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新开始?”林芷若无语地看着苏弦,“我跟你压根什么都没有,重新开始是什么鬼?我还是麻烦麻烦让你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跟我也没半分钱关系,你心甘情愿从我身边离开比较好。”
苏弦盯着林芷若,抿着唇一言不发,却突然看着外边提醒她:“那边有动静!”
“啊?”林芷若转头去看,却硬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回过头,就猝不及防地被苏弦冰凉的嘴唇贴了上来。林芷若愣了愣,随即暴怒,抬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掌!
“你个死药人,好的不学学坏的!”
苏弦避开林芷若,林芷若追上去继续揍!
“我让你偷亲,老不正经的,你比我大三十多岁了,为老不尊你……”
苏弦原本有点怕她,就往后躲了,林芷若脾气上来对他穷追不舍,索性苏弦脑子一抽,觉得反正无论她怎么打,他又没什么感觉,就让她打好了……
然后他就,继续亲……
林芷若当场一脸懵逼!
凭她怎么推攮怎么打,苏弦就是不放手,紧紧地抱着她不说,长出的藤蔓更是一圈一圈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了,花香熏得她简直要窒息!
林芷若僵着身子狠狠瞪着苏弦,孰料他一双绿眼满是无动于衷,贴着她的唇开始自学成才地攻入!
臭流氓!还没变成药人的时候定是个风流大色狼吧!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竟然还知道接吻!真教人无语!
药草香气填满口喉,丝丝清凉令林芷若在濒临窒息之时还保留着几分理智,眼看苏弦愈发忘情地陷入其中,她忽然突发奇想。
她能够催眠人,为什么不试试催眠药人?科学实验早已证明植物和动物之间有许多相通的结构和习性,说不定她的催眠对于苏弦这样的变异人会有作用也不一定!如果能够找回苏弦的记忆,那么苏弦就不用这么一直跟着自己受委屈,而她也不必再承受这样的不明暧昧带来的苦恼了。
苏弦折腾了她老半天,见林芷若被憋得半死不活才终于肯松开,眼眸温柔地瞧着她,“苏若,你就是我的心童……”
林芷若拼命呼吸够了空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拳砸在苏弦胸口,“这么折腾我一个弱女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弦把手边开着的一朵小黄花摘下来插在林芷若头上,嘻笑:“你终于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了。”
“闭嘴,从现在开始离我三尺远,不准过界!”林芷若把他的小花扯下来扔在地上,退到妆台边上坐下,这才正色道:“苏弦,我看你每天好像是有点太闲了,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苏弦一脸茫然,“玩什么?”
林芷若取下颈间的琉璃瓶,垂在眼前高深莫测地一挑眉,“催眠术,了解一下?”
苏弦从来没听过什么催眠术,但好奇心还是不浅,乖乖地顺着林芷若的指令在椅子上坐下,盯着她手里的琉璃瓶眼睛一眨不眨。
“苏弦,苏弦,你叫苏弦,你最爱的人叫心童,二十年前的事情你记得很清楚,一点儿都没有忘记……现在,你正在回忆过去,一边想,一边把你的过去告诉我……”
苏弦绿眸在盯着琉璃瓶的过程中渐渐变得越发迷蒙,终于悠然合上,再睁开时仿佛笼着薄雾般,却透着平日少见的精明。
“我是苏弦,我最爱的人是心童,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全都记得,全都记得……”
二十年前,苏弦是心童的暗卫,他们从越州而来,经历重重磨难,只为能在京城找到一个立足之地。
苏弦很爱心童,可心童不爱苏弦。
在一场风波之后,心童坚信自己爱上了那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决定要跟随他而去。
在暗中窥见一切真相的苏弦终究没能挽留心童,为了心童的书生不幸在青锋山遭人算计身中剧毒,濒死之际,鬼医将他制成了药人……
后来的事,就像鬼医说的那样,作为这世上的第一个药人,苏弦没有达到完美的标准,他的记忆没有完全消除,以至于他十分的不安分,不服管教,挑唆其余的药人跟鬼医造反,鬼医一怒之下将他关在阁楼,一关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之后,小蝴蝶将阁楼打开,误打误撞地放出他来,接着他在山门外遇见了采药归来的林芷若,将她误认成了心童,从此死缠烂打地跟着。
林芷若看着重新陷入昏迷的苏弦,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沉闷。
“难道是催眠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可恶,苏弦他,怎么会是……这就算了,她的母亲究竟是怎么被林中胜骗走的?
她原本还以为,将这些前尘往事揭开来,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再也不用迷惑了,没想到,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错综复杂互相联系,她通过催眠苏弦窥见的也只是这冰山一角而已。
看来这京城一时是真的离不开了。
苏弦不久后醒来,见林芷若站在窗边吹着冷风,便起身找来一件衣服替她披上,“当心别着凉。”
一个人的性子变了,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不同。林芷若转过身看着苏弦,见他眼神里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我该叫你什么?苏弦,还是苏叔叔?”这个称呼真的令林芷若很为难,毕竟苏弦年纪在这,也算是她娘的老情人了。
“就叫我苏弦,照以前那样就好。”
林芷若干笑一声,“不了吧……前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跟苏蘅是什么关系?”
苏弦盯着林芷若一愣,心下已经猜到了林芷若和苏蘅的关系,他略一思索,回答道:“他是我的亲侄子。”
今日在林间,林芷若废薛紫瑶武功的时候,从两人的对话中苏弦知道了苏蘅的死,虽然当初他看见苏蘅时,苏蘅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骨子里的血缘令他不由得心中发沉。
“那么,我也应当,叫你一声叔叔?”
回想刚刚那一幕,真令人啼笑皆非,林芷若倒不觉得脸红,反而觉得尴尬得有点窒息。
“不必了,往日的苏弦已经死了,今日的我只是一个药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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