝对是个能知进退之人,日后再将那直性子改些就更好了。

“你这闲士倒爽落。”书生许是没想到那闲士这般胸襟,此时出了口恶气心绪也冷静下来,便觉自己的鲁莽。

说话间,不禁朝那闲士拱了拱手,又与那肥黑汉欠了欠身有做赔罪状。

肥黑汉冷哼一声不做回应,那闲士笑吟吟的拱手还礼,书生以为此事就此抹过,却没想闲士嘴角笑意一收,道:“阁下颇有手段,我这位王兄长平日里也甚喜爱拳脚,不妨再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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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那闲士朝身边白衣儒士望了眼,只见白衣儒士领会的点了点头,撑起身就往书生而去。

书生知晓今番这事自己怕是说和不了,也只得应了声:

“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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