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粮库,银库,兵械库的钥匙都交出来!”
洛雨一听,这哪是审案,这是在抢劫呀!哥哥这不伦不类的形象,怎么还坐起大堂来了。
“哥哥,这是要做这渝州的官了?”洛雨嬉笑着闯了进来。
“兄弟回来了!咱们后堂说话!”彭师裕连忙跳下书案,到了洛雨面前,然后吩咐一个寨主:“上洼寨的,你接着审!”
然后,兄弟二人转入后堂,彭师裕边走边说:“兄弟你看,今天才是二十三,离清明还有十几天,咱们提前夺了渝州城,还得守十几天,偌大个城,咱五千兵能守得住吗?还要吃要喝,十几天呀!哥哥都不敢想,想起都发愁!”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坉!才十几天能守得住,哥哥不用愁!”洛雨其实心里也没底,但他为了表示轻松,故意安慰着哥哥!
彭师裕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还是觉得这帮兵得洛雨来带,所以立刻表示:“洛雨,咱们这样安排你看行不行,你在这府衙坐镇中军,怎么安排哥哥都听你的,哥哥去巡视四门把守城防!”
“不行,哥哥坐阵,洛雨去看护城防!”洛雨立刻谦让起来。
“兄弟别自谦了,哥哥这方面不如你!”彭师裕边说边往外走,转过二门就不见人影了!
“哎!这!这!”洛雨不防哥哥还会弄这一手,无奈只好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整整思绪着接下来怎么弄!
“得想个办法把信送出去才行!”彭师裕心急火燎地巡视着四城,边走边想:“杨啸这小子,若是不来,这渝州城怎么办,想回溪州可就比登天还难啦!”
彭师裕以前从来没过这个问题,想想自已这莽撞的性格真得没有弟弟能成事:“若是这次事能成,溪州我就不回去了,让洛雨回去袭爵算了,也省得老爹整日聒噪!”
渝州城被袭,成都很快就得到呈报,小皇帝心忧的事终于发生了,这可如何是好!
“快传张丞相,赵司空,王枢密使!”
“陛下,是赵枢密使吧?”
经宦官提醒,孟昶才想起来王处回王枢密使已经辞世两个多月了,心腹赵祟祚被他连提六级,刚刚坐上枢密使位置!
“快传!”宦官刚出门就听到小皇帝在骂人:“张业你个老匹夫,朕饶你一命,你竟不思朕恩,竟然懈怠防务,坐视荊南军偷袭渝州城,还报个阴兵过境夜袭渝州,老匹夫当朕是三岁小孩儿吗?,就等着受死吧!”
孟昶气呼呼地骂完,又想起兴元城,那里虽远可也是父皇拼来的基业呀!如今这两面受敌,可如何是好!
“阴兵过境?”张虔钊刚看了一眼呈报,立刻暴怒:“这张业莫不是酒喝多了吧?连这种理由都敢写?除非是他故意放进来的!”
张虔钊和小皇帝孟昶的看法一样,都是以为荊南高赖子使的坏,不过他却不敢承认是荊南兵占了渝州城,因为他此前曾说过高赖子下的战书是虚张声势!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张虔钊必须得摆脱处置不当的嫌疑,他还是想到了金州,虽然他知道是绝对不可能,可他必须这么说才能把张业整治死!
“米仓山密道被打通了?”
这绝对是个无中生有的好主意,米仓山隔着金州和宁江军,如果米仓山有密道,那么蜀国全境将直接曝露在唐军的打击之下,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赵季良听了张虔钊这一句,浑身都为之一颤,斜列着身子问道:“有密道?”
赵季良因为落枕脖筋痛,不敢扭头看人,上了年纪腿脚又不灵便,艰难地转过身来没看到张虔钊莫愣两可的点头,就眍着眼睛又问道:“张相说的可是真的!”
这两人的对答,孟昶和赵崇祚听得一头雾水,因为他俩脑中根本没有米仓山这个概念!更不知道还有密道之说?不过赵崇祚却不能说自已不知道米仓山,因为他现在可是朝中堂堂的枢密使,最高的掌军大臣!
“张相,米仓山有密道还有谁知道?”他不说自已不知道,只问谁知道。
“张业,李仁罕,你父应该也知道吧?”张虔钊这招狠,直接把赵崇祚圈了进去,你不知道也得知道!
“快点派兵去,此时不堵,更待何时?”赵季良竟然急了,手捂着脖子大声催促着。
“派谁去?最近得谁?”孟昶也急了。
“最近的莫过于张业的宁江军了!”
张虔钊话音刚落,孟昶马上怒道:“不行!张卿马上找人替换他!再另外火速去堵密道!”
“那只有臣去了!”
“张卿不能去,弘基快找个合适的人,把张业放在宁江军太危险了!”
张业在孟昶的心里已经彻底凉了,前年诛杀他舅舅李仁罕时,王处回就建议斩草除根,可小皇帝刚刚登基心太软不敢杀戳太重,就派人去当面宣示李仁罕的罪行,张业竟冷静地领了旨意,还说李仁罕跋扈太甚,该杀!
小皇帝虽然那时放过了张业,可心里一直有这个梗,今天让张虔钊点了火,张业绝对是有死无生了!
“陛下,臣推荐一人可担重任!”赵季良不失时机地蹦了出来,虽然他现在也不得势,不过朝廷中确实也离不开他!
“谁!”孟昶听他举荐,带理不理地问了一个字!
“利州团练使安思谦,只有他离得最近,可替换张业堵住缺口!”
孟昶一听,心想不错,就回转身赞赏道:“还是赵卿忠诚谋国,安思谦?朕觉得行,张相,赵枢密,觉得呢?”
张虔钊心中暗骂:“张业匹夫,害我不浅,你也有今日,哼!”,其实他只想把张业搞死,谁去接任关他屁事,所以立刻表示赞同!!
赵崇祚当然更加赞同,因为他知道安思谦也是小皇帝的心腹之一,升迁是早晚的事,只不过赵季良老奸巨猾,投其所好举荐了他!
可是赵崇祚又添了一个人,就是马钰,他俩在营中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如今自已都贵为枢密使了,还不为好友谋个美差?