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允,你出来!”
成允躺在床上满心欢喜时,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谁那么不开眼,大早上的吵吵什么。”
成允起身下了床,举起双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一阵脆响后推开卧室门往外走。
“谁啊?”
由于大门被府敖搞坏了,所以成允出了客厅,就见到门外站满了人。
只是门外的众人没有像昨天那种闹事的样子,都是分散的各站一处,或是和旁人闲聊,或是抱臂观看,个别人手里还拿着早餐,正吃得不亦乐乎。
见成允出来,正门前抱着长剑摆着pose的周吉天立刻说道:“我来下挑战书,你与我去武斗楼一决雌雄。”
成允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围观人士,扭头去看墙角下玩着不知从哪偷来四五个灯球的府敖。
“莫不是怕了?若是怕了那就跪下来承认,我可以饶你一次。”
成允扭头去看府敖的动作吓到了周吉天,他昨天也是那群被府敖吼趴下的弟子之一,怕成允叫府敖便连忙用言语激他。
“怕?我为什么要怕?”
成允回过头,看向周吉天,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说道:“要挑战我可以,不过不用这么着急,接受你的挑战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怎么也得先立个名目和加点彩头,尤其是彩头,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成允说话时声音有些古怪,这是昨晚吞服雷髓晶里的雷液给烫的,一晚上的时间虽然好了七七八八,不过死皮还没退下,说话时难免有些颤声。
但这也是成允的自信所在,要知道他现在的经脉与体质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提升,他如今的实力说是新弟子中前二十的存在真的不算过分。
周吉天却误会了,他听着成允蹩脚的声音还以为成允怕了,仰起下巴毫不犹豫地说道:“要多少彩头,你随便说,多少我都付得起。”
‘第一条鱼上钩了。’
成允嘴角微微翘起,却假装一脸不适的模样,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我不小心受了些伤,现在还没恢复,所以挑战得往后………”
“你是怕了吧?”
周吉天冷笑打断成允,仰起的下巴都快上了头顶了,“若是怕了趁早跪下承认,免的上了武擂,刀剑不长眼!”
“哎不是,我发现你这人脑子是被水给淹了吧?”
正要发挥演技突然被打断也就算了,还以为周吉天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没想到张嘴就是巴拉巴拉一堆没用的屁话,成允听着就来气,指着鼻子张嘴便骂:“大早上的你们来我这堵门,吵我睡觉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你在这咬着谁不放呢?”
“还有,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怕了?毛没长齐的小屁孩一个,跟我在门口抱剑装骚包,你当你大保健啊?”
周吉天与围观的众人都被成允一套一套整蒙了。
虽然不太明白成允话里部分词语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人家听出来这是骂人的话。
“你!”
周吉天气的面色铁青,却不知该怎么反驳,“你简直有辱斯文!”
“我辱你妈卖麻花文!”
成允翻翻白眼,把昨天和怀信商谈后准备的演讲统统丢进胃酸里消化,也不跟周吉天再废话,抬起右手伸出五指,直截了当说道:“五天后武斗楼门前,挑战彩头每人出两百点灵点,谁赢谁带走。”
“两百点!”周吉天脸色黑了下来,瞪着成允叫道:“你怎么不去抢!”
围观之人一听到两百点灵点,也瞬间沸腾了,其中有人喊到:“开口就要两百点,你这是明抢!”
“对,我们的月供一个月也不过一百五十点,你竟敢大放厥词要两百点!”
“都别说了,他这是怕了才开出两百点灵点做彩头!”
“莫慌,赢了可就白得了两百点灵点啊!”
“别怕他,应了他的彩头,要是后面他拿不出两百点灵点,我们帮你讨!“
“对………………”
“………………”
围观之人在呐喊,怂恿周吉天应下成允的彩头。
然而众人没注意到,周吉天脸上的犹豫。
为何犹豫,这需要谈及教育与生活环境。
周吉天家里曾是富甲一乡的小家族,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沦为了平民。
家庭的教育让他明白不想受人欺压就要变强,家境则在提醒他需要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因此便花了不少积蓄找人搭线依附上董路远,成了他的狗腿子,原以为往后不说平步青云,怎么也能少走些坎坷,怎料入宗门的第三天就被派出来挑战成允。
挑战也就罢了,周吉天有着四杠中上的天赋,虽没有天材地宝相助,可从六岁起便十年如一日的修炼,从不敢懈怠,如今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境二段巅峰,打败这个同为平民百姓,且修为比自己还低的成允问题不大。
虽然成允在山门下那一刀的强悍至今周吉天都记在心里,但有着高于对方的修为,周吉天自信可以三十招内败他。
可谈到了两百点灵点的彩头,周吉天就犹豫了,他是平民家的孩子,所以更懂得金钱的重要性,他从小见过最大面额的钱就是武晶币,对那些富家子弟夜消千金的场面甚至都无法想象。
如今一个彩头就要两百点,他怎能不犹豫?
心里暗暗叫苦的同时,一咬牙便点头说道:“两百点就两百点,不过你现在就跟我去武斗楼。”
“嚯,说得跟我求你打似的。”
成允翻了翻白眼,在小台阶上坐了下来,说道:“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了也行啊,不过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现在立马跟你去武斗楼。”
“什么条件。”周吉天问道。
围观人群也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
“很简单。”
成允笑了笑,下一刻却突然一改平和,露出冷冽的笑容,“跟我签生死状,生死自负,我立马跟你去武斗楼!”
“签生死状?”
渊庭筠在冷白玉砌成的灶台旁用筷子翻弄着油锅里金灿灿的蕉酥饼,一脸的平静。
左格咬吃着翠桃从门外走进来,呵呵笑道:“是啊,不过那小家伙没敢迎战,约定了五天之后再到武斗楼打武擂。”
“可比你我当年温和多了。”
渊庭筠翻着蕉酥饼,问道:“三月之后的大比怎么样了?”
“选好址了,就在北原林。”左格点头答道。
“嗯。”
见油锅里的蕉酥饼都炸得差不多了,渊庭筠便将它们都捞了上来,“半个时辰前有情报回来,说云家三长老云坤昨天夜里死了,被抛尸在云轩天朗府的虎口郡外。”
左格几口吃完翠桃,将桃核放进纳戒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已经接到了消息,奇怪的是云家的态度,不仅没有追查死亡原因,就连派个人去过问一下都没有。”
渊庭筠夹起一块蕉酥饼吃了一口,哈着热气问道:“你怎么看?”
“云家近几年势力扩张非常大,虽然行事作风低调沉稳,但一家之长被抛尸在外却毫无作为,这不合道理。”
“嗯。”
渊庭筠端起蕉酥饼往外走,边吃边说:“你认为云家的态度是何用意?”
左格跟在身后,摇头说道:“云家我们知之甚少,此番态度我也不明白是何用意,不过………”
“不过什么?”渊庭筠头也不回地问道。
“根据情报,云坤确确实实已经突破引源境,西洲之内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他,恐怕需要像您这样的巨头出手。”
左格眉头紧皱,有些迟疑地说道:“杀云坤之人背后的势力恐怕………”
渊庭筠停下脚步,波澜不惊的眼眸忽然闪过一道凶光,“流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